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丫头啊,真是难为你了。”白幽轻轻叹息一声,眼眸之中流露出丝丝疼惜之色。
“后来呢,夜哥哥终于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王座,成为了妖族之王。然而,从那一刻起,各族中的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老们便开始小心翼翼地进谏,言辞恳切地劝说着夜哥哥赶紧挑选妃子,以充实那空荡荡的后宫,好早日为咱们妖族的未来开枝散叶、延续香火。而且,他们还满心期待着能将我册封为王后,只可惜呀,夜哥哥最终还是让他们大失所望了。”水姬缓缓抬起头来,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回忆起了那段往事。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站在一旁聆听的冰霁忽然插话问道:“莫非,兄长选择将你列为三妃之首,其中另有深意不成?”
水姬轻点了下头,表示认同冰霁的猜测,随后她压低声音,轻柔地说道:“夜哥哥与我之间可谓是知根知底,相互间再熟悉不过了。我们之间并没有那种男女之情,其实早在最初的时候,夜哥哥就曾打算不顾一切众人的反对,坚决不肯迎娶任何女子入门。但是后来,却是我主动找上了他,苦苦哀求他改变主意,最终才使得他点头应允。”
听到此处,白幽一脸疑惑地追问道:“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呢?”
“当时,夜哥哥初登王位,政权尚不稳定,根基尚未筑牢。他深知此时亟需获得各族长老们的鼎力支持,方能稳固统治、长治久安。倘若他一意孤行,妄图凭借武力强行镇压各方势力,这对整个妖族而言绝非幸事,势必会引发难以估量的惨重损失。毕竟,内忧未除之际,外部的威胁亦不容忽视——四国虎视眈眈,一旦察觉到妖族内部动荡不安,必然会趁虚而入,大肆进犯。如此一来,妖族恐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水姬轻启朱唇,娓娓道来:“那时,我苦口婆心地规劝夜哥哥,不如我们佯装成婚。如此一来,既能暂且稳住那些心怀叵测的长老们,又能助我挣脱家族束缚,重获些许自由,得以随心而为,追逐自己所钟爱的事物。而在私底下,我与夜哥哥依旧各行其是,彼此互不干扰。”言罢,水姬美眸流转,刻意望向了白雪皊,似是想要透过眼神传递某种信息,期盼白雪皊能够洞悉其中深意,知晓她与紫夜之间向来清清白白,并无半分逾矩之举。
然而,白幽并未就此罢休,她眉头紧蹙,再度抛出疑问:“那寒媚和蝶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一问,不仅代表着她个人的疑惑,更是替白雪皊道出了深藏心底的顾虑。
水姬先是微微眯起双眸,仔细地端详着白雪皊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仿佛要从那精致的面容背后探寻出她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待观察片刻之后,水姬这才轻启朱唇,继续缓缓解释道:“虽说我已成功入驻这后宫之中,但令人感到诧异的是,不知为何,族内竟传出大王不近女色之传闻,且据说大王从未曾踏入过后宫半步。如此一来,那些个族中的长老们可真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整日里绞尽脑汁地寻思着法子,一心想要再次往夜哥哥的后宫里头送人!而寒媚便是这般被送入宫中的。”
就在此时,一直静静地在一旁倾听的冰霁突然开口说道:“关于此事,我是清楚其中原因的。兄长之所以会同意让寒媚入宫,其中缘由大致有二。其一,自然是看在了昡日和凌月两位大人的薄面上;其二,则是因为兄长对于狐族近些年来的种种行径已然是颇为不满。而值此之际让寒媚进宫,无疑更是能够令狐族那些心怀不轨之人逐渐显露出他们的真实面目来。只要狐族胆敢犯下什么大错,那么兄长便可顺势而为,借机狠狠地惩治狐族一番。”这些她也是在戈风那里听到的。
水姬闻言,微笑着看向冰霁,赞许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冰霁妹妹说得不错!不过呢,倘若狐族能够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不再搞出些幺蛾子出来,夜哥哥想必也会念及旧情,看在昔日老妖王的面子上,给予寒媚与我相同的待遇。待到时机成熟之时,便会对外宣称还我们二人自由之身。若狐族仗着寒媚王妃的身份继续作威作福,夜哥哥也可以借此机会重罚狐族。”
“那蝶舞呢?”这一次,终于轮到白雪皊开口询问了。事实上,就算没有水姬的进一步解释,白雪皊也是一个心思极其细腻、头脑异常聪慧之人。她通过各种蛛丝马迹,并将其与紫夜一贯的性格以及行事作风相互结合起来,已经能够隐约地推测出一部分状况了。
然而,面对这个问题,水姬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那张娇美的面容之上流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愧疚之色。只见她微微垂下眼帘,用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一般的声音缓缓说道:“实不相瞒,对于蝶舞的出现,直到如今我都还未能完全弄清楚其中的缘由。更为关键的是,蝶舞乃是夜哥哥亲自册封的妃子,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他自己主动挑选出来的女人。起初的时候,看到这种情形,连我都一度认为他或许真的对蝶舞动了真情。但是后来经过我长时间的暗中观察发现,蝶舞与我还有寒媚的境遇竟然如出一辙——夜哥哥从来都未曾踏进过属于她的那座‘蝶羽宫’一步!不仅如此,这位蝶舞夫人本身就显得极为神秘莫测。自从入宫以来,她极少踏出自己所居住的‘蝶羽宫’,以至于除了偶尔听到旁人对她只言片语的描述之外,我直至今日依然无法查清她真实的背景来历。”
听完水姬这番话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冰霁此刻也是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接口道:“经水姬姐姐这么一提,仔细回想起来,我的确也没有真正亲眼见到过蝶舞其人,平日里对于她的所有认知基本上也都是源自于其他人的口中转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