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杨骁和单红将要被问斩的日子。城内菜市,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枢密院事、参知政事和太尉王荀亲任监斩官。因为他早就想让杨骁死,杨骁勇的出现,一次次坏了他的好事,让他的计划一次并行落空,“我一个堂堂的太尉,大权在握,权倾朝野,多少人对我噤若寒蝉,望而生畏,我不相信会搞不掉你一个镖局头领?终于等来了这一天,等你有了把柄,让老夫在皇上面前参了一本,置你于死地。
自古“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想除掉一个人,只要处心积虑,一直上心,就总有机会搞掉你,何况王荀这样的朝中大人物,想让谁死,简直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为了确保监斩顺利,平安无事,此事交给别人办不放心,心里总觉不踏实,于是王荀就亲自出马,坐镇监管。
两辆囚车一前一后,行驶在闹市。杨骁和单红身着囚服,披头散发,身上有着斑斑血迹。囚车靠得很近,单红泪流满面,悲天怆地,“少主,死不足惜!是我连累了少主你!是单红我害了你啊!”
杨骁面不改色,依旧凛然地说:“单红,你不必自责,事已至此,就只能坦然面对。人生自古谁无死,你也不要害怕。”
“少主,如果有来生,我还做你的属下,到阴间还鞍前马后好好地服侍你。”单红满含热泪,无限深情。
“单红,难得你的一片赤诚忠心!以前,我的脾气不好总是训斥你,请你也不要在意,不要记恨少主!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杨骁仰天长叹。
“少主,我单红与你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天能跟少主一同去赴死,抛头颅、洒鲜血,感到非常欣慰,一切都值得了!”说到这里,单红破涕为笑,脸无惧色。
“马上就到刑场了!不许说话!”一个骑着马的兵勇头领对着杨骁和单红嘶吼道。杨骁盯着他默不作声。
马拉着囚车吱吱吜吜行走在街上,越来越多的人挤着往前围观。白剑南手拉着董欣,也混在汹涌的人潮中。他们看到了囚车中的杨骁,从眼前驶过。那日一别,多日不见,杨骁面容憔悴、枯槁,已瘦得不成样子,在狱中一定受到了非人的折磨,而单红更是皮开肉绽,遍体鳞伤,受到了惨无人道的毒打。
“杨兄,你受苦了!”白剑南双眼喷火,心如刀绞,手中握紧了剑柄。
“杨兄——-”终于见到了杨骁,董欣按捺不住的激动,急欲喊出口。还未喊出,就被白剑南的一只大手捂住了嘴。“欣儿,你不想活了吗?你喊出来就暴露了目标,我们的计划就要落空”白剑南压低声音说。
董欣点点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囚车从身旁驶过。
一个空旷的地方,囚车停定,杨骁、单红被人从囚笼里提出,押到刑场。
太阳当空,没有一丝风。枢密院事、参知政事和太尉王荀高高坐在堂前,颐指气使,环顾四周,傲视眼前众生。两名彪形大汉刽子手,满脸络腮,凶神恶煞,头扎红头巾,手持大刀,威猛凛凛,让人望而生畏,心惊胆寒。
“午时已到,准备行刑”举起了监斩令牌。在人群里的白剑南准备拔剑出鞘。
“行————”“刑”字未出口,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金兵来啦!金兵来啦!金兵来攻城啦!”一阵箭雨自天而降,原来系金兵从城外射来。一听金兵来啦,全场百姓立马惊慌失措,纷纷奔逃,四零五散,现场顿时大乱,两名刽子手也被人群撞散,行刑无法正常进行。
王荀不得不站起来高声大喊:“行刑暂停。守住城门,莫让金兵闯入。”白剑南乘乱跃至杨骁跟前,迅速制伏身边看护卫兵,快速解开杨骁身上的绳索,董欣则解开单红身上的绳索,相互拉着手融入混乱的滚滚人群,一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