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在娱乐室里闪烁不定,将空气中弥漫的浓烈烟味和酒味渲染得更加污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隐藏其中,令人作呕。
贺渊推开虚掩的房门,踏入这混乱的空间。
嘈杂的喧闹声瞬间涌入耳中,赌桌上的筹码碰撞声、人群的叫喊声、以及角落里赵赌徒疯狂的呓语,交织成一曲诡异的交响乐。
赵赌徒蜷缩在角落的沙发里,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他猩红的眼球在昏暗中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光芒。
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含糊,像是在与什么看不见的存在交流。
贺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眉头微微皱起,他能感觉到,赵赌徒身上的邪祟气息比之前更加浓烈了。
贺渊刚迈出一步,准备靠近赵赌徒,一个傲慢的声音便从他身后传来:“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就不能让人好好娱乐吗?到处制造恐慌!”
李贵族一手夹着雪茄,一手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满脸的不耐烦。他身后的张服务员一脸惶恐,却不敢上前劝阻。
“这里可不是你装神弄鬼的地方,”李贵族轻蔑地瞥了贺渊一眼,“别以为会点歪门邪道就能在这里招摇撞骗。”
贺渊并没有理会李贵族的挑衅,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赵赌徒身上。
他注意到,赵赌徒的皮肤开始变得异常苍白,嘴唇也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紫色,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挣扎着要破体而出。
“我劝你最好不要靠近他。”贺渊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感情色彩。
“你是在威胁我吗?”李贵族嗤笑一声,“我告诉你,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推搡贺渊。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贺渊,就被贺渊轻巧地躲开了。
贺渊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沉迷于赌博的人,语气低沉而有力:“你们看看他,已经被邪祟控制,还不知危险。”贺渊冰冷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沉迷于赌博,对周围异象毫无察觉的人们,语气低沉而有力:“你们看看他,已经被邪祟控制,还不知危险。”
李贵族被贺渊的无视激怒,脸色涨红,正要发作,却突然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响动打断。
赵赌徒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如同被惊扰的野兽,发出一声嘶哑的吼叫。
他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将赌桌上的筹码、酒杯和烟灰缸等物品尽数扫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玻璃碎片飞溅,
人群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赵赌徒猩红的眼球死死地盯着贺渊,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四肢扭曲地朝着贺渊冲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了污浊的空气。
周围的人们纷纷躲避,生怕被卷入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之中。
李贵族手中的酒杯也掉落在地,摔得粉碎,他脸色煞白,惊恐地后退了几步,指着赵赌徒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疯了!”
张服务员吓得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瑟瑟发抖。
他一直都知道这艘游轮上有些不对劲,但为了保住工作,他选择了沉默。现在,他后悔了,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贺渊面对赵赌徒的猛烈攻击,却显得异常冷静。他身形一闪,轻巧地躲过了赵赌徒的扑击。
赵赌徒扑了个空,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立刻又转身,再次朝着贺渊扑来。
这一次,赵赌徒的攻击更加猛烈,他的指甲变得尖锐而锋利,如同野兽的利爪,闪烁着寒光。
贺渊再次闪身躲避,他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流畅,在狭小的空间里游刃有余。
“装神弄鬼!”李贵族躲在人群后面,看到贺渊似乎一直在躲避,以为他害怕了,便又开始叫嚣起来,“我看你根本就没有真本事!”
贺渊依旧没有理会李贵族的挑衅,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赵赌徒身上,他在观察,在寻找机会。
他注意到,赵赌徒的攻击虽然凶猛,但却缺乏章法,完全是凭借本能行事。
贺渊假装不敌,开始慢慢后退,引诱赵赌徒追击。赵赌徒果然上当,他以为贺渊害怕了,便更加疯狂地追了上来,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狰狞。
就在赵赌徒即将追上贺渊的时候,贺渊突然转身,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金光从他指尖射出,正中赵赌徒的胸口。
赵赌徒被击中后,身体猛地一颤,动作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他脸上的狰狞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和困惑。
然而,这停顿仅仅持续了一瞬间。
下一刻,赵赌徒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吼叫,眼中的猩红更加浓郁,他再次朝着贺渊扑来,这次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更加疯狂……
\"看来,幕后黑手比我想象的还要棘手。\"贺渊低声说道。
赵赌徒的利爪撕裂空气,带着腥臭的风直逼贺渊面门。
贺渊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侧身避过,那锋利的指甲几乎擦着他的鼻尖划过。
赵赌徒一击落空,却毫不停歇,转身便是一记横扫,逼得贺渊不得不向后跃去。
周围的赌徒和服务员早已吓得四散奔逃,尖叫声、咒骂声、物品摔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将原本奢靡的娱乐室变成了人间炼狱。
“他……他真的是怪物!”李贵族躲在翻倒的赌桌后,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他后悔自己之前的傲慢,现在只希望这个面瘫的驱邪师能真的有点本事。
贺渊落地后,脚尖一点,再次拉开距离。
赵赌徒的攻击越来越猛烈,速度也越来越快,仿佛不知疲倦的野兽。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扯得破烂不堪,露出下面青筋暴起的肌肉。他的双眼依旧猩红,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令人毛骨悚然。
贺渊一边躲避,一边观察着赵赌徒的动作。
他发现,赵赌徒的力量和速度虽然惊人,但却缺乏章法,完全是凭借本能行事。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赵赌徒的攻击似乎变得越来越狂乱,越来越没有目的性,就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的傀儡。
“看来,幕后黑手控制得并不完美。”贺渊心中暗道。
他决定改变策略,不再单纯地躲避,而是开始引导赵赌徒的攻击方向,将他一步步引向娱乐室的角落。
贺渊假装体力不支,脚步踉跄,似乎快要支撑不住。赵赌徒见状,眼中红光更盛,发出一声兴奋的咆哮,猛地扑了上来,想要给予贺渊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贺渊突然转身,手中金光一闪,一道驱邪咒再次击中赵赌徒。
赵赌徒的动作再次出现短暂的停顿,脸上的狰狞也稍稍缓和了一些,但很快,那猩红的眼球又再次燃烧起来,疯狂更甚之前。
贺渊早有准备,趁着这短暂的停顿,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身而上,指尖夹着一张黄符,精准地贴在了赵赌徒的眉心。
定身符生效,赵赌徒的动作戛然而止,如同被石化一般僵在了原地。他脸上的狰狞表情凝固,猩红的眼球依旧死死地盯着贺渊,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切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众人急促的呼吸声。
贺渊缓缓收回手,目光扫过周围惊恐的人群,冰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娱乐室中响起:“这只是开始……”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了僵立的赵赌徒身上,“真正的邪祟,还隐藏在暗处。”
贺渊伸手,缓缓地揭开了赵赌徒额头上那张已经失去效力的定身符,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他身上的气息……\"贺渊低声自语,目光转向了娱乐室深处那扇紧闭的房门,\"是从那里传来的……\"赵赌徒瘫软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贺渊环视众人,语气冰冷而平静:“他并非真的疯了,而是被某种东西控制了。”
“控制?什么东西?”王船长搓着双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他原本想息事宁人,但事态的发展显然超出了他的控制。
“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能侵入人心,放大欲望的邪祟。”贺渊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李贵族身上,“它利用人内心深处的贪婪、恐惧、愤怒,将人变成傀儡。”
李贵族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在胡说什么?什么邪祟?我根本不信!”
贺渊没有理会李贵族的否认,继续说道:“赵赌徒嗜赌如命,邪祟正是利用了他对金钱的渴望,放大了他的贪婪,最终将他变成了这副模样。”他又看向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张服务员,“你,之前是不是也看到过一些异常,却因为害怕丢掉工作而选择沉默?”
张服务员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却不敢否认。贺渊的话如同利刃,直刺他的内心深处。
“还有你。”贺渊看向不远处神情恍惚的孙歌手,“你的歌声,似乎也被它利用了,成为了它控制人心的工具。”
孙歌手脸色苍白,眼神闪烁,却没有说话。
贺渊的话让众人心中泛起一丝寒意。他们开始怀疑,这看似荒谬的解释,或许正是真相。王船长眉头紧锁,他虽然仍然对“邪祟”的说法抱有怀疑,但赵赌徒的异常表现,以及其他人的反应,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局面。
“你……你有什么证据?”李贵族强作镇定,试图反驳贺渊。
贺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娱乐室的角落,指着墙上的一幅装饰画:“这幅画,原本应该挂在另一侧的墙壁上。”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这才发现,那幅画的位置确实不对。而且,画框上沾染着一些奇怪的黑色污渍,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这是邪祟留下的痕迹。”贺渊淡淡地说道,“它无形无质,却能影响现实,扭曲人心。”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众人,“你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它的下一个目标。”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众人心头炸响。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恐惧。李贵族也不再叫嚣,他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不安。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王船长的声音有些颤抖。
贺渊没有回答,而是走向了娱乐室深处那扇紧闭的房门。“真正的源头,在那里。”他伸手推开了房门,一股更加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条通往游轮机房的走廊。走廊里灯光昏暗,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贺渊迈步走了进去,王船长等人犹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走廊的尽头,是机房的大门。贺渊站在门口,能感觉到邪祟的气息在这里最为浓烈。周机械师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紧张地看着他。
“你…你发现了什么?”周机械师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贺渊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推开了机房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