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城·城廊】
“大人,听说您寻我。”
话语间,一位身着白衣的儒雅青年,手持羽扇的向前走来。
此时的罗臧转过身来打量了一番,“路岐误,念山的大雾何时解决?”
“大人,再给小的十五日即可。”
“十五日?”
“不错。”
“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后山的大雾其中可不止生挥阵。”
“哦?”
说到这,那儒雅青年凑上前来,轻轻地挥了挥手中的羽扇。
赫然,一道亮光闪过。
在他二人面前立马呈现出的一幅巨大的山形图。
“布阵之人心思极为缜密,将生挥阵与多达十七种阵法联合布下,每个阵眼相差的距离也甚远,十五日已是极限。”
“嗯。你在念山潜伏这么久,可有收获?”
“报告大人,小的潜伏在念山确实遇到一桩非常离奇的事。”
“哦?说来听听。”
“先前大人您与我提过吕长顺,所以小的在念山时格外注意他的动向。”
“小的发现这人的行事诡异,而且他好像不知疲倦,从未见过他休息。”
“另外,后山布阵之人小的也非常怀疑就是这吕长顺搞的鬼,包括失去联系的四位长老。”
“嗯。那只‘纵’可有下落?”
“并无。”
听到这,罗臧目光深邃,面无表情地望向远处,缓缓开口:“你通知下去,寂玄道可能出了内鬼,‘纵’消失的消息也传播出去。”
“大人,这样会不会......”
“这个你不必担心,本座自有考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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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时。
此时的李阿虎从睡梦中醒来,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师傅,您醒了。”
“嗯。”
“身上可有不适感?”
“并无。”
说到这,李阿虎艰难地从座椅上站起,可还未站直,双腿传来的一阵酸麻就让他瘫倒了下去。
“师傅!”
小志急忙蹲下身子将其搀扶,一脸担忧地盯着李阿虎那张好似更加松垮的脸。
“师傅,肯定是那帮人搞的鬼,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小志,不必了。”
李阿虎拽住小志的手,无可奈何的挤出一抹笑容,摇了摇头。
“可是。”
话音未落,李阿虎突然打断,他抬起手,抚摸着小志的头,只是一味的苦笑。
“昨夜的话,你也听见了,为师确实大限将至,如今心境崩塌,只是稍微加快了死亡的进程罢了。”
“本想着离开就能让大家越来越幸福,但是...结果好像并不是那么如意。”
“不过,为师现在看到了你,顿感一切都值了。”
话说到这,他的目光看向了站在门前的罗臧。
他的神情未有一丝怜悯,反而冷漠的令人窒息。
见状的李阿虎又是接连几声苦笑,脑海中也忽然回想起昨日罗臧拍在肩上的那一掌。
“小志,为师想与那位大人说些话。”
话音一落,小志咬紧牙关,目光死死地盯着站在后方的罗臧。
但他并未有做声,只是将李阿虎简单的安顿好后便阴沉着脸走出了大门。
见小志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李阿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中的痛楚。
他攥紧拳头,目光中满是杀意。
察觉到气息变化的罗臧冷笑一声,双手背在身后的向前缓缓走来。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你在赌的时候就已经抱着死的觉悟了。”
“本座留你一命,也是念你为本座带来了一个非常可观的未来。”
“呵,你这样不如让我直接去死,为何特地派人来破我心境。”
“本座认为这样做,是想让你死的了无牵挂。”
“另外,三清欲火的副作用已经积攒在你体内太多年,你迟早会走火入魔,倘若还存有心境,届时你会更加痛苦,难道不是吗?”
听到这,李阿虎攥紧的拳头逐渐松懈,脑海中也闪过一丝丝的零碎记忆。
“曾经属于你的那些美好,会在以后慢慢消失,你会一个人孤独的死去。”
话音缓缓落下,李阿虎鼻头酸涩,欲言又止的声音也开始发颤。
“还有,三清欲火的副作用会让你陷入癫狂,本座加速你的死亡,也是造福于百姓。”
此刻的李阿虎被罗臧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好似开始理解他口中所说的一切,认为这些都是应该的。
“本座不是绝情之人,这是寂玄道的定神丹,可以护你一段时间的心脉,届时也会让你减少身体上的痛苦。”
说完,罗臧将早已备好的盒子摆放在木桌上便转身离开。
“多谢。”
“不必。”
“日后小志就托付给你了。”
听到这,罗臧的脚步停下,目光惆怅地望向天空,随即未有做声,默默地走出了大门。
就这样,在简单的吃过午饭后,二人便踏上了返程。
此刻,站在城廊上的罗臧看着他们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女人。
“夏娘,你跟上去看看吧,我只要那个孩子安全。”
“好。”
说完,夏娘将黑袍披上,一跃而下。
话锋一转,李阿虎和小志已经彻底远离了曲水城。
一路上,小志都极其关注李阿虎的状态,但显然他并未有表现的有多明显,只顾一个劲地赶路。
这次,他们未有任何话语上的交谈,所以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随着时间的飞逝,两人很快便看到了藏有洞穴的那座山头。
只不过,那座山头上好像冒着很大的浓烟。
见状的李阿虎心头一紧,瞪直了眼。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小志!加快速度!”
“好!”
紧随其后的夏娘看着这状况,眉头紧皱,她能隐约的察觉到那冒着浓烟处有一股极其庞大的气息。
“三十六境的天罡.....”
“这小小的曲水城地界可还真是卧虎藏龙。”
暗想到这,夏娘将挂在腰间的面具戴上,隐秘住气息。
不一会,他二人便来到了山头。
望着这浓烟不停的从上方空洞冒出,纷纷面露慌张。
瞧这架势,显然是已经燃烧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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