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啊！杨清身体一僵，又下意识地抬眼去看看窗户——还好，窗帘是拉着的。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于是杨清又悄悄挺直了腰板，默默提高音量义正言辞地去谴责小萝莉：“你想什么呢？这可是大白天！”
而且需要克制啊！
杨清觉得自己良心很痛……虽然他的身体还行，但他觉得小萝莉应该是经不起折腾了。得让她好好休息两天才行。
“你想什么呢！”倒是小萝莉音量很大地反驳了他，她鄙视道：“我就是单纯想看看——反倒是你，你想干什么？”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分明是他自己不怀好意！萝莉少妇鼓着眼睛瞪他。
杨清沉默。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你说你只是单纯想看看……但是你不觉得你这个要求会显得你有些变态吗？”
哪个正经人会提出这种要求呀？
“再变态也不会有你变态了。你知道昨天晚上你有多邪恶吗？”阿白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继续瞪他，她语气恶劣地催促道：“快脱！你不脱我就去找警察叔叔把你抓起来，说你诱骗无知少女！”
这个混账！她的腰都快断了！分明她已经这么辛苦了，难道不应该多要点补偿吗？
杨清目光发愣地盯着她。
……他很想告诉阿白——你只是一个黑户，而黑户是不会受法律保护的。
“……”
“……”
她学坏了！
……她真的学坏了！
贡献出自己的精力之后，杨清就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再把房间里该收拾的都收拾一下，接着他就准备去刷牙洗漱然后当牛做马去给阿白买早餐了。
但今天的天气就很不错。
一直连绵不断的小雨在昨天夜里突然下大，杨清昨天晚上有听到雨打芭蕉的声音。到后半夜时雨势才渐渐变小，而后彻底停歇。
到如今今天的天气虽然还没彻底放晴，天边也未见灿烂的阳光，但暴雨过后的空气总是十分清新的。
拉开窗帘、推开窗户。迎面会吹进来一阵微风，空气里也饱含着湿润的气息。那一缕清风会径直往杨清的衣襟里钻，这让他觉得舒服极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心情好的缘故！
春天来了。
春天真的来了。
正当他带上门准备出去的时候，女孩子又叫住他：“等等。”
“干嘛？”杨清没好气地回头——难道这个邪恶的小萝莉还没玩够吗？
“过来。”她朝他勾两下手指。
杨清：“……”
……不是吧？杨清有点惶恐了。他抬眼震惊地看向小萝莉——真的吗，还来？
阿白抬头看他一眼，又说：“你都要走了，难道临走之前你不应该再亲我一下吗？”
……这个可以。这个请求并不耗费心神。
杨清站在原地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就朝着女孩子走过去，他去亲吻小萝莉的面颊。女孩子故意把头偏了一下，于是嘴唇也触碰到他的唇角。
杨清一愣。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孩子就已经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勺，与此同时舌头也悄悄地往他口腔里钻。
过了会，当他向她靠近的时候，他又听见了小女孩喘着粗气的声音：“不要再接受良心的谴责了——从你决定同我在一起的那天起，你就已经没有良心了。”
杨清：“……”
\\
她说的很有道理……
拎着给女孩子买的鸡丝米线，杨清看一眼他带回来的一大袋早餐——他在外面吹吹冷风，就刚才这会已经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好了。做了也就是做了，也不存在后悔什么的。他就是单纯地一觉睡醒，看见小萝莉变成了少妇因而良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其实昨天晚上就应该过意不去的。但这人情绪上头的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说到底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怎样都还是要积极地面对现实。
就算是被阿父提着棍子打死——只要打不死，他就愿意被死里打。
“……”
“……”
“开饭了！”杨清拎着早餐回来。
刚才在他出去的这段时间，小萝莉已经洗漱完又重新躺回到床上去了——还是床上舒服。
她很难受。
只感觉浑身都胀得要命。
……都是杨清的错！
她要的鸡丝面就杨清就帮她放在自家的床头柜上，他端把椅子坐过来，说：“你要的鸡丝面。就在床上吃吧。”
“哦……”女孩子拿筷子搅弄搅弄，注意到杨清微妙的眼神，又忍不住抬眼看他：“你老看我干什么？”
杨清眨眨眼睛：“就是想看而已。”
……难道他会告诉阿白他是在好奇“萝莉”和“少妇”这两个词究竟是如何完美地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的吗？
“……呵！”女孩子就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她鄙视道：“你是在回味吧！下流的人！”
杨清：“请你矜持一点。至少用词可以稍微委婉一些。”
什么叫回味？
阿白：“我已经很委婉了。”
杨清面无表情：“……”
……阿白很好，就是如果晚上的时候她也能像现在这样活泼开朗就好了。至少如果她晚上也像这样毒舌的话，那他一定不会良心痛的！
女孩子拌两下面条，吃两口又去喝八宝粥。她就喜欢这些甜甜的食物。潜意识告诉她多吃甜食身体会恢复得快些。
“你怎么不吃早餐？”她问。
“我现在还不饿，我过去再吃。”
“哦……因为你已经吃饱了是吧？”
“……”
阿白就这样时不时地跟他闲聊两句，一边损他，把这货说得哑口无言，又一边在心里悄悄盘算着另外一件事。
——如果二月底那边的房子就要过期的话，那她应该赶紧找个时机去把那边的东西给搬回来。要不然等杨清去那边退租……要是被他恰好撞见，那就一切都完蛋了。那她辛苦准备了快小半年的惊喜就要完蛋了！
至于那一批搬回来之后要藏哪……藏床底下应该没事吧？或者她的那个房间——她觉得杨清应该没有那么无聊跑到那个废弃的房间去看。
“你那边什么时候退租？”女孩子突然抬起头来问。
“……”杨清先是一愣，没明白这突然的话题转变。他下意识拿手机去翻日历——已经是22号了，这个月只有28天。想了想杨清就说：“再过几天就退了。”
反正周末是等不到了。今明这两天就是二月里他的最后一个双休。在不影响他这边的工作的前提下，想退租就只能等他哪天下班的时候跟房东联系好，然后他抽空往那边去一趟，去把他三千块钱的押金给拿回来。
……虽然买婚服两人是花了不少。但往好处想，至少他马上能有三千块钱入账呢？实际上俩人也没花多少钱。他说完又眨了眨眼睛看向阿白——所以她明白他的暗示了吗？就这几天，等身体恢复好了就赶紧去把那边的东西给拿回来吧！
不是给他裁了衣服吗？杨清在内心里搓搓手，很明显他已经有一些期待了。
他保证不会偷看的！
“知道了。”女孩子挑着面条说。
\\
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
到了三月。日子如往常一样过去。杨清成功地拿回了他的三千块钱，没当私房钱悄悄存起来，而是全都上交给了萝莉大人。
但阿白肯定是听明白他的暗示了。至少他去那边退租的时候，房间里是干干净净的，堪称一尘不染。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可能他的房间实在是太干净了，不常做饭于是厨房那边的墙壁也没什么油烟损耗，所以那位房东才没忍心扣他的押金。要不然又是一阵扯皮。
杨清觉得人生的大好光阴不应该浪费在这种琐事上。
四月。女孩子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明月高洁——清明已过，但那位傲然而遗世的文士却依然未曾入她梦中来。
……也许她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吧。在女孩子仰头望着明月的时候，杨清就走过来悄悄给她添了一件衣裳。
阿白一惊，下意识回头望着他。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问。
杨清：“……就刚才。”
阿白盯着他：“……”
知道她是在为什么事情伤心，杨清想了想，又道：“人生百年如寄，且开怀，一饮尽千钟。”意思就是——人生不过百年，何必去想那些悲伤的事？当歌舞徘徊，饮酒千盅。
咦？小萝莉闻言就眼睛一亮：“这首词我没听过，是不是苏轼的？”感觉这种豁达的意境很像。
“是啥都刺的。”杨清说。
阿白：“……”
……这是谁？
好吧，也不必管这人究竟是谁。女孩子略过了这个话题，也不再去看月亮，而是径直往床边走去。她说：“你真有文化。”
杨清：“……”
……这句话她最近反反复复地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杨清默默跟上去，真心提问：“你是不是讽刺我呢？”
讽刺他以前是个文盲的事。
“没有啊！”
“就有。”
“……”深夜了该睡觉了。女孩子想了想就掀开被子一扯，她闭着眼睛开口：“真没有。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变得这么有文化，我很高兴。好了，很晚了！我们该休息了。”
现在天大地大，都没有他们睡觉的事情大！人该珍惜当下，憧憬未来。
杨清：“……”
……那这不还是有吗？
“……我已经非吴下阿清了！”杨清闷闷不乐地掀开被子躺回去，憋了许久才憋出来这一句。
“我知道。”女孩子说着就把手搭到杨清腰上，往他怀里凑了一点。她窝在男人的怀抱里，半眯着眼睛说：“所以我才说我很高兴嘛。”
杨清：“……”
天光乍暖，到了五月。经过这么多天的努力，游戏的进度也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只需要再走几遍测试就行。因此杨清终于也能愉快地度过一个劳动节假期。
五月二号。
不用上班的日子难免赖床，上午九点，杨清睡醒一睁眼，就看见小萝莉趴在他胸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干嘛？
杨清被盯得浑身发毛。
大早上醒来就看见这一幕其实还是有些惊悚的。
“……早上好。”他试探着开口。
“早上好！”阿白特别开心，杨清倒是不知道她今天遇到什么喜事了。女孩子眼神亮晶晶的，眼角眉梢都洋溢着一股喜悦，她说：“祝你生日快乐呀！”
她在网上订了花，还有生日蛋糕。早上要吃得清淡些。她可以先给杨清下碗长寿面，等中午或者晚上再弄好吃的。糖醋排骨和番茄炖牛腩怎么样？
而且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就是在杨清加班加点赶制游戏的两三个月中，她总算是赶在他生日前把那件龙袍给绣出来了。
当然跟真正的龙袍不能比，她绣的那件最多算个盗版。毕竟人家用的料子以及金银线可比她好多了。
她最多也就在刺绣上做点文章。
——玄色上衣，朱色下裳。上下皆绘纹章。左肩披日，右肩汇有星辰。有龙与凤，有山川与河流……
因此虽然是盗版，但从远处乍那么一看，还是挺像回事的。反正龙袍已经绣了，只希望高祖不要偷偷入她梦中来诛她九族。
“……”
“……”
她正准备给杨清分享这个好消息时——已经很期待看见他脸上惊喜的表情了。
“哇！”但她还什么都没说，杨清就已经表现得很惊喜了。
“你怎么知道今天……”
这货说着去看手机——5月2号，看着日历上显示的日子杨清有点迟疑了，他眨眨眼睛，说：“……不是我的生日。”
“啊？”阿白一愣，“不是吗？”
“不是啊 。 ”
“不可能！”女孩子斩钉截铁，“你电脑的开机密码就是0，你身份证上显示的也是零五零二，你之前还让我用我的生日当手机密码。你现在说不是？”
他肯定是在故意逗她玩！
“……真不是。”杨清道，“身份证上是这个日期没错，但是我生日一般都过农历。”他的生日是农历的四月初十。如果转换到阳历的话，那就是本月的七号。
还要再等几天。
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