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瞳孔扩大,警铃大作。
闭上嘴,不说话了。
反正骂也骂够了,累了,舒爽、酣畅。
“说,这张卡到底是谁的?!”
百夜莲狠狠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刚刚骂我骂的那么难听,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无论是谁的,此刻,他都会消失……”
他将黑卡折成两半,修长指尖夹着,轻飘飘的扔进大海中。
阮软看着沉入幽深大海,瞬间毫无踪迹的工资卡,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黑川傅湛沦落到啃馒头的画面。
“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无论你跟多少雄性结侣,我全都既往不咎。”
“把他们都抛下、忘记,我会原谅你擅自跟别人结侣。”
他声音清冷而纯净,如同雪山上的冷泉,静谧而神秘。
“以后好好的,我们两个人,重新开始。”
阮软抿紧唇瓣,丝毫不掩饰看向他时眼中的厌恶。
百夜莲似是难以承受被这种眼神继续盯着,他将她扛在肩上,向豪华游轮总统房走去。
“不肯说话也好,我总有办法让你开口。”
百夜莲握住她柔滑的小腿……
意识到他会做什么,阮软彻底慌了,“百夜莲!你放开我!”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碰我,我会杀了你,死给你看,我们两个同归于尽都不会!”
她用尽全力挣扎着,双腿踢打,却被男人禁锢住。
狠狠扔在大床上——
“……”(自行想象)
不知过了多久没日没夜的时间。
阮软只觉眼眶酸涩,嗓音沙哑到像是在沙漠行走濒临脱水的旅人。
身旁的男人早已离去,她起身,摸索着来到门边。
这是一间毫无光亮的豪华卧室,原先有落地窗,如今已经被封死,透不出一丝光亮。
唯一有光亮的,只有门下,这一丝小小缝隙。
“放我出去…”
“救命,求求你们,放我出去…”
门内传来雌性沙哑的嗓音,以及敲打门的声音。
守在门边的两个雄性守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叹息道:“她又开始了。”
“每天除了重复翻来复去的这句‘放我出去’,就是等百夜莲上将来时,她才会停下。”
站在右边的人也摇了摇头,道:“这都已经第三天了,她还不死心。”
阮软敲门的动作一顿,屋内全黑,她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原来…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吗?
“柊生呢,柊生在不在,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淡蓝人鱼,他会救我的…”
“还有……”
左边守卫抱臂,“她说的雄性名字,倒着我都会背了,也是个苦命人,被谁不好,偏偏被上将看上了,哎。”
“少说点吧,小心又刺激到她自杀,到时我们两个都没有好下场。”
他拍了拍门,道:“别敲了,一会百夜莲上将就会回来,游轮上没有你找的那个雄性,他早就被派去执行任务了,你还是保留点力气,想着怎么逃出去吧。”
对于对她的提醒,守卫已经仁至义尽。
两天前,上将跟雌性发生了一次激烈争吵,上将气不过强迫她交配,却不想雌性竟然想要咬舌自尽。
上将发了好大的火,连带着整个游轮上的人都受到了惩罚,就连在海底实战的雄性,也被迫增加了炼狱模式。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门内的雌性,是祖宗,是掌管上将情绪的杏仁核、海马区、下丘脑。
阮软怔怔顿在原地,现在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被抓走前,凌人柊生他们会被迅速调离执行任务,连跟她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没想到,百夜莲、百夜寂他们的权力,竟然这么大。
远处传来军靴踩在地上的声响,这脚步声已经让阮软能熟悉知晓来人是谁。
“啪嗒”外面打开灯的声音响起,男人进来,似是早已预料到她会坐在门后。
他锁上门,将她打横抱起,“小乖,吃点东西好不好?”
他清冷嗓音带了丝轻哄,更多的是束手无策。
乖软的人静静躺在怀中,没有动作。
百夜莲早已习惯她不会回答,径自打开食盒,将精致菜肴一一摆在桌上。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带了点。”
少女不似在训练场中、那种生龙活虎不服输、总是眼睛亮晶晶的劲儿,黑眸古井无波,仿佛发生什么都不会引起一丝波澜。
为了表示抗拒,她已经绝食三天。
不仅绝食,还摸过房内任何一件锋利刀具,如果不是他拦的及时,那把水果刀,就已经被她自己捅入心口。
自此,房间内再无一丝可以用来自杀的东西。
百夜莲心口钝痛,仿佛揽在怀里的躯体,永远不会被他温暖一般。
依旧凉的刺骨。
他狠心、掐起她的下巴,每字每句像刀刃一样迸出:“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妥协,我会让你在我身边,永远不会放你离开。”
“如果今天还不吃饭,我会叫百夜温寒来,给你注射营养剂。”
百夜莲时刻注意着她的表情,当他提到百夜温寒时,少女眸中明显有了一丝波动。
他夹起一块香菇,递到阮软嘴边。
“吃一口吧,小乖,我不想再次连饭都不吃跟你进行友好交流。”
话音落下,怀中的人终于有了动作,她轻轻张开嘴,吃掉了男人递到嘴边的蘑菇。
只为了不让百夜温寒来。
见她终于有所动作,百夜莲惊喜万分,却不敢表露太多,“真乖,再多吃点。”
其实阮软最讨厌的食物就是蘑菇,吃着像肉的口感,可味道却令人难以接受。
她嚼着嚼着,生硬的咽下去,左边眼睛不受控制的落下一滴泪来。
她的思绪早已飘远,她想起红枫庄园自己跟修司做的大餐,想起冥逆冥幽做的每一顿饭,想起那些温馨的画面……
百夜莲极有耐心,等觉得差不多后,方才抱着她进入卧室大床。
他细密的从额头,吻到红唇,头一次温柔至极,大抵是小雌性今天愿意示弱妥协,又或是其他。
“……”
阮软趴在榻榻米上,清浅呼吸,面色带着丝被滋养的红润:“房间里好黑,能不能把封死的落地窗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