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收拾了一下床铺后,席德明里暗里的试探了一下元尘的身份。
对方倒是并没有在意这些,只说自己家就住在附近,不过为了逃避家里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这才选择来住校。
席德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他可不信眼前这家伙不是什么贵族子弟,但究竟为什么会跑来这个最次的寝室居住,他又有些想不明白。
是微服私访吗?
这个想法很快就得到了应验。
只见门外浩浩荡荡的来了一大片的人,为首的几人拉开门递给席德一袋子金币,友善的笑笑。
“同学,这个地方我们家少爷想要,可以让让吗?放心,旁边那间单人寝可以给你。”
“那倒是没什么问题。”
席德保持着路人般受宠若惊的态度,抱着收拾好的被子快速退到了门外。
伴随着他的退出,一个和元尘长相有七八分相似,但看上去又有几分单纯懵懂的少年活动着筋骨,握着一把长刀立在了门口。
“你怎么又来了?”元尘似乎有些无奈。
“哥哥,你知道我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少年猛地一甩长刀,脸色极其严肃的摆好攻击架势。
“从小到大我就一直沦为你的背景板,一次次的听着家族长辈的一踩一捧,但现在我腻了也烦了,我要为我出生到现在的一切证名!”
元尘默默的注视着他。
半晌,他忽然有些失望的笑了一声。
“原来我做的一切,在你眼里都是那样的嘛。”
话语声渐止,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把满是锈迹,斑驳无比的锈剑。
单单是从那单薄的剑刃和破伤风拉满的属性就能看出,这把锈剑对比起少年的长刀,就好比是萤火与皓月一般,拥有着天壤之别。
席德在隔壁重新收拾好床铺后,也悄悄加入了庞大的队伍中默默吃起了瓜。
“诶,你们家少年是个什么情况啊?”他自来熟的拍了拍旁边那人。
“嘶~,这个情况确实是有点复杂,但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那人顿了顿,组织好语言后解释道:
“我们所在的家族是中域中一个比较特殊的势力,这个势力中所有人所拥有的御兽都是兵击流中,能化为刀刃的特殊分类,所以家主格外在意天赋和对于刀剑的修炼。”
“而我们家大少爷,也就是你原本的那个室友,他从一出生就在刀剑修炼上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仅仅十岁的年纪,便能依靠一把木剑在其他人没有元能加持的情况下,打遍家族无敌手。”
“那么厉害?”席德有些诧异的瞥了里边儿的元尘一眼。
要知道,这个世界主修御兽,在刀剑的造诣上属于是很浅薄的一个类型。
这也导致即使是专修此道的人,很多时候也打不过同境界的御兽。
然而,从这人的话里来听,元尘似乎小小年纪就已经跨越了特殊类的劣势,拥有了真正发挥刀剑之力的本事。
属于是打败九域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群。
“那可不嘛。”
说话人的骄傲的扬起脑袋,似乎如此厉害的天才就是他自己。
不过很快,他又重新垂下了头。
“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大少爷未来会成为家主,为兵击流特殊类常年受到的讥讽证名。可是到了真正挑选御兽的那一天,大少爷却放着好好的高位阶御兽不选,选了一把破旧的低等御兽。”
“再后来,大少爷耗费巨量资源仍旧提升缓慢,天赋觉醒仪式上还被判定为是无天赋御兽师,生来就要比其他人低上好几等……”
“原来如此。”
席德算是差不多明白了。
也就是说弟弟在哥哥的光辉下长大,心中因为自卑而对他不满。
在哥哥一系列的失败后,他又重新恢复了底气,想要真正为自己证名一次。
‘在这个世界我还从未见过几次真正的刀剑相拼,如今倒正是一个好机会。’
席德感受到寝室内逐渐升腾的战意,嘴角勾起,默默退至众人身后。
近距离观战是可能受伤的,他可不想被破伤风刮到。
……
606寝室内,
如今的空间并不算大,但对于两个长期舞刀弄枪的人来说,即使是这样的环境下也足以让他们发挥出八九成的实力。
“哥哥,之前我俩被分到不同的学校,不同的城市,我一直都没有来得及和你真正打过一次,这一次好不容易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我不想放弃这次的机会,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少年言语间透露着满满的自信,但脸上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是嘛。”
元尘淡淡回了一句,同样摆好了姿势,轻笑道:
“来吧,元漠,就让我看看这几年你究竟在学校里都学了什么本事。”
说完这句话后,寝室内安静的像是被世界隔离了出去。
两人眼对眼,剑对刀,气息简直沉稳得可怕。
砰——
仿佛只在刹那间,二人的刀剑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刺耳的剑鸣。
明明用的是极薄极脆的锈剑,可元尘的表情没却有一丝慌乱,从容的化解了对面一次又一次的猛烈进攻。
而元漠,他也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人,知道自己的刀法在元尘面前压根就上不了台面。
索性选择的攻击方式直接转变为了大开大合。
石头砸鸡蛋,即使鸡蛋躲得再好,也总会受到几分损伤。
而就是这几分的损伤,便足以拿下本局的胜利!
“哥哥,认输吧,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天才了。”
“确实,但如果比较的对象是你,那我想自己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元尘冷笑着,一直微微眯起的双眼在此刻忽然睁大。
有破绽!
手中锈剑的剑刃一转,在又一次的卸力后,他借助着惯性将锈剑向上一抛,身体随即旋转,用力的踢向了元漠的侧腰。
这一击结结实实的踢了上去,元漠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哥哥会使用刀剑之外的其他招数,剧烈的疼痛让他手一松,长刀落地。
再抬头时,元尘已经用锈剑抵住了他的脑袋。
“你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