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凡看着眼前的老僧，听着其口中传出的细小经文，自己在一旁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王慕凡闭上了双眼，感受着老僧的念经声，数日间的事情让他心中混乱，杂乱不堪。
可让人感到神奇的是，接下来，王慕凡在这位老僧的木鱼声中，就像是安神一样，一点点让自己的心平静了下来。
王慕凡感受着这一切的变化，心中的躁动在经文的影响下也彻底静了下来，就像是沐浴在阳光中一样，让王慕凡的身心都充斥着说不出的舒畅。
片刻之后，木鱼声停止，王慕凡还沉浸在其中。
“老衲出关之后听到的唯一一件大事便是姜先生去世，想必你便是他那位弟子吧，再者便是冥会有了新的冥王！”
老僧声音传来，带着岁月沉重的沧桑，却又是十分慈祥，让人如沐春风，心灵平静。
王慕凡在老僧的言语下缓缓睁开双眼，老僧眼光炯炯有神，整个面部虽老但也是神采奕奕，正慈祥的看着王慕凡。
法空缓缓开口，“老衲法空，与姜先生也有过一面之缘！”
“您认识姜爷爷？”王慕凡站起身来，朝着法空行礼，不可思议的说道。
“当时的他比你的年纪要稍微大点，也是在那次的讲经大会上出现的。”法空看着王慕凡，示意他坐下。
王慕凡又在蒲团上坐下，他仔细打量起老者却发现老者身上没有一丝波动，就像是一位普通到再不普通不过的老人。
可是王慕凡知道，类似这样的人要么实力很恐怖，要么就是真的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他很显然确定是前一种情况。
“法空大师，小子有事想与你详谈。”
王慕凡收起目光，直接切入主题，他不想浪费时间，那是三百四十三条人命！
“老衲知道施主想要说什么，万般事物皆有因果，老衲知道南苏村三百四十三名村民皆是命丧黄泉，阿弥陀佛！”法空止住了王慕凡的话率先开口。
“您知道？您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事发时，老衲就在渡河上”
法空开口，一脸忏悔。
“您知道为什么不去救他们？你们不是普渡众生吗？不是救苦救难吗？那可是三百四十三条人命啊！”
王慕凡越说越愤怒，这可是三百四十三条人命，不是三百四十三只蚂蚁，就算是蚂蚁那也是有权力生活在这世上的。
“世间万物都有灵性，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阿弥陀佛，南苏村试图遮拦天机，这才引来了杀身之祸，老衲不能做什么，只能每日诵经超度，期盼他们能够早日投胎为人。”
法空大师捻动着手中的佛珠，闭上了眼。
“什么狗屁天机！那是人，是人命，是三百四十三条人命！”
王慕凡愤怒的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指着外面，他盯着法空大师。
“天机不是老衲所能抗衡的，如果那天老衲去了一切因果就会改变，就不仅仅是这样了。”
法空大师没有睁眼。
“天机？因果?不就是怕死吗！但那是人命啊！你们佛门不经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那是三百多条人命啊！够你建造几座浮屠塔了吧！你竟然选择视而不见？”
王慕凡失望的看着法空大师。
“如果是施主遇到，你会怎么做？”法空大师停止了转动的佛珠，睁开眼起身看着王慕凡。
“我如果和你一样的修为，我会出手救他们，管什么天机，如果真的有天，那就捅破他！”
“哈哈哈哈，施主请随我来”
法空大师听着王慕凡的话，走上前去，引领王慕凡朝着外面走去。
王慕凡跟在身后，穿过了一条又一条小路来到了后院。
法空大师引领王慕凡来到后院一座偏僻的院子里，推开门，王慕凡走进去看到了数十名婴儿和女人，还有几名受伤的男子。
“他们是？”
王慕凡没有向前，呆呆的看着。
法空大师在王慕凡身边说道，“他们是仅剩的南苏村村民！”
王慕凡没有说话，缓缓退出了大门，法空大师见状，捻动了几下佛珠也出了门。
“原来大师早就已经救了人，小子向您赔罪！”
王慕凡缓了好久，向法空大师鞠了个躬。
“阿弥陀佛，仙境之人因为领略了天地之间的法则，所以会被天道压制，不能贸然出手，我赶到南苏村的时候基本上被屠戮完了，只是就下了这一些人，罪过啊，想来他们向来对佛门尊敬，但是佛却救不了他们。”
法空大师闭上了眼。
“不知大师可知是什么人所谓？”
王慕凡看着法空大师，眼里还是愤怒。
“知，但是佛曰，不可说！”
法空大师摇了摇头，表示不能和王慕凡说具体是谁。
“为什么？”
“施主，万物皆有因果，种下什么因就会结什么果，一切都会有审判，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他们也是受邀听讲的实力，途中生恶念，所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法空大师说完闭口不言。
王慕凡则是一头雾水。
“如果连您也不能审判罪恶，那就让我来吧，我不信这天下还有能逃脱制裁，正义不会缺席！”王慕凡开口说道，他势必要揪出来这背后之人。
法空大师缓缓睁开眼，看着王慕凡，“不愧是姜竹的徒弟，以后的天下也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
“说完了南苏村的事，我们是不是该谈些别的了，大师在我一进寺门的那一刻就匆匆唤我前来，不止是看出了我是来问罪的吧？”
王慕凡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法空大师。
“有魄力，也十分聪颖，还请施主与我移步静心阁。”
法空大师朝王慕凡请去。
片刻后，两人又回到了静心阁。
法空大师引王慕凡坐下，率先开口，“施主可知，我为什么要提前召开讲经大会？”
王慕凡摇头。
接着，法空大师缓缓开口，“其实，老衲没有多少时间了，此次提前召开第一是为了震慑那些对我们禅心寺有所祸心的人，其二便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