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御极以来,殚精竭虑,惟求江山社稷之永固,百姓黎庶之安康。皇太子龙白晒,自幼立为储君,朕倾注心血,悉心教养,望其能德才兼备,承继大统,保我朝万世基业。
然近来,龙白晒行为不端,罔顾国法,悖逆祖训。于朝堂之上,肆意妄为,妄议朝政,扰乱朝纲,致群臣惶恐,政务阻滞;于宫闱之中,骄奢淫逸,放纵不羁,有辱皇家风范。更甚者,竟私结外臣,图谋不轨,妄图动摇朕之根基,危及国家之安宁。朕念及父子天伦,多次诫勉,冀其悔悟,改邪归正。奈何其执迷不悟,变本加厉,恶行愈甚。
朕身为天下之主,肩负祖宗之重托,心怀万民之福祉,断不可容此逆子败坏朝纲,祸乱天下。今依祖宗成法,废龙白晒 皇太子之位,贬为庶人。
念其尚有血脉亲情,特免其一死,着即流放至疆南,终身不得返回京城。其党羽一律彻查,按律严惩,以正国法。
朕望诸皇子、诸臣工,以此为鉴,恪守本分,忠君爱国,奉公守法,共襄盛世,保我江山永固,社稷长春。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太子殿下,不,现在应该叫庶人龙白晒,接旨吧。”
白晒静静的跪在地上,刚刚过来,就在接旨,还没搞清楚情况,太监已经将圣旨读完。
因为刚刚在接收原身的记忆,宣旨太监便已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太监本来就是个高危职业,最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以前龙白晒是太子,他鞍前马后,满脸谄媚,如今龙白晒一朝失势,他立刻换了副嘴脸,见白晒迟迟不动,张嘴就往白晒身上扣大帽子:“庶人龙白晒,莫不是还想抗旨不成?”
白晒缓缓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公公莫急,我不过是一时思绪万千,还望公公体谅。”
说着,恭顺地直起身子,伸出双手,将太监手里的圣旨接了过来。
回溯天圣王朝,开国太祖龙贵生凭借一腔热血,与一众兄弟在乱世中崛起,南征北战,推翻前朝腐朽统治,建立起全新秩序。
开国之初,太祖推行休养生息之策,鼓励农耕,轻徭薄赋,百姓渐从战乱创伤中恢复,国家经济初露起色。
然而,长年征战让太祖落下一身伤病,身体每况愈下,登基不足三年便龙御归天。
龙贵生征战期间,五个儿女最终仅存幺子龙无极,于是龙无极顺理成章成为天圣王朝第二任皇帝。
权力更迭,新帝登基,看似平静的朝堂实则暗流涌动。
年十四岁的圣元帝为了稳固朝堂,登基不足百日便迎娶了李太尉之女,时年十二岁的长女李芙渠为后。
李太尉主持军务,管理全国各地的兵马,和先皇龙贵生是结拜兄弟,当年如果不是李太尉野心不大,还说不准现在皇位上的人到底姓龙还是姓李了。
有了李太尉的支持,龙无极很快就在朝中站稳了脚跟。
两年后得李芙渠诞下一子,取名白晒。
皇帝有了长子,堂上下纷纷上表祝贺,表面上一片喜庆祥和,暗地里各方势力却开始了新一轮的角逐。
随着长子龙白晒的诞生,龙无极虽觉皇位根基有所稳固,但在众多势力的劝说之下,也觉得李太尉一族现在在朝中势力太大。
为了制衡李太尉,分散朝堂权力,龙无极决定举行选秀。
选秀过后,后宫中多了一贵妃,一淑妃,一德妃,再往下,美人无数。
但为了稳住李太尉和李芙渠,选秀不久,龙白晒便被封为太子。
但因为李芙渠是龙无极没有选择的时候娶进来的,所以龙无极对李芙渠并没有多少爱意,更多的是出于政治考量的敬重。
而李芙渠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对龙无极也并无太多期望,帝后二人,达到了相敬如宾的默契。
有了儿子,龙无极又扩充了后宫,李芙渠更是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儿子龙白晒身上。
因着有李家的关系,龙白晒倒是平安的长到了十五岁,当然,后宫的妃嫔也陆陆续续的为他添加了七个弟弟,五个妹妹。
最大的弟弟已经十四岁了,最小的妹妹也才刚满月。
然而,就在原身龙白晒十五岁这年,李太尉旧伤发作,溘然长逝。
李太尉的离世,如同一场地震,瞬间打破了朝堂上微妙的权力平衡。
失去了主心骨的李氏一族,顿时陷入了危险之中。
龙无极在李太尉死后,表面上做出一副悲痛万分的样子,亲自前往太尉府吊唁,还追封了李太尉诸多荣誉。
但暗地里,他却开始着手对李氏一族的势力进行清洗。先是以各种借口,将李太尉生前的心腹将领调离重要岗位,然后安插自己的亲信上位。
朝堂上的大臣们,也敏锐地察觉到了风向的转变,树倒猢狲散,一些原本依附于李氏一族的官员,纷纷开始寻找新的靠山。
而此时的龙白晒,尽管还身为太子,但他明显感觉到了周围的敌意和压力。
他明白,父亲龙无极对李家的打压,迟早会波及到自己和母后李芙渠。
为了保住自己和李芙渠的性命,原身开始联络以往和李太尉关系好的故旧。
然而,他的这些举动,很快就被龙无极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知晓。
龙无极这时已经毫无顾忌,找了个理由就痛斥了龙白晒一顿。
他本就对李芙渠没有感情,原身刚出生时,他就选了秀,后宫美人一多,他还哪有时间管这个儿子。
现在儿子女儿加起来一大堆,原身性格又敦厚纯良,不善言辞,更加让他不喜。
他觉得合格的太子,就应该杀伐果断,心狠手辣,原身哪哪都不是他心中合格的样子。
以往他还顾忌李太尉,但现在李太尉已经没了,原身占着太子的位置,自然不合适。
不出三个月,龙无极就找了个理由,将原身贬为庶人,流放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