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的一声,火苗熄灭了,一片黑暗中,只剩下一点几乎可以忽略的火点,以及吞云吐雾的声音。
“活着的人报个数吧。”冷静薄外套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1。”
“2。”
“3。”
……
“9。”
报数停止了。
白雪芹有些惊讶,两个手榴弹下来,竟然还有9个玩家活着,真是不可思议。
“人都死完了,完了。”肥胖男喃喃道,“后面要怎么办?”
“之前是不是有人的道具是一卷绷带,能分一点借给我用用吗?”大嗓门的声音传来。
苗条女的声音传来,“不巧,绷带我已经用了。”
“我大腿嵌进一根铁管,来个人,帮把手,我要把它拔出来。”冷静薄外套说。
“我来吧。”苗条女说。
鞋子踩在玻璃碎片与纸张的声音响起,还有铁管不时被踢开的声音,显然苗条女慢慢朝冷静薄外套靠近。
没多久,冷静薄外套的位置传来苗条女的声音。
“忍住,我要开始拔了。”
“唔……哼!!!”冷静薄外套闷哼出声,声音又很快消失。
“所以,蓝田玉是谁?”佛珠男问。
大家沉默了一下。
“是我。”冷静薄外套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艹。”
“谁是蓝田玉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一个神经病,不要把别人的错误按到自己的身上,我自认大家都没做错什么。”苗条女说。
安眠眠的声音也怯怯响起,“我的腿骨折了,有人帮我吗?”
肥胖男出声,“我距离你近,我来帮你。”
安眠眠的声音顿了顿,下一秒她笑道,“真的吗?哥哥真好,谢,谢谢哥哥啊。”
“你在哪里?”肥胖男显然很热情。
“这,这里。”不知道怎么的,白雪芹听出有些抗拒的意味。
脚步声在黑暗中响起又停止。
“你忍一下,我帮你把腿掰回原来的角度。”
“啊!唔!!!”
“忍忍,让你忍忍。”
“霍霍,赫赫……”
“嘘,嘘,别闹!”
“呼呼……”
“呃,啊……”
一分钟左右,声音彻底消失了,最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没人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白雪芹总觉得刚才发出的动静莫名有些不对劲。
于是她开口叫了一声,“安眠眠?”
“我在。”安眠眠的声音响起,她喘着气。
“你们在做什么?”白雪芹问,“阿魏呢?”她问的是肥胖男。
“他想掐死我,被我反杀了。”安眠眠道。
白雪芹想了想,也是,这女人之前可是坐了肥胖男的座位,有机会肥胖男自然不会放过她。
她有些失望,死的竟然不是安眠眠。
“这什么仇什么怨,都到这地步了,还想着杀人灭口。”佛珠男说。
白雪芹想了想,头发自动脱落,往安眠眠的方向爬去,这女人之前可能也坐过自己的座位,加上脑子又清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头发直接堵住安眠眠的喉咙,塞住了她的呼吸道,只听见黑暗中又响起挣扎的声音。
“又踏马谁在杀人啊?你们烦不烦?上瘾了吗这是?”佛珠男暴躁地道,“你们这读书社怕不是都不正常吧?”
“倒了八辈子霉才进入读书社。”
挣扎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最后彻底消失。
白雪芹又等了一会,这才把头发招了回来。
“到底是谁杀了人?”短发女轻微颤抖的声音响起,“为什么要杀人啊?”
“你问我?我问谁啊?”佛珠男没好气地说。
“你们不累的吗?省口气不好吗?”蓝毛男问。
“可是我们这里有人杀人啊?你让我怎么省口气?”短发女声音尖锐,“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或者你?”
“无所谓了,该死的活不了,该活的死不了。”大嗓门说。
“什么屁话!我可不想死!”两个手榴弹都杀不死她,她的求生欲可见一斑。
“社团任务还会继续吗?是不是依旧会延迟?”大嗓门问。
“不知道,”冷静薄外套说,“灯也被破坏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图书室内安静下来,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我累了。”大嗓门说,“失血过多,我有些头晕。”
“我找些布帮你包扎一下。”苗条女说。
“辛苦了。”
众人再没有说话,时间慢慢流逝,白雪芹用头发把头颅跟脖子缝在一起,闭眼就假寐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半梦半醒之间,白雪芹突然感觉有一双冰冷的手抱住了她的头。
她心下一惊,正想挣扎,抱着她脑袋的手就是猛地一扭,白雪芹的脑后颈椎发出一声响,白雪芹顿时一动不动,就要往地上摔去。
冰冷的手轻轻把她接住,慢慢地把她放到地上,随后一把锋利的刀插进了她的左胸,然后是右胸,然后是胸口中间,三刀捅下来以后,血液喷出,冰冷的手摸上她的脸。
手慢慢地在她的脸上摩挲,白雪芹感觉仿佛有一条蛇在她的皮肤上爬过,她停止呼吸,手却来到了她太阳穴的位置,比了比,下一秒,刀尖在皮肤上划过,紧接着对准了她的太阳穴位置,然后刀尖旋转用力,慢慢地往她的脑袋里钻。
最后小刀没入了一半,使劲搅了搅,手的主人才把刀用力拔了出来。
血液四溅,白雪芹一动不动。
手的主人如同来时那样静悄悄地离开,白雪芹的一根头发脱离了自己,贴上了那人的衣服。
瞬间,她的脑海中就出现了感应,她感觉到这人离开了她,慢慢地往另一个地方前进,白雪芹控制着的那根头发慢慢爬到这人裤裆的位置,来回确认了一下,这才肯定这是个男的。
白雪芹保持躺下的动作,感应着男人走到了一个地方以后,就开始一动不动了。
啥意思?这人专门过来就为了杀她?艹,她得罪谁了?
她等了又等,时不时看上一眼,等到差不多快睡着之后,她才感应到男人动了。
男人缓慢地前进,前进,然后又停下来了。
白雪芹顿时莫名其妙,突然贴在男人身上的头发被什么溅到,头发动了动,甩了甩,那股粘稠的触感,比水液都要厚重,仿佛是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