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只觉得心头一震,原来是这样,原来一直以来离掣都在她的体内守护着她。
云起随即又觉得奇怪,不禁问道
“那不对啊,如果离掣最后的力量,在离央体内封印她的火行之力,并且保护她…之前她怎么会死呢?”
白山元君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你说的有道理,按理说之前离央只是中了小毒,以离掣最后残留的力量来讲,应该可以化解,没道理看着离央死…”
云起微微沉思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按照咱们得到的信息,还有离央之前的处境来说,她在战场上遇到危及生命的情况应该不算少,所以离掣的力量绝不可能次次都救她!”
白山元君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不错,那就跟我们的预测差不多。离掣残存的力量并不多,大概只能用来封印离央体内的火行之力,而且反应过程相对缓慢…一旦分散,封印就会变得薄弱,容易被破坏!”
云起手掌托住下巴,拧眉沉思道
“如果这么说,那我大胆的猜想一下!你说…会不会是之前离央的毒并不致命!只是让她昏迷,所以离掣的力量并未出手,还是恪守己任,维持封印!但是她昏迷期间,被人杀了…一招毙命…离掣的力量再去反应,已经来不及了,所以离央死了!”
云起抿了抿唇继续道
“但是寒冥毒不同!它是潜移默化,一层一层渗透,但是又极其凶猛,会破坏离央的脏器,所以离掣的力量慢慢反应过来,就分散出来替她驱毒,从而导致封印松动,离央体内原本的火行之力才冲破禁锢,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可以控制我!”
白山元君赞同的点了点头,开口夸奖道
“别说,你还真有点脑子…分析的很到位!”
云起不爽的翻了个白眼,懒得与他口舌之争,只是就着刚才的话题,有些激动的说道
“所以说!离央并不像福伯所说吃了赏赐的糕点中毒,那只是表象!有人在她昏迷的时候把她杀了!且没有留下痕迹!这才是关键!”
白山元君没说话,但那个目光明显就是肯定了云起的推测!
云起愁眉深锁,目光中又多了几分沉郁!
除了阎邩那个大麻烦,女帝这个定时炸弹!
现在有一个能轻松接近她,并且能够无声无息杀了她的人,在她身边潜伏着!
而自己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白山元君自然明白云起的想法说道
“你现在怀疑谁?”
云起沉默不语…如果按照这样来说,那齐玉、怀玉、福伯、甚至整个将军府的人都值得怀疑!
他们都可以偷偷接近昏迷的离央,并毫不费力的杀了她!
云起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微微发紧!
如果是…府上其他任何人,云起都可以接受,只需要想办法将他拔除便好。
但如果是齐玉!怀玉!或者福伯之中的任何一个…
她该怎么办?
白山元君故意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的盯着云起,等她自己找出答案。
其实按理来说,如果不是阴差阳错离央死了,自己借尸还魂。
加上又莫名其妙救了钟月回,为他解毒…
离掣的力量也不会转移,离央体内火行之力也会被永久封印,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如果是以前的离央,虽然大条粗俗!
但没有那么多感情牵绊 ,这些人不管是谁的背叛,她都大不了一杀了之!
可是一切就像是命运安排好的,莫名其妙走到了这个阶段!
她与齐玉两兄弟,还有福伯经历了很多事,也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一切变成了她自己的抉择!她竟然有一瞬间,害怕面对,不敢知道真相…
也不敢想,是不是与他们有关!
云起长舒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
“谁都不怀疑…也谁都怀疑!”
白山元君看了她一眼,终是没接话,转移话题道
“你今天被折腾的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用力量镇压 ,你体内的火行之力暂时不会出来骚扰你…但是我提醒你一句,离掣的力量已经很微薄了,恐怕难以再克制它,以后你如果驯服不了自己的力量…迟早也是被操控的结局!”
白山元君说罢朝着竹林外走去,几步又站住了脚
“我之前说的话,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如果,你以后走火入魔,滥杀无辜!我会…替天行道…杀了你!”
“我知道,到时候请给我个痛快,算是对我最后的仁慈…”
云起苦笑,声音有些沙哑…
她想起刚才自己被操控的模样,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恐惧。
若无法掌控这力量,她迟早会变成杀人狂魔,伤害无辜之人。
白山元君低头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算是安抚,也算是劝慰
“要解决这问题,源头还是在你!你成…万事迎刃而解,你不成…一切行将俱灭!”
“在此之前…”
他语气顿了一顿,手掌缓缓覆盖在她的额头
“我替你压制一段时日,也算是给你一些机会和时间,好好把握。”
云起点了点头,闭上双眼,任由白山元君的灵力侵入。
她感受到一股如清风般的温润力量包裹住自己狂躁的经脉,将身体深处隐隐躁动的力量覆盖,暂时恢复了平静。
“这样可以撑一段时间,但不是长久之计。”
白山元君松开手,目光落在云起脸上。
云起也正抬头看他,两人四目相对,心思各异。
云起微微拱手,恭敬的说道
“多谢师父,我会尽力…”
她说完,沉重的心情,已经让她不想再多做停留,她转身朝着竹林外走去!
秋夜微微凉的风,吹散了她一头乌发,她低着头缓步前行…
双手掌心都被凉风渡上了寒气,失了暖意,有点烦人的麻木…
云起的心情一日多过一日的沉重,她曾想过自己异世一趟未必容易!
却不曾想,让她如此…为难!
她走到了院子外,却无论如何也不想回去,更也不想见任何人,说任何话。
她如今轻功精进不少,干脆顺着一旁的一棵大槐树几步跃上房梁。
在月下坐着,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