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祈求刺痛着百夜莲的心口,他以为她不在意,却没想到,刚刚的笑容甜蜜,都是她竭力隐忍的情绪。
他僵硬的抬起手,想揉揉她的头,到底还是没落下,转手将她抱在腿上。
少女紧紧抱着他,趴在他怀中哭喊,“我不要跟百夜寂,我讨厌他,我喜欢莲。”
“我不想离开莲,去跟百夜寂睡觉,我做不到…”
“莲,求求你不要把我跟他共享好不好…”
“你不喜欢我吗,你要是喜欢我就不要让别的男人把我带走…”
“……”
一字一句的哭喊扎进百夜莲心脏,搅弄、割离、最后血淋淋的苟延残喘跳动。
他回应不了她的诉求,死死咬着牙龈,带着她回到游轮六层。
在他们走后,甜品台与酒听仅一步一遥的门后,听了全程的百夜寂面容灰败。
‘我讨厌他……’
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雌性说的这句话,他不懂,为什么那么娇软的声线,能说出这么冷冰冰的话。
“讨厌、仅仅是讨厌而已啊……”
他无力喃喃,他对她说过,她一定要亲自厌恶他。
被带回的阮软被人安置妥帖的轻声哄睡,她闭着眼睛躺在被褥中,也哭累了。
百夜莲看不得她哭,只要她一掉泪,便会马上心软妥协。
阮软试验过无数遍,在弄疼她时,哭,他就会恢复理智,温柔对待。
无论是缠绵、还是生活中的一切小事。
可刚刚、百夜莲竟然不为所动。
那她这些天来,对他演戏、所有的委屈求全,等明天换成百夜寂,岂不是功亏一篑?
她还没等换取百夜莲的彻底信任,就告诉她马上要换一个攻略者……
阮软彻底破防了,可马上,她会更加崩溃。
百夜寂郁结于心,不知是喝了太多高浓度的酒,还是什么。
他全身红的发烫,竟隐隐有失控的征兆。
他压抑着、脑子里念着小雌性,跌跌撞撞的推开上前关心他的士兵们,来到关着小雌性的卧室。
屋子里并没有百夜莲的踪影。
大床上,小雌性睡颜娇粉,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百夜寂距离这么近的描摹她的精致五官。
“谁?!”
感知到耳边有呼吸喷洒,阮软瞬间从睡梦中惊醒。
“百夜寂,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高大的男人撕扯着她的衣服,眸中黑漆瞳孔变成血红。
刚醒来就面对突发严重状况,阮软害怕呼喊着,只能搬出别人威胁,“别动我!百夜莲是不会放过你的!”
可这句话却好似激怒了百夜寂仅有的理智,“百夜莲?我是他哥,我让他做什么,他都得乖乖去做。”
“至于你、”
他眸中红光闪烁,如饿虎扑食,“也是我的。”
……(哭泣声被渐渐淹没)
三小时后,百夜寂抱着怀中浑身是血的小雌性,疯了似的奔向百夜温寒的医疗室。
*
对于傍晚小妻子对自己哭诉,百夜莲心有愧疚,见她喜欢吃甜食,便想亲自为她做些甜点。
一来耗费了些时间,二来没空看监控,当他端着甜品回到卧室时,却发现屋内凌乱不堪。
到处都是散乱的另一个男人指挥官的衣物,以及浓烈的豹兽气味。
房间内没人,大床上……
他掀开被褥,盘中甜品跌碎在地,殷红的血液染湿大半床褥,宛如凶杀现场。
顺着气味来到医疗室,百夜莲二话没说就将百夜寂一拳打倒在地。
“你这个禽兽!”
他没停,一拳一拳挥着。
被打的男人没吭声,硬生生挨着。
“好一副兄弟反目成仇。”
百夜温寒冷冷勾唇,神色晦暗。
“别担心,你的小妻子不是被他伤害到撕裂,而是来生理期了。”
听到这,百夜莲渐渐停下。
百夜寂被打的脸上青紫、唇角也有些撕裂伤。
看着他那狼狈自责的样子,温寒噗嗤一声笑出来。
“啧啧啧,百夜寂啊百夜寂,真蠢。”
恐怕从此以后,百夜寂都要对那事不举了。
小雌性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没有什么神采。
百夜莲心中一痛,“阮软,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我该一直守着你,不离开。”
百夜温寒没有看着他腻歪的心情,摘下手术无菌手套,便开门离去。
“现在身上还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吗?要不要喝水。”
站在病床正对面的百夜寂薄唇轻启,终于道:“她没什么事,只是痛经,还有温寒交代过,暂时不要给她喝水。”
阮软闭上眼睛,似是不想听到这道声音,窝进黑暗的被子里。
小雌性一句话都不说,这让百夜莲心中七上八下,不得章法。
他将百夜寂拽出去,第二次不尊重兄长,两人互殴了一顿。
穿着凌乱不堪衣物的百夜寂冷声解释:“我只是恰巧遇到她来生理期,没有伤到她。”
百夜莲没理他,而是叫来机器人,吩咐拿一些止痛、对女生好的燕窝、益母草。
百夜寂连忙阻止,“温寒已经给她打了止痛针,他说过,暂时不能喝饮品。”
打过他后,百夜莲心中气少了些,但也没完全消下去,“提前备着,有异议?”
百夜寂不吭声了。
他头发凌乱,安静下来,倒像是个受到重大打击,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男人。
阮软窝在黑暗的被子里,眼睛睁得大大,直到酸涩无比,方才眨一下眼睛。
对于刚刚那事,并没有伤害到她。
她甚至还庆幸,姨妈来的及时。
不然,等待她的将会是更漫长、更持久的折磨。
小腹处,多了两朵花瓣。
一朵是百夜莲的银狼,另一朵今晚刚出现的,是百夜寂的黑豹。
阮软都没看,反而点开第一朵玫瑰花瓣,画面中,跳出一个毛发欣长、毛揉揉、的黑猫。
它坐着、猫尾摆动,“喵呜~”的叫了一声后,便消失不见。
那喵~的声音,像是小夹子,她从没听过,修司叫的这么粘人。
“修司…现在你在做什么呢,我好想你…”
阮软固执的一遍一遍点着,重复看着那只出现又消失的黑猫。
仿佛想要透过它那双比翡翠绿还要透彻的猫眼,看出什么。
“我是不是不配想你了、毕竟,我那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