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双手紧紧地握着那两叠厚厚的钞票,脚步轻快地走进厨房。
她将钱放在灶台上,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始数了起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沓十块钱的纸币,秦淮茹仔细地点了点,整整有十五张之多。
接着,秦淮茹又数起了五块钱的纸币,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张。
而当秦淮茹看到那一堆一块钱的纸币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居然多达一百多张!
经过一番认真计算,这些钱加起来总共四百二十五块。
这个数字让秦淮茹心中一阵激动,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眼巴巴看着的棒梗终于按捺不住了。
直勾勾地盯着秦淮茹手中的钱,咽了咽口水问道:“妈妈,这么多钱啊!咱们可以买肉吃吗?”
秦淮茹看了一眼棒梗那渴望的眼神,心里有些不忍,但还是摇了摇头说:
“棒梗乖,咱们家的肉票都在你奶奶那儿呢,现在买不了肉,不过呀,妈妈给你一块钱,
你拿去买糖吃好不好?但是记住,千万不能让人看见了哟,知道吗?”
听到能买糖吃,棒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点点头,保证道:“哦!我不会让他们看见我买糖吃的!”
说完,他转过身就准备往外跑。
然而,还没等棒梗迈出两步,秦淮茹就一把拉住了他,嗔怪道:
“棒梗,你这孩子急什么呀?先帮妈妈把火烧起来!”
棒梗有些不情愿地停下脚步,转过头可怜巴巴地望着秦淮茹说:“妈妈,我想去买糖吃嘛!”
秦淮茹无奈地叹了口气,指着灶台说道:“马上就要吃饭了,
等吃完饭再去买也不迟呀,来,先帮妈妈把火烧旺一点。”
棒梗无奈的把钱装进兜里应道,“哦!”
秦淮茹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受潮的钞票,一张张轻轻地铺展在灶台旁边,然后专注地烘烤着它们。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十几分钟过去了。
此时,一直在一旁烧火的棒梗,眼看着秦淮茹还没把钱烤好,他那小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
于是,棒梗又一次忍不住催促道:“妈,我的肚子都要饿扁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呀?”
然而,此刻的秦淮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些潮乎乎的钱上面,根本无暇顾及棒梗的感受和需求。
秦淮茹随口应付着说:“再等一会儿,妈妈很快就要烤完啦。”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两位身着制服、神情严肃的警察出现在贾家门前。
他们看到大门敞开着,但出于礼貌并没有贸然闯入,而是站在门口扯开嗓门大声呼喊起来:“有人吗?请问贾东旭在家吗?”
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让正在专心烤钱的秦淮茹心头猛地一惊,她手忙脚乱地赶紧把钱收拢起来藏好,然后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当秦淮茹走到门边,看清眼前站着的竟然是两名警察时,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着实被吓得不轻。
不过转瞬间,秦淮茹便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自己向来安分守己,从未做过任何违法犯罪之事,有什么可怕的呢?
想到这里,秦淮茹定了定神。
“你好,我们是朝阳区公安局的,请问贾东旭在家吗?”一名警察率先开口询问起来。
既然有警察的出现,自然少不了爱看戏的大院妇女们。
她们纷纷快速向着贾家围拢过来,想看看警察找贾家是干嘛的。
“警察同志,真是不好意思,你们来晚了一步,我家东旭昨天就已经去世了。”秦淮茹回答着。
听到这个消息,两名警察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心想这贾张氏还没有和自己说实话,如果早告诉自己她儿子病危,其实也可以不拘留的,现在这事闹的,害她连儿子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
秦淮茹看着两名充满懊悔之色的警察,也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片刻之后,其中一名警察开口询问道:“啊?贾东旭死了?那你又是贾张氏什么人?”
“我是她儿媳,请问是我婆婆犯事了吗?到底是什么情况?是要坐牢,还是要被枪毙?”
秦淮茹内心深处一阵欢呼,可表面上还是装出一脸惊慌失措地急忙问道。
“啊?不不不!没您想的那么严重,您先别着急,您婆婆昨天偷鸡的时候被当场抓住了,不过您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只是需要拘留三天而已,后天下午就能放出来了。”警察同志连忙解释道,他显然被秦淮茹如此过激的反应给吓了一跳。
“什么?我婆婆居然偷鸡被抓了?”秦淮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之前就听人说过贾张氏手脚不太干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一旁有个中年妇女撇撇嘴说道。
“是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另一个妇女附和着。
“哼,偷鸡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才拘留三天,这惩罚也太轻了吧。”又有人愤愤不平地表示。
“就是就是,像她这样的小偷小摸,起码应该坐牢三年才行呢!”
其他几个妇女也跟着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完全不顾及站在旁边秦淮茹的感受。
“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那可怜的老公刚刚去世没多久,婆婆现在又跑去当贼,这往后可叫我们孤儿寡母的还怎么有脸活下去呀?”
秦淮茹假装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手扶着门框便放声大哭起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两名警察见周围的妇女都这副样子,气愤的转身大声呵斥道:
“你们都给我闭嘴,谁没有犯错的时候?以后你们要是还揪着这事不放,别怪我饶不了你们!”
被警察这样一呵斥,众妇女们纷纷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讨论此事。
虽然嘴上不再说了,可心里还是有想法的,她们都不约而同的把警察对自己的呵斥,全部都归咎到了秦淮茹和贾张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