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此言谬矣!”言小忆拍了拍他的肩,“少年,你要这样想!谢礼越是丰厚,就越能体现你这个人的价值!
你可是堂堂天工阁圣子,未来宗门的掌舵人!要是太过寒碜,传出去别人可是会笑话的!其实说到底呀,我也是为了你好!用心良苦,懂不懂啊?”
你这么替别人着想,家里人知道吗?
楚余嘴角抽了抽,还是摇头:“不行!你这实在太多了,我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是吧?行!”
言小忆也懒得跟他浪费口舌,朝着瞿闲努了努嘴,“师兄,带上他,我们把人送回去。”
“不是,你这……”楚余有些懵了。
人都已经救出来了,还有送回去的道理?
这人是恶魔吗?
“哼哼!”言小忆冷冷地看着他,“别怀疑我的能力,咱能把你从那鬼地方救出来,同样能再次把你送回去!
是从此脱离苦海,还是继续回去过那生不如死的日子,你自己选吧!”
一想起在那鬼地方,每天遭受的各种刑罚,楚余便浑身直冒冷汗。
他可是亲眼所见,自己的师兄被硬生生折磨致死,还是尸骨无存的那种!
略微思索后,咬着牙重重点头:“好,我答应你!”
“那行,你给我打个欠条!”言小忆也懒得去找纸笔,‘刺啦’一声,将对方那还算干净的衣袖扯下,递了过去。
好粗暴的女人!楚余心中暗暗吐槽,随口问,“笔呢?”
“还要什么笔?”言小忆指了指他那咕咕冒血的胸口,“这么多血,你也不想让它白白浪费掉吧?”
呵呵~你想得可真周到啊!楚余咬牙切齿,当着几人的面写下了一张血色欠条。
为了保险起见,言小忆还特意让他加上了一道神识烙印,这样一来,他想赖也赖不掉。除非他这天工阁圣子不想当了。
做完这一切,楚余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不过你们必须得保证,要安全带我离开这里!”
“嗯,好!”言小忆随口应下。
旋即便将师兄几位叫到一边,商量着准备展开二次营救。
片刻后,四人组离开了仙栈。
只剩下柳小白和楚余大眼瞪着小眼。
楚余挤出一道笑容:“那个……小朋友,你能不能帮我倒点水?我谢谢你!”
“不能!”柳小白摇头。
“为什么?”
“小忆姐姐说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不能惯着你。”柳小白一脸认真地回答。
“可是,我受伤了啊!”
“那也不能成为你懒惰的理由。”
现在的小鬼,这么不好使唤的吗?楚余皱了皱眉:“我给你灵石总行了吧。”
然而对方依然不为所动:“我又不缺灵石。”
“不缺?你家里很富裕啊?”
“嗯、我想要多少有多少。”说完,她便背过身去,“好了,你不要和我说话,我要看书。”
没办法,楚余只能咬着牙起身,自己解决问题。
*
天魔宗山门外。
看着去而复返的几人组,守门弟子虽心有疑虑,但也不敢多问。
毕竟一个月也才拿可怜巴巴的一点俸禄,犯不着去给自己找不自在。
“时间紧,任务重。这样,我一个人去就行,你们就……”
不等言小忆说完,冷清雪脸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雪宝,你别生气呀,我就是琢磨着……”
“你怎么想的我不管!”冷清雪再次截断她的话头,“我只知道,做事情要有始有终!”
“我是担心万一有危险!”
“呵呵~你这个最大的危险我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好有道理!言小忆一时竟无法反驳。
不得不说,她这嘴皮子功夫渐长啊!
一把抓住对方的手,眼泪汪汪道:“雪宝,感谢你的不离不弃!你成功感动到了我!我决定,献上我的初吻……”
“大可不必!”冷清雪手掌一翻挡住了她的嘴唇,一脸冷酷,“我只是按我的原则办事!行了,别浪费时间!”
“那就走!”二人没再磨叽,当即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天渊星狱之外。
“大人,您怎么又回来了?”守卫忍不住问了一嘴。
“害~别提了!”言小忆气呼呼地将衣袖一甩,“那不争气的东西刚带出去,在半道上就嗝屁了!你说他等祭了再死不行吗?害本座白跑一趟!真不是个东西!”
守卫:“……”要不听听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祭了再死?
人都祭了他还怎么死?
果然能混上高层的,脑子都有问题!
“行了,我再去提一个壮实点的,希望时间还来得及!”言小忆没再跟他瞎扯下去,打开结界,再次来到了狱中。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二人组轻车熟路,很快就来到了尽头的那间牢房。
“轰隆~轰隆~”听着那如同打雷一般的呼噜声,忆、雪二人顿时面面相觑。
真的很难想象,面前这睡得跟死猪一样凶神恶煞的人,会是自己的同门师兄。
“哐当哐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劈开牢门,定睛一看,很好!依旧睡得安稳。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句话想来就是为他量身而作的吧。
“喂!师兄,你醒醒啊!”言小忆上前,奋力摇晃着那一座人型小山。
可惜手膀子都摇酸了,对方依旧稳如泰山,甚至呼噜声还越来越大。
“让我来吧!”冷清雪踏步上前,右手法诀一掐,一道水柱从天而降,免费给他洗了把脸。
然而……他也只是换了个更加妖娆的姿势,依旧没有醒来。
“这……”言小忆哭笑不得,想直接把人扛走,但看了看对方那比自己腰还粗一圈的膀子,立马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扛不动,完全扛不动!
哪怕是自己与雪宝合力,也不见得能撼动他分毫。
就有这么沉稳!
看着他那跟个蛤蟆一样张得老大的嘴,言小忆咬了咬牙:“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使出狠招了!”
“你想干嘛?”冷清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总感觉接下来没什么好事。
“捅他嗓子眼!我不就不信,这还能不醒!”说话间,言小忆已经阴恻恻地掏出了粪瓢。
实在不行,就给他一竿子到胃!
“啊?”冷清雪一惊,“你……你不会真想拿这东西,往他嘴里塞吧?”
言小忆笑呵呵地抚了抚瓢把子:“放心,你别看它是个粪瓢,但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舀过粪!很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