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命运总是会把任何一个像南雪这样的妙龄女子戏弄一番,然后让她在青春期便有一场刻骨铭心的经历,那么,南雪是该感谢老天的安排,还是该为自己与白驹的见面而产生悔恨呢?尽管悔恨也是没有用的。
可以说,那一晚过后,南雪便把过于炽热的心给强制性地冷却下来了。她不要,不要一段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关系,尽管自己在心中对师兄充满了爱慕之情,尽管她本可以完全不质问师兄,装疯卖傻地跟师兄继续相处下去的。可是,南雪不要,她深深地明白,感情,尤其是对待爱情,南雪有自己的标准,有自己那对圣洁无瑕的美好爱情的追求,她不允许谁来玷污心目中对于爱情那至高无上的追求和珍视。
自那以后,白驹师兄仿佛人间蒸发似地消失在南雪的生命中,尽管南雪心中对他还怀有少许的憎恨和好感,可这个短暂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男生,却真的一声不吭地离开了,留下南雪一个人怅然若失。南雪有时在饭堂打饭,想起师兄给自己递餐碟的场景,都好像做了一场梦,一场真实得连自己都被欺骗了的梦。可这梦,却是实打实真实发生的事情,每当这会儿,南雪总是对白驹师兄的狠心产生一种对人性的弱点的鄙夷,原来,白驹师兄曾经说出口的喜欢,竟然这么快就可以抛在脑后,原来,喜欢和爱真的不能只靠嘴巴说出来,而要实实在在地表现出来,才算得上有几份真实。可是,南雪,你自己呢?你又为白驹师兄做过什么事情呢?你只是享受着对方对你的好,却不曾大大方方地表达对他的喜欢和爱,不是吗?那人家这么果断地离你而去,不也是正常的吗?可是为何,为何我要这么伤心、难过和失落呢?尽管是我亲自拒绝他的好意,尽管是自己决定好要把这一份爱推开的,为什么还会如此希望再见师兄一面呢?可是,无论南雪在心底里如何期待,自那以后却是一面也见不着师兄了。
军训过后,南雪又“变回”了曾经的自己,该上课上课,该下课下课,该吃饭就吃饭,该做作业就做作业,整个学生生活平静得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水面一般,只是偶尔泛起点点涟漪。她继续放任自己“生人勿近”的性子,高傲地独自行走在校园的每一条校道上,偶尔也会有点孤独,只是一抬头看看皎洁的月亮,眼角划过几滴泪珠后,又坚强地穿梭于人群中,戴上了好像对一切都毫不在乎的面具。
像这样子的生活,南雪独自艰难地走着、看着,尽管也正常地跟同学们打打招呼,心中的落寞与孤独却日益增长。直到大一下学期,平静得如湖面的生活仿佛一下子被陨石击落,溅起阵阵水花,容不得南雪反应,把她拽进崭新的生活中,而担负拽她的人,便是她生命中真真正正的爱情中的男主角:毛北,闯进了南雪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