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狗看主人
“你想用他们几个跟神仙打架？”鬼与神之间的差别，就像天与地。他虽然知道的很多，终究不过是小孩子。
小和尚道：“帮忙是可以的，但要让他们拼命是不可能的。”
杨广呆然，没想到这小和尚将人情世故看的这么淡。杨广狐疑问：“这样你也要拼？”
看着杨广不可置信的面孔，小和尚解释道：“他们五个是聚集天下的怨念而生，简称鬼灵。饿鬼灵，炽燃鬼灵，压床鬼灵，色鬼灵、吝啬鬼灵。分别代表着饥饿、声名、好色、贪睡、吝啬。也是我中华上下五千年，贫民经常感受的。”
“不是七情六欲吗？”这些道道杨广是第一次听说，毕竟七情六欲才是常识。
小和尚不答反问：“当一个人吃不饱，没地方睡觉，还会有七情六欲吗？”
面对小和尚的嘲讽，杨广知道不能用现在生活来衡量以前的世界。
“是我太天真了。”易子而食，杨广从抖音上看过关于这句话的解说。
小和尚道：“现在除了他们，也出现了很多其他留恋在人间的鬼魂。执念不同，鬼魂的形态也不一样。毕竟现在是和平年代，没有了饥饿，个人也可以得到小小声望，都能娶到老婆，可以睡到自然醒也不再是梦，再吝啬的人，也会有大方的时候。”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帮你？”杨广似乎明白了，没有饿死的人，死后自然不会成为他们的力量，这也是他们所说的，在和平年代他们力量会缩减的原因。
“五鬼门，我们这个门派就是世世代代抓他们五个为生，每当他们五个齐聚之时，也正是天下大乱的时候。上一代门主在封印他们的时候出现了某些插曲，导致他们五个会寄生这个身体家族中，当母亲有了孩子，父亲就会死。当五鬼门找到的时候，他们又躲在一个小孩身体里，他们利用这个轮回躲过了很多次围捕。”
杨广问：“然后呢？”
小和尚道：“我师父杀了我的全家，把五鬼灵关进我的身体里，为了以后更方便处理，才把我这个残魂从外面捡回来，为的就是等待一个好时机，将他们五个从我身体里一个个剥离出来。”
“你恨他吗？”杨广想不到，他口口声声的师门，居然是灭他满门的人。
小和尚呆呆的摇头：“我不知道，血脉上多少有点影响。这个门派，都是以御鬼为主，我本就是个鬼魂，加上他们五个指导，我学的很快，三年前，我就能将他们五个放出来，可能是他们觉得离开这个身体，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吧！”
杨广道：“而在这些年生活中，唯一照顾你的只有你大师兄，为他做这么多，值得吗？”
小和尚耸耸肩膀：“放轻松点，就算想你死的是玉皇大帝，他也不会亲自来，十万天兵天将一人一口口水也能把你淹死。从古至今，数十个王朝灭亡，死的人不计其数，但凡有一个下来拯救天下的，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杨广踹着摩托车，问“我们现在去哪？”
小和尚将手放在杨广背后，两人的身体慢慢飘起来。小和尚道：“不用骑车了。”
“这就是鬼灵的力量？”虽然之前也被他用这种方式在空中停留过，但现在的感觉比以前强多了。
小和尚道：“压床鬼灵的能力，可以在周围施加压力，调整压力的方向就可以。”
“其他鬼灵呢？”杨广没想到这小和尚不但能御鬼，对重力学也有研究。
小和尚张开手，火焰出现在他手上。
小和尚解释道：“这是炽燃鬼灵。”
“看上去也没那么强大。”在刚才的梦境中，这小和尚的火焰，比跟激光差不多，直接将大货车切成两块。
小和尚手上的火焰被压床鬼灵的压力压成薄薄的一片，小和尚将薄片扔出去，将路边的铁栏杆拦腰斩断。
“他们五个的能力还能组合使用？”
小和尚道：“我用普通鬼魂做过实验，只能融合三种不同的能力，如果是鬼灵配合的话，融合四种不成问题。”
小和尚落在地面，一拳打在地面，沥青路面上裂痕扩至几百米。
“色鬼灵的是幻觉，刚才你也见过了。吝啬鬼灵的能力他刚才介绍说，是可以将气体类的能量化为己用。”
能将沥青地面砸出这样的裂痕，少说也有几十吨的力道。
杨广道：“有他们在，难怪你有恃无恐。”
“我也是第一次使用他们的力量。”小和尚不仅只是给杨广展示他们的力量，主要也是想亲手试试他们的力量。
“那你之前是如何飞的？”除了鬼魂，杨广能想到的也只有成仙。
小和尚道：“普通鬼魂就可以了，我身体里放了很多，你身上阳刚之气太盛，普通鬼魂无法让你长时间维持这个姿态。”
两人在空中飞了两个小时。
“你想出国？”看着前方一片碧海蓝天，想要摆脱中华神话中的束缚，下界的掌控，离开这片国土是个最好的选择，毕竟每个国家都有各自神话体系。
整片天空暗淡了下来，地面跟着裂开，一只巨手从下伸了出来，紧接着，是一把血红色大刀，足有百米。
“这是什么？”眼前的画面，可比自己看过西游记刺激多了。
小和尚道：“据说是魔界掌管者阿修罗，不知道什么情况，留在了地界，现在在十八层地狱之下处理一些恶鬼，我跟师傅下界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相比杨广的惊讶，小和尚平静很多。
杨广问：“打的赢吗？”
“你先出海，保持在五十公里之内，我脱身之后会去找你。”小和尚落在阿修罗手上，阿修罗巨大的头颅跟着冒出来，小和尚抬手打招呼。
“好久不见。”
哦？阿修罗很是惊讶，虽然五鬼门门主曾带着他去地界游历，有过一面之缘。自己的真身，甭说这个小娃娃，就算天界的神，面对自己不免畏惧。
“我等了您好几天。”小和尚从裤兜中掏出一个干瘪的小袋子，从袋子中拽出一把紫色的长剑。
“的确是紫炎剑。”阿修罗紧盯着小和尚手上的紫炎剑，那把剑中封印着他的孩子。
小和尚道：“我想了很久，还是想让你帮我，这一次我不知道有多少势力参与其中，现在放他出来，可能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收手吧！闹下去没有结果的。”阿修罗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作为放自己出来的代价，让封印中的孩子做打手，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结果不重要。”小和尚将紫炎剑扔向阿修罗。
“现在还不是放他出来的时候。”面对飞过来的紫炎剑，阿修罗没有接，紫炎剑飞了一圈再次回到小和尚身边。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话间，阿修罗身上的血色，如同潮水般涌向小和尚。
阿修罗提醒道：“本来你可以不用死的，但你这般使用他们的力量，已经犯了很多忌讳。”
小和尚笑吟吟的问：“那你为什么不将紫炎剑收下，我若是死了，这把剑又将下落不明。”
阿修罗道：“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
阿修罗很清楚自己的弱点在哪里，玩套路自己斗不过天上的。
小和尚道：“我也是一样，我虽然不知道大师兄在你们中混到什么地步，但事情走到现在，没有一个为他考虑的人，他活的未免也太悲催了。打狗也得看主人，我这只小狗这个时候不护在主人身边，也失去了生存的作用。”
“他已经同意了。”当事人虽然有反抗，但最后也妥协了。
小和尚道：“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也包括他自己。”
“够忠诚。”阿修罗立起大拇指。就算是演戏，这小家伙演的也未免太过头了。毕定一旦离开国界，就算他的大师兄也不行。本以为在这里与自己过几招，表达一下忠诚就行了。
“我若是回不来，三年后你带着紫炎剑去找这个人。”小和尚将手机屏幕对向阿修罗。
“难怪你能得到紫炎剑，难怪你这般有恃无恐。”阿修罗看了一眼，小和尚的手机随即化为乌有。
“赢了，六界再无一个可以左右我，输了也不过是回到原点。风险虽然大了点，收益更是诱人。”
“你输定了。”自己虽然在地界做个打手，这次虽然让自己出来的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这次，六万四千里海岸线都派了人。
小和尚道：“我们不妨赌一把，我若活下来，你收我做小弟如何？”
“你若是能活着回来，魔界资源任你调用，我会让我的孩子拜你为师。”小和尚若是能将天地两界神魔耍的团团转，阿修罗会满足他一切要求。
再会！小和尚抱起阿修罗手上的修罗刀。举起时，修罗刀缓缓缩小成一米大小，小和尚扛在肩膀上，配合从阿修罗身上吸收的魔力，就像小时候的自己。
道观中，启然与西装男对质，都希望对方妥协。虽然没有动手，但吵的很厉害。坐在中间的老道士不免有些尴尬。
阿修罗的魔力消失，转移到小和尚身上，两人陷入了沉默，他们知道，这件事已经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
西装男道：“当初妖王创造的小世界，就算是我，也只能在那个小世界开启的时候锁定位置。那个小和尚就算再怎么逆天，也不可能在小世界中拿走东西。阿修罗那个憨货，不但被吸走了魔力，连修罗刀都被拿走了。”
启然没好气哼了一声，说道：“他要是不笨，能在下面打工这么多年吗？”
西装男站起身，有了阿修罗的力量，配合五鬼灵，普通的神仙根本挡不住他。“我该走了。”
启然懒懒的道：“动作要快准狠，可以的话，尽量把我的小师弟带回来。”
西装男在空中划出一个口子，刚要进去，突然回头道。“我不想骗你，那个孩子留不下。”
启然没好气的道：“你开什么玩笑，你堂堂玉皇大帝，掌管六界，连个孩子都留不住。”
玉帝回身解释道：“穿越哪有那么容易，以前用来迎接你准备的东西，现在送过去也同样需要。”
启然劝道：“你们这又是何必呢？只为了完成这个循环，二愣子现在还在下面蹲着，你这么做，只会给所有人添加痛苦。”
“如果不这么做，现在的局面也无法维持。”现在虽然不是最好的，他身为六界掌管者，也不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糟。
“所以他所有的遭遇，都是你安排的？”启然暴怒站起来，他活了千余年，也没见还未出生的鬼婴，在人间游荡。不是一个，而是半个。启然认为是他的从母体中新生的原因，毕竟百年来，凝聚新生灵魂的越来越少。而新灵魂更是聚集父母双方灵魂血肉，融合之后的结晶。
这些人绝不会因为人间的琐事分开，就算有一方夭折，另一方也会照顾好他们的孩子。
玉帝道：“我也是无意间发现他的，他前世的父亲，是妖界的一个长老，那时候妖王去世，妖界一片混乱，死在那场混乱中。”
启然转念一想，就算玉帝设了套子，也不可能骗过他的。启然道：“他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些年，他早已经将六界之间的游戏规则倒背如流。”
玉帝背过手，平静道：“千般大道，殊途同归，你懂得。”
“你怎么……”启然出言又止，小和尚太想成为一个人。而现在尽管成为一个普通人，诱惑根本不大。上受天界管辖，下受地界管理。想要跳出这个循环，便只有人类消失千年的力量，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