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
“你让我跟他们同流合污吗？”
顾荣珊神色略显惊讶，在她看来宋池可是正派的人。
“不是同流合污，是黑吃黑！”
“黑吃黑？什么意思？”
宋池开口道：“这场战争大周必败，一旦战败，国家便会出大乱，到时谁还能顾得上让你背锅？”
“那你的意思是？”
“趁此机会，囤积粮食！”
宋池把碗中酒一饮而尽。
“乱世之中，有钱有粮便心中不慌，我上次便跟说过，趁现在机会把能出手的房屋田产全部出手都换成银子！”
“借着给朝廷运粮之机私吞，然后在开战之前，让顾家破产，这就是你要做的事情！”
这番话让顾荣珊面色惊疑。
她转头对着顾荣华道：“酒窖里还存放着一坛陈酿，你去给取过来。”
“这不是还没喝完么？”顾荣华疑惑道：“你们才刚开始啊。”
“让你去你就去，哪里这么多废话。”
顾荣华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明白，明白。”
这是两人想要二人世界，他可不能打扰。
我是个懂事的小舅子。
顾荣华得意的离开。
顾荣珊挪动身子到宋池身边，低声问道：“我顾家只是商贾之家，我顾荣珊也做不出囤积居奇的恶事，我要钱粮做什么？”
宋池淡淡道：“你不是一直都不知道该押太子殿下还是押庆王殿下吗？我现在问你，你敢不敢来一场豪赌。”
顾荣珊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你说的是什么？”
“你敢不敢把赌注押在我身上？”
“你?”
顾荣珊压下内心震惊，“你现在只是个秀才，就算通过乡试也只是个举人，哪怕是在殿试取得第一，你也只是个状元......你最终只是臣子！”
“所以才说是豪赌！”
宋池平静道：“乱世将至，皆有可能。”
“我......”顾荣珊连喝了三碗酒，才是压住内心震动。
宋池又接着道：“眼下说这些倒是为时尚早，明年你便能知晓我潜力，就算不考虑这些，我给你顾家出策也是最好的，既能让你顾家免于灾难，又能让你顾家钱粮充沛！”
“我明白了。”
顾荣珊又端起碗喝了。
她明白什么，却是没有说出来。
乡试结束，江州都在热议夺得案首人选，为此还起了不少争论。
不过很快便被一道舆情掩盖。
朝廷的政令还是传了出来，这也是衙门有意放出的风声，是为了让老百姓提前有准备。
秋税征收在即，要在原本数额上加收三成。
拿不出粮食可用同等价值的银钱代替，若钱粮都拿不出来，便要以人头代替。
除雇佣商人运粮外，地方官府还可征用民夫运粮。
这是兵部出的主意。
民夫用粮到边境便不必回来，直接征入军中做炮灰。
与征粮令同时宣发的还有征兵令。
朝廷下旨，为明年对北魏发动战争，将征兵十万组建新军。
陛下已经在朝议上说了。
此战扬大周国威，势必要灭北魏。
每家每户需出壮丁，时限紧张。
民间氛围立即转变，即使如江州这般富饶之地也显得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