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芝看到几人下来叹了一口气,看在岳霖的面子上勉强露出个笑脸,
“呦,都来啦?快快,进屋吧!”
然而,在场的没有一个傻子,她自以为的周全,看在大家眼里漏洞百出。
魏瑶和宋砚对视了一眼,也默默咽下了一口气。
他们看在高副师长和高正斌的面子上,就忽略不计了吧。
岳霖历练一辈子了,老谋深算的很。
他只当没看见的,笑容格外热络亲切,一点芥蒂都没有。
快速几步上前,大方的伸手打招呼:“嫂子好!今天又辛苦嫂子了?”
其实,刘兰芝也没有做什么。
高城现在这个级别,家里都有生活员。她只需要出出主意,指挥监督一下就好了。
不过,岳霖这么说,她心里就是很高兴!起码有人知道她的辛苦了。
刘兰芝对岳霖的笑容真了几分。
她引着岳霖一路进屋了,完全没理会身后的魏瑶和宋砚。
魏瑶和宋砚对视了一眼,“还进去吗?”
宋砚叹气,“最后一次吧!”
这些年,高家父子对他还不错。
今天又是高城的生日,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宋砚又看魏瑶,“你要不想就别露面了,有什么事我回来告诉你。”
魏瑶想想也是,“我还是算了吧,多给高伯伯带点礼品吧!我也怕我这狗脾气压不住……”
宋砚笑了,摸了摸魏瑶的头,“挺好的,该龇牙就得龇牙。”
魏瑶踢了宋砚一脚,“去去去!再摸就长不高了!”
宋砚被踢了也不生气,反而笑得很开心,小声说:“长不高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介意……”
魏瑶打开后备箱拿东西,她从空间里抱了两箱新存的茅台,以及两盒茶叶出来。
魏瑶最近跟贾卫平的几个哥们儿混的比较熟,他们推荐她存点茶叶和酒。
当前产量低,将来肯定升值空间大。
她这人比较听劝。
各个贪官家里转了一圈后,就去了各个原产地。别管什么东西,收就收满一个房间的。
这种长江大桥的茅台收的最多。
由于这种酒生产工序复杂,制作时间较长等原因,导致成本高售价高。
有个厂长实在销不出去,积压了不少存货,眼看着厂里就发不出工资了。
他不要票,还给魏瑶打了五折。
魏瑶就帮厂长清了一下库存,花了5万块,收了2000多箱。
宋砚赶紧接过来,“这礼是不是太重了点?”
毕竟,别人带东西,最多也就几块钱。
魏瑶摇头,“当初高正斌帮了我不少,以后就来得少了,还是一次多送点吧?”
魏瑶说完就上车闪身进了空间,宋砚抱了东西进屋了。
高城一见宋砚抱了一大堆东西来,赶紧过来接。
“宋砚啊,你能来高伯伯就很高兴了!你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他又严肃地说道:“你等会吃完饭了就带回去,听到没!现在你是单身一个人,可将来你是要成家的,以后花钱还多着呢!”
刘兰芝远远看着,有点不高兴。不过,她还想给老高买点好。
于是,她跟岳霖以及几个高城来往多的人,阴阳怪气的说:
“瞧瞧我们老高!这人就是太实在了。把人家从小照顾到大,这多半年不见了,就给他送这么一点东西,他还不好意思收。”
几人本来没往那边看,可听到刘兰芝的话,都下意识看过去了。
心想这人带的什么礼物,寒酸到让人家当场挑理了?
几人同时往门口一瞥,就见宋砚抱了两箱五粮液来,那长江大桥的独特标志格外抢眼!
几人顿时面面相觑。
一箱酒32元,两箱酒就64元了。
况且,宋砚还带了其他礼品。
几样加起来,恐怕就不低于百十块了。
就这还叫一点?
他们顿时有点儿坐不住了。
有点弄不清刘兰芝是骂宋砚,还是骂他们了?
要不,他们还是回去吧?
于是,几人轮流站了起来,笑呵呵的跟高城道歉。
谎称家里有事,改天再聚就走了。
高城怎么留都留不住。
刘兰芝后知后觉,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她奇怪的问道:
“我就说了一句宋砚,他们怎么都走了?我说我们家老高这些年,一直记挂着宋砚,这话有没毛病吗?”
岳霖心想,他可是看着宋砚一个人吃食堂,孤零零的长大的。就老高看那几回,也起不到什么大作用。
不过,岳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敷衍的笑着点头,“老高人确实不错!”
这时,高正斌出去买酒回来了。
今天很不巧,食堂和小卖部他都跑遍了,别的酒都卖没了。
他只能拎了两瓶不起眼的高粱镇回来。
可他一进门就发现,除了刚来的岳霖和宋砚,原本坐满桌子的人都不见了。
高正斌跟两人打了招呼,有些纳闷的问刘兰芝:“妈,我们团长他们干什么去了?”
“他们都有事先走了!”刘兰芝瞥了一眼宋砚,又补了一句,“该来的一个都没来,不该来的倒是来了!”
高正斌看了一眼桌上仅剩的岳霖,脸色有点尴尬,“妈,你这是说什么呢?”
岳霖叹了口气站起来,“老高!那什么,我还有个会没开完,就先走了。”
刘兰芝尴尬的笑着找补,“老岳,你看你,我说得也不是你!”
宋砚在门口转悠半天了。
他一直没去里边坐下,很羡慕先走的那几个。
这下好了,他也有理由光明正大的走了。
“高伯伯,祝您生日快乐!身体健康!我刚好去送一下岳师长!”
岳霖面上笑意不减,脚步却是刚好赶上跟宋砚一起。
两人在门口跟高家父子道别。
高城刚才没听到刘兰芝说话,一直觉得莫名其妙。
他一看岳霖这个老伙计都要走,有点不高兴的问:
“老岳,你也不给我面子?”
高正斌汗都下来了!
心想这老两口是下定决心,要把他的路彻底堵死吗?
高正斌拉住高城的胳膊,暗暗用力,“爸!岳伯伯现在又升职了,肯定很忙!他能来就很不容易了!”
高正斌:老爹啊!你现在半退了可能不知道。人家岳师长现在属于陆战区,咱可得罪不起啊!
然而,高城听到升职,哼了一声,不就比他高一级了吗?那又怎么样?
“他升职又怎么了?升个职就不是我的小老弟了?”
高正斌:完犊子了!
岳霖笑得和善,“是,必须是!今天就是实在不凑巧了。改天!改天我请你们吧。这个月十五号,怎么样?”
岳霖那一众部下,非要闹着给他办一个升迁宴。
他本来不打算那么高调的,不过,他看高城老哥被蒙在鼓里,属实不太像话。
那就请大家聚一聚吧?
高城还有点为难,“十五号我医院查体……”
岳霖大手一挥,“那就十六号。”
高城一想,行!他十六号有空。
高正斌已经猜到了十五号是什么,他老爹居然让岳霖改日子,正副军长和司令那天估计也去,那他们也得知道这事儿了!
高正斌脑门的青筋直跳,完犊子了!
高正斌:“不不不!岳伯伯,既然定了,那就十五号就行!”
高城一脸茫然,“十五号我体检啊!”
高正斌手抓得更紧了,他一脸祈求的看着老爹,“爸,那这次你就别去了呗,下个月再去也行啊!”
高城不明所以的勉强答应了,“也是哈!”
高正斌终于松了一口气,送岳霖和宋砚上车了。
他顺便告诉宋砚,黑风大队那边来电话,女知青们有急事找魏瑶。
让魏瑶有空给他们回个电话。
魏瑶的空间跟车绑定了,高正斌的话,她自然也听到了。
宋砚送岳霖回家以后,魏瑶就回到了车上。
两人一起找地方打电话去了。
高正斌送走几人,感觉一脑门子的官司。
他问高城和刘兰芝,“妈,我们团长今天特意过来看看我爸?他怎么怎么走了?”
高城一脸茫然,“不知道啊!”
刘兰芝一脸茫然,“不知道啊!”
高正斌咬牙,“行,都不知道是吧?那我就等着当咱们集团军第二个‘万年老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