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只有一条真龙,也只有一个真命天子,而今齐,魏称帝,就注定着有两条伪龙,
真龙和伪龙最大的区别就是,真龙有着龙髓,而伪龙没有。
凌丕和元孝文都没有玉玺,传承了千年的玉玺只在秦室手中,秦室一日不灭,齐,魏便一日是反贼。
元孝文下一步是冲着汉国,凌丕…
作为国力远超天下诸国,占着两国之地还多出半国,嬴楚想都不用想,下一步就是奔着秦室而来的。
凌丕早就撕碎了仁义道德,也许在他看来,当年的夺玺后,就不应该把玉玺还给秦室,就应该留在齐地。
朝堂上,满是声讨。
嬴楚早就厌倦了这些臣子的谏言,就像百年前大骂八王是乱臣贼子的那批人一样,他们只不过是动动嘴,饶舌调唇,就希冀史书上给他们留下一个忠臣或者是诤臣的名号,哪有那么多的好事。
嬴楚现在很痛恨那位大秦太祖皇帝,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好不容易打下的天下,不用嬴姓人守,左封一个,右封一个,好好的大秦嬴家天下,硬生生非得掰成凌,芈,刘,全,景,姬,戴,还又挤进来一个摇橹的元家。
“都闭嘴,一个个不是想当忠臣吗?来,朕最喜欢成人之美,反正朕都要当亡国之君了,再荒谬些也无妨,朕就成全你们,来人,把他们都拖出去,重重的打五十大板!”
说罢嬴楚大笑,嬴嘉伦面露难色,可是依然不敢声张,无论秦室多么势微,在这咸阳城中,依然还是大秦天子,咸阳绝对的王。
臣子们被拖出去后,朝堂之上顿时安静了许多,只剩下嬴楚那略显癫狂的笑声回荡。嬴嘉伦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声道,“陛下,莫要太过伤神,如今虽局势艰难,但未必没有转机。”
嬴楚瞥了他一眼,冷笑道:“转机?你倒是说说,这齐、魏称帝,周边虎狼环伺,秦室能有何转机?那凌丕与元孝文皆非善类,一个对我秦室虎视眈眈,一个妄图攻打汉国扩充势力,待他们羽翼丰满,我大秦便如俎上鱼肉。”
嬴嘉伦低头沉思片刻,缓缓说道,“陛下,如今诸国内部并非铁板一块。齐地虽有凌丕称帝,但齐国亦有不少人对其夺玺之事心怀不满,暗中或可联络,以为内应。魏国元孝文新起,根基尚浅,其攻打汉国之举定会引起他国猜忌,我们可联合他国,共抗魏、齐。”
嬴楚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这些不过是权宜之计,且不说能否成功,即便暂时缓解危机,又怎能改变大秦如今分崩离析之态。那传承千年的玉玺,本应是我大秦镇国之宝,却成了各方争夺的祸端。”
此时,宫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一名侍卫匆匆跑来禀报,“陛下,齐使求见。”嬴楚微微一怔,与嬴嘉伦对视一眼,心中皆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事已至此,逃避无用,嬴楚整了整衣冠,沉声道,“宣他进来,朕倒要看看,这凌丕派来的使者,想说些什么。”
齐使昂首阔步走进朝堂,向嬴楚行了一礼,却难掩眼中的傲慢,“秦王陛下,我主凌丕陛下特命我前来,送上一言。如今天下大势已变,秦室气数已尽,若秦王肯主动禅位,献出玉玺,我主可保秦王一族荣华富贵,否则……”
嬴楚怒极反笑,“否则怎样?凌丕不过是一伪帝,竟敢如此大言不惭,威胁于朕。”
齐使不慌不忙,继续说道,“陛下莫要执迷不悟,如今齐军兵强马壮,贤臣良将大有人在,我大齐皇帝英明神武,大齐太保战无不胜,四大谋士神机妙算,若秦室顽抗,必遭灭顶之灾,到时玉石俱焚,可就悔之晚矣。”
嬴楚冷哼一声,“朕虽势弱,但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朕的大秦,即便要亡,也要战至最后一刻,绝不可能向那伪龙低头。”
嬴嘉伦在一旁轻声道,“陛下,且先莫要激怒齐使,不妨先听听他们的条件,再做计较。”
嬴楚沉思片刻,强压怒火,“你且说说,凌丕究竟是何意?”
齐使嘴角上扬,“秦王若禅位,可捧玺前往齐地,我主将赐封千里之地,金银珠宝无数,秦室族人皆可安享余生,不必再受这乱世纷争之苦。”
嬴楚大笑道,“朕的大秦万里河山,岂是他凌丕那区区千里封地可比。朕若禅位,有何颜面去见大秦的列祖列宗。”
齐使见嬴楚如此坚决,脸色一沉,“秦王如此冥顽不灵,莫要怪我主无情。我齐军不日将兵临城下,到时可就不是这等温和的条件了。”
嬴楚怒目而视,“朕就在咸阳,等着凌丕来犯,看他能有何能耐。”
“好你个嬴楚,我大齐好言相劝你不听,在此出言不逊,你休要忘了,百年前犬戎夺了你的玉玺,杀了你们满族的秦王,是我大齐给你们报了仇,夺了玉玺,现在你到在这狺狺狂吠,也不怕九泉之下遭了报应!”
“朕遭报应?”嬴楚被气笑了,“我倒要看看,凌丕将来到了地下,有何颜面面见他的先祖,又有何面目面对我大秦太祖高皇帝!他一介臣子,造了大秦的反,现在又派人在朕的面前说上朕了。”
齐使冷哼一声,“陛下莫要再提那所谓的大秦太祖高皇帝,如今这天下早已不是大秦一家独大之时。我主凌丕顺应天命,才是真正能主宰乾坤之人,陛下你若继续负隅顽抗,只会让咸阳城生灵涂炭,这大秦最后的根基也将毁于一旦。”
嬴楚怒喝道,“住口!朕的大秦,即便历经风雨,也轮不到他凌丕来指手画脚。当年犬戎之乱,齐虽夺回玉玺,却也别有用心,妄图掌控大秦,如今又想逼朕禅位,简直痴心妄想。”
“陛下还在缅怀昔日大秦的辉煌,可如今你手中的权力早已名存实亡。我大齐的铁骑即将踏破咸阳,到时您手中的玉玺也不过是一块废石。”
齐使笑道,极为不尊的指着嬴楚,“我大齐吸了你这条老龙的龙髓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