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喜欢,还是回来吧。”
凌悦宁一手打着点滴一手刷着微博,关于盛昱的内容每刷一条都会出现在她眼前。
《将军令》有了话题度,盛昱涨了粉,只有她,因为没有澄清被人辱骂是心机女,借机上位。
“回来?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萧逸站在病床尾没有上前,手里刚洗好的梨还在滴水。
“你都能做出这种事了还有意义待着吗?”
“这种事?”凌悦宁冷笑,“是不是因为我丢你脸了?让你有个这么不堪的妹妹很难受吧?”
金丝眼镜下的眼睛没有温度的看向床上的女人,他走到床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你丢的不止有我的脸面,更重要的是你自己。”
凌悦宁气不过,“教育我的人都死了,凭什么现在轮到你来教育我?从一开始你就不喜欢我,现在在这装什么兄妹情深?”
“这一切都怪你,为什么不早点把我接回来,你知道那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凌悦宁拿起桌上的梨狠狠砸了过去,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释放了。
—
“喂,是我。”
“我知道是你,凌悦宁在城南厍园路边上的亭子里,你找人把她接走。”
姜至远远看见女人还一动不动的呆坐在原地,她怕出事,只好给萧逸打了电话。
“她又搞什么?”
姜至忍不住皱眉:“什么叫又搞什么?在你眼里她只会闯祸吗?”
萧逸被姜至突如其来的责骂一时语塞,挂了电话放下手上的工作就赶了过去。
等他到时,亭子里站着好几个男人,围在中间的凌悦宁头发凌乱正惊恐的推搡着。
“你们干什么!”
凌悦宁没有想到这个药的威力这么大,只喝了一小口就全身没了力气,好不容易拨通了谢吉的电话,对方却因孩子生病为由拒绝来接她。
江边走路的人多了起来,凌悦宁慌张的起身想离开,但没了劲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像个软脚虾一样瘫倒在石凳上。
她不停的拨打谢吉电话,颤抖的双手差点拿不住手机,额头不断沁出冷汗,可身体像是被火烘过一样发烫。
“小妹妹,你没事吧?”
一群青年路过纷纷围了上去。
“是不是缺氧了?”
其中一人果断摘掉了凌悦宁的口罩,“别被憋死了。”
“哎,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嘿,这不是那个大明星吗?”
“谁?这地方居然还能碰到大明星?快看看漂不漂亮。”
四五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想看清楚凌悦宁的样子。
可身下的女人像是受到了什么耻辱,低着头拼命甩开伸过来的手,但心底那一丝莫名的兴奋又让她难受的想哭。修长的指甲都快陷进肉里只有这样她觉得自己才不会失控,好希望这时候能有个人来救她走。
“你们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传来,被泪水迷花的双眼像是看到了救世主,她死命的拽着衣服冲开了人群,熟悉的怀抱,在十年后终于再次被抱住。
早上六点多钟,西边的月亮还悬着,停在马路边上的车子蒙上了一层湿意,路过的小孩儿被爷爷领着,一边啃着煎饼一边沿着马路牙子往学校走着,染了一夜的枯树叶还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秋风里含着一丝沁凉,手上的食物几分钟就没了温度,变了味的让人不想再多咬一口。
“不用谢我,人没事就行。”
盛昱提着早餐轻车熟路的开门,正要开口,姜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转身去了阳台。
“金屋藏娇的女人。”
盛昱撇撇嘴,麻利的把早餐一个个放到盘子里,安静的坐等姜至入座。
五分钟不到姜至就挂了电话,拢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盛昱起身拿了一块毯子,“什么电话还得出去打,我又不会打扰你。”
姜至打了一个寒噤,接过毯子裹在身上。
“喝咖啡吗?”
盛昱指了指桌上的豆浆,“别喝咖啡了,今天没工作休息下。”
热腾腾的豆浆还在冒烟。
姜至只好坐了回去,看着一桌子菜感觉还没吃胃就顶的慌。
“你这早餐会不会太硬了……”
麻辣小龙虾,麻椒鸡,豆腐鱼头,唯一跟早餐搭点边的大饼里面还塞满了各种肉和菜。
姜至勉强从中抽了一根油条。
盛昱又给她夹了些培根和鸡蛋,“瞧你瘦的,我真怕你台风天给吹走,到时候我没老婆可就不划算了。”
姜至不搭腔,低眉顺眼的样子惹得盛昱越发猖狂。
“我可不想抱着一堆骨头睡觉,硌得慌。”
姜至不小心被豆浆烫了嘴,一边对自己扇风一边蹙眉埋怨,“谁让你抱了?喜欢胖的找个石墩子不就好了,又重又圆润,还不隔应,跟你绝配。”
对面男人贱兮兮的起身两手抻在桌上俯身就是一吻,“我可没有这种嗜好,石墩子冷冰冰的捂又捂不热。”
姜至脑海里浮现出盛昱喝醉后抱着石墩子撒娇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见女人明媚的笑容,盛昱忍不住前倾又吻了吻她的脸颊。
姜至哎呀一声,嫌弃的拿纸蹭了蹭。
“你开始嫌弃我了?”
盛昱佯装俯身又要凑上去,被姜至抬手捂住,“你这满嘴的油能不嫌弃吗?”
“当然,就算你满嘴的shi我也不嫌弃。”盛昱笑的一脸欠揍,戏谑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姜至:……
“你的口味真独特。”
他低声一笑,悠哉悠哉的坐回位置上,随手扯了一块煎饼开始进食。
“刚才萧逸打来电话。”
姜至看向盛昱,对面的男人一愣,随后淡淡的哦了声。
“你不问问他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
“凌悦宁被下药了。”姜至的眼神一直停在男人脸上,想从中看出什么。
男人不接话,有一下没一下的舀着碗里的豆浆。
姜至继续问:“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盛昱终于抬起头,神色平平,“这是她活该。”
姜至蹙眉,有些不理解,“你知不知道这药吃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他当然知道,只要浅浅一口,每个细胞每个毛孔难受的像是有蚂蚁爬过,这滋味真的不好受。
盛昱耷拉着脸不说话,姜至觉得他没有意识到严重性,提高声线道,“你知不知道她差点被人带走,万一出个什么事,你是要坐牢的。”
“那你知不知道那天如果我不在你就被带走了!”
盛昱神色紧绷,低沉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手中的勺子被他摔回了碗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种心思歹毒的女人不值得你同情。”
盛昱起身出了后院,等姜至出来时烟灰缸里已经插着三根烟蒂,一缕淡淡的烟正向上飘着。
进入十一月后,姗姗来迟的台风开始嚣张,电视台播报‘杰瑞’正从西面赶来。沿海的老家没有人,姜爸姜妈提前两天请假回去做好防风准备,到了真正来临的那天,两人还是低估了台风的威力,双双送进了医院。
姜至听到消息立马赶了过去,盛昱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医生,我爸妈没事吧?”
“没有太大问题,一个脚有骨裂的情况,一个是手腕被压到了有些挫伤,需要在家里修养两个礼拜,对了重物不要提。”
回到病房,看着两位老人姜至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是小孩子吗?台风天不搁家待着还要出来。”
钱美娟躺在病床上吃着盛昱递来的苹果,面对女儿的质问偷偷拿眼指了指姜茂树。
姜至心领神会,“姜茂树同志,好端端的去奶奶老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