她没再说什么，不过周欣繁在公交站牌的玻璃反光上看到了她的白眼。
懒得和她解释这些，继续边玩手机边等公交。
远远的看到了公交车的影子，她很明显也看到了，回过头轻轻推了周欣繁一下“走吧。”
商业街的人果然很多，不过带孩子的并不是很多。
站在人群里吹气球实在是尴尬，躲起来吹了十几个，两个人都捧着一束气球花出来了。
马上吸引到了孩子们的目光，没多久就有家长带着孩子过来询问了，旁边的老师很积极地试图加微信。
家长明显不愿意扫码，孩子又拽着妈妈往前走“妈妈，我想要！”
他妈妈眼看着就要生气了，周欣繁上前一步，蹲了下来和孩子对视“你喜欢哪一个呀？”
小朋友咬着手指“我想要蓝色的，但是那个会反光的也好看。”
犹豫地看向自己的妈妈，妈妈谨慎地后退了一步，面色不虞“我不扫码。”
“当然可以，我们做宣传也是结个善缘，要是因为必须扫码就让你不高兴，那不是更不愿意考虑我们了嘛，这实在得不偿失。”周欣繁掏出宣传册“这个你拿回去看看，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我们幼儿园看看，没兴趣的话也没关系的。”
说着把宣传册递给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周欣繁继续和小朋友对话“宝宝选一个好不好，别的小朋友也想要气球的呀，我们给其他的小朋友留一点好不好。”
小朋友也很乖巧“好。”
说着拉着妈妈的手晃了晃“妈妈，我不知道要哪一个好。”
妈妈也没给他意见，旁边有别的小朋友想要那个蓝色的，小朋友马上就急了“我先来的！”说着还着急的看向妈妈，又看向气球。
周欣繁不忍心孩子着急，伸手递给了他“你的，要小心喔。”
小朋友高兴地挥了挥，给妈妈显示“妈妈，喜欢。”
他妈妈温柔地把他抱起来，看着他的小脸蛋“你开心就好呀。”转过头看向周欣繁“谢谢。”
这个家长是今天碰到的最和善，最有礼貌的家长了，之后的家长的态度就略差一些，不过也还可以接受。
快要到中午了，两个人正在犹豫是要回去吃饭，还是在外面对付一口算了的时候。
周欣繁突然感觉到了裤子被用力扯着，心猛的一紧，低下头看到是个小男孩，脸上黑乎乎的，正试图抓着她的裤子爬上来。
往后退了两步，用力跺了跺脚，小孩子掉了下来，没有摔倒，但是也一个趔趄。
孩子奶奶不知道在哪里躲着，刚才一直没出现，孩子一落地她就冲出来了，伸出两只干瘦的手就来推周欣繁。
她冲过来的时候周欣繁就看到了，她看起来很用力，周欣繁开始没动作，在她马上过来的时候闪了一下，她差点摔倒，站直之后指着周欣繁，喘着粗气。
小孩子看到撑腰的人来了，马上亢奋起来“我要气球！”
周欣悄悄翻了一个白眼，秉承着人道主义精神，还是递给他一个粉色的。
上午吹起来的气球基本都被小朋友们领取走了，只剩下一个粉色的和一个金色的。
他拿到了也不离开，盯着周欣繁手里的另一个气球“我要那个！”
深呼吸一次，伸出手“那你要把那个还给我哦。”
他把气球背过身后“不行，我还要，这个也不给你。”
周欣繁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很温和“不可以哦宝宝，每个小朋友只可以拥有一个气球的哦。”
小孩子根本不听，反而开始闹，坐在地下就拳打脚踢着空气“我就要我就要，你给不给我！”
孩子奶奶装模作样上来劝“你就给几个呗，孩子那么喜欢，幼儿园也不是你家开的，还能花你的钱？替他们省钱干嘛？”
周欣繁很无语“那也不是您家开的呀，这都是有定数的，不是我说给几个就可以给几个的。”
小孩子还在地上打滚。
周欣繁无奈地蹲下来劝说“小朋友，不可以的哦。”
小孩子没说话，直接一巴掌就冲着周欣繁的脸扇了过来，周欣繁反应很快，握住他的手腕站起来“真是个没礼貌的小孩。”
他被拎起来还在挣扎，另一只拿气球的手试图打到她，那只被攥着的手借了力，他还试图跳起来用脚蹬。
又无语又愤怒，周欣繁不想再忍了，趁他的双脚还在地面上，马上松开了他，另一只手拿走了他手里的气球“拿来吧你！扔垃圾桶都不给你。”
气球被夺，小男孩更不高兴了，跳起来表达着自己的愤怒，手指指着周欣繁手里的气球，尖叫着“奶奶，我要我的气球！”
他奶奶盯着周欣繁，发现她没有给的意思，又心疼孙子的嗓子，摸了摸他的脑袋，弯腰哄着“听话，奶奶给你买，买好多个！”
他不依，持续尖叫“我就要那个！”
周欣繁看着这场闹剧，盯着小孩的眼睛，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两个气球“想要啊？”
小男孩眼睛都亮了，用力点了点头。
面无表情的周欣繁挑了挑眉，格外挑衅“就不给！”
说着，又挥了挥气球，在小男孩的注视下把气球解下来，放了气，用力甩了甩，所有的东西都放在手心里，在他愤怒的目光下直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还张开手给他看，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歪了歪头，看着小孩的眼睛“你这样没有礼貌的小孩子，就应该什么都得不到。”
周欣繁不喜欢他，也没有打算继续刺激他，转身就要走。
小孩子又躺在地上扑腾着哭起来，听着都替家长心累，没有回头，径直往前走。
那个老师在小孩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躲得远远的了，事情结束了，这才走过来，轻咳了几声“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极端，小孩子嘛，你给了他不就没事了。”
后面还能隐约听到家长的叫骂声，隐约掺杂着她哄孩子的声音。
周欣繁不欲和她多说，自己走自己的，太远了，不打算回幼儿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