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不用,不用了。”伏拉梅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她摆动着脚,刚想缩回去。
“捏一捏放松一下,脚痛会缓解不少呢!”厄珐斯没有多想,两只手拽住了伏拉梅的小脚。
又滑又嫩,还这么白,简直跟艺术品一样!
这就是厄珐斯的第一反应。以前他还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脚这种东西,但今天感受到了伏拉梅的jiojio,才发现原来是自己肤浅了……
咳咳,还是好好捏脚吧。
凭着前世的记忆,厄珐斯把手指按在了伏拉梅的脚底。
伏拉梅咽了口口水,心中小鹿乱撞。感受着那恰到好处的力度,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娇喘。
“刚开始可能有点疼,但适应了,就很舒服……”听见那声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厄珐斯的老脸也泛起了一丝红晕,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路过门口的老板也听到了这个奇特的声音。他叹了口气,像是看透了一切,自言自语道:“年轻人就是不一样,但也得稍微注意一下身体啊……”
“是,是力度有点大吗?”
伏拉梅摇了摇头,害羞地把头别了过去:“没,没有,刚刚好,很舒服。”
厄珐斯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他的力度还是轻了一点。
指尖游走在伏拉梅白皙的肌肤上,带着些许的瘙痒感。伏拉梅盯着眼前这个认真给自己捏脚的男孩,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这时,厄珐斯也抬起了头,在蜡烛那微弱而温暖的光芒下,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的心里有着千言万语,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伏拉梅看着厄珐斯,眼中满是温柔和肯定,还带着一丝独属于少女情窦初开时的羞涩。
师傅教会了她魔法,教会了她如何在这个社会,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生存下去。
偶尔,师傅也会关心她的小情绪,注意她的伤口,给她那一丝丝微不可见的关心。
就这样,从小跟着师傅长大,已经忘记了有关自己父母记忆的伏拉梅在心灵深处不知不觉形成了一堵墙,把自己和他人隔绝了开来。
她不像其他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一样。她从师傅那里得到的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关怀,还有从师傅那里得到的价值观让她时刻与他人保持着距离。
她从小到大,能陪在身边的人只有师傅。也因此,她不善与人相处,也不会关心他人。
这也造就了她孤僻,高冷的性格。
“自以为是的家伙。”
“没意思。”
“怪人。”
这些流言蜚语时常伴随在她的身边,但她对此不置可否,认为只要跟在师傅身边,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便都是浮云。
直到那一天,她唯一的亲人师傅赛丽艾把她独自丢在了斯诺。
不顾伏拉梅的哭喊和祈求,赛丽艾绝情地把伏拉梅交给了当地的救济院,独自离开了这里。
这个场景深深地烙印在年少的伏拉梅心中,直到多年后的深夜,伏拉梅还是经常因为做有关这件事的噩梦而痛哭出声。
失去了世界上自己能得到的最后一点关心,伏拉梅愈发孤僻,原本整个镇子上的人就没有多在意她,但她还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尝试去改变。
“反正,就这样呗。”
抱着这样的想法,伏拉梅与镇子上的人关系越来越差,到最后就连一个愿意跟她说话的人都消失了。
除了那两个人。
伏拉梅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生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活泼开朗,对谁都是那么阳光,总是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跟在他后面的那个长得跟小女生的男孩除了有点天生的害羞外,就跟他一样。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分享欲会这么强——从不知名的树上掉下来的果子,总会留有自己的一份,有了什么开心或者难过的时候,第一时间他就会带着自己的小跟班来跟自己倾诉。
真奇怪啊,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负面情绪的传播者,怎么还会有人来找自己倾诉烦恼呢?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本不想跟其他人接触,他却每次即使被他人鄙视,也会带着自己在街上到处晃悠,去看那些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的事。
她还记得当师傅走了之后,她整整一天不愿意见人,也不愿意吃饭,就那样一个人坐在墙角。
“反正也没人会来关心我,管他呢。”
整整一整天,都没人来看她一眼,除了那个身后总是跟着另一个小男孩的人。
“喂!你是叫伏拉梅吧!”
她没有理睬他,仍然自顾自地发着呆。
“你一天都没吃饭了,这样下去对身体可不好!”说着,他从身后的男孩手里接过一块糖果,向着她递了过来。见她对糖都没有反应,他直接蹲了下来,两只大眼睛好奇地眨巴着。
“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能跟我说说吗?”
“其实啊,你别看我天天过的开开心心的,我也有很多烦心的事情哦……”
伏拉梅曾以为,自己从师傅那里得到的,已经足够了。但在眼前的这个男孩身上,她却感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
师傅给了她生活的方法,给了她各种各样稀奇的魔法,给了她那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关心。
师傅给她的,好像已经足够了,但却还是少了一种东西。
这个男孩,给了她爱。
……
半夜,厄珐斯被一阵带着哭腔的说话声给吵醒了。他坐起身,努力辨识着声音的来源。
是伏拉梅发出的声音!意识到这一点后,厄珐斯草草披上了衣服,跑到了伏拉梅面前。
此时的伏拉梅躲在被窝里,整个身子都蜷缩到了一块,跟一个被遗弃的猫崽子一样楚楚可怜。
“师傅,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走,不要走……”伏拉梅声音哽咽,不自觉伸出了双手向前抓去。
看见伏拉梅这样,厄珐斯的心一阵绞痛。他当机立断坐在床上,把伏拉梅扶起来后,紧紧地抱住了还在抽泣的伏拉梅。
清冷的月光下,伏拉梅伸出的手紧紧搂着厄珐斯,厄珐斯双手轻轻抚摸着伏拉梅的背,凑近伏拉梅的耳边轻声安慰道。
“别怕,我在呢。”
伏拉梅抓住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早已被泪水打湿的眼睛缓缓睁开,就看见厄珐斯抱着自己,用他那轻柔的嗓音安慰着。
“我在呢。”
听到这三个字,伏拉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呜哇呜——”伏拉梅的两只手紧紧地扣着,生怕再次失去厄珐斯。
而厄珐斯就只是一个劲地拍着伏拉梅的背,嘴中重复着那句:“我在呢。”
天地之间,宁静的夜晚只剩下了伏拉梅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厄珐斯的安慰声。
曾经,一望无际的沙漠中,一道身影沿着一条不应存在于此的河流走啊走。
她真的很想知道这条救下了自己的生命之河来自何处。
渐渐的,旁边出现了一条条支流。
三年的情感如川流的河流,一直流啊流,不知将会流向何方。
而今天,伏拉梅站在岸边,满意地看着这个送给自己的礼物——一片深不见底的绿洲。
一生都在行走的她停了下来,永远停留在了这里。
“我再也不会走了。”
从那晚起,伏拉梅再也没有做过这个梦。
因为她知道,有个男孩,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