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不大,知晓的倒是蛮多的。”
煌一步一步地向着火海中央走去,袅袅婷婷。
火发金丝,微微卷起拖地的长裙,将其翻卷于腿根。
她并没有去面向少年,而是将玄鸟剑深深扎嵌入在火海中的地面。
“你若是不愿意说,我也懒得废话了……不过又是几千年的老怪物挑些年轻小辈的身体胡作非为罢了。”
地面与玄鸟剑的插口处瞬间有缕缕苍白的丝带缓缓升起。
火海中的温度一瞬间再度拔高了一分。
煌正在漂浮的金火发丝缓缓化为了苍白的滔天大火。
火光的棱角虚幻漂泊,似是有形又似是无形。
她的眼瞳也正在缓缓灼烧着,原本烨烨的星眸渐渐被燃烧殆尽,化成了纯粹的白与苍。
“墨”的表情微微动容。
(这么拼的吗?)
他摇了摇头,不懂为何面前的女人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做到如此地步。
或许这就是她的随欲之道,兴致来了,便欲念无穷了。
终于,煌缓缓拔出了深嵌于地面的玄鸟之剑,单手举剑指天。
另一只手则是横劈而出,完美的直角在此成型。
“少年,你准备好了吗?我晋升的机缘宿敌啊!!”
苍白瞬间绽放了。
整个幻法如同半个光球,内部的空间彻底被一片白色充斥。
“墨”在如风暴的高温之“白”被卷起撕裂,散落的血丝瞬间沸腾气化。
他也是这时才明白,眼前的女人即将达到他的晋位道战。
而这一战,应在了他的身上!
“墨”在如光点无处不在的“白”中被点燃、气化、最后就连一丁点灰都不剩下了。
“臭小子就这点实力吗?我的剑还没有真正拔出呢!”
纯白的是欲,是执着单纯最为无暇的欲火。
世人有说七情六欲,却不知纯粹的欲望在这位女剑尊的眼中也仅仅不是一张犹如白纸般从未书写、渲染、涂抹的单纯!
灼热的“白”仍在持续燃烧着,漆黑的夜却渐渐步入了天明……
少年与白色火光中再度成形。
“或许正面对上你,以如今我的实力,我承认,赢面很小非常小……”
少年仍是眯着眼笑着继续说道。
“然而,你却偏偏走进了我的幻法之中,我的领域之中,这里更是我的世界之中……!!”
少年双手合十。
“炎邪……心火。”
墨色的瞳孔在泛着寒光。
单薄的影在纯白的光中,化为了数条斑驳的黑线,渐渐消失……
啪——
掌声不知从何时响起。
煌只感受到尊脉中的各大生门发出了强烈的预警。
啪——
第二声掌声不知从何处响起。
长裙女子吐出了一口鲜血,她的眼睛仍是纯白的,但一道道血管却不断膨胀而出,血丝爆裂再气化、化为烟尘……
心脉在颤抖,心中早已不畏惧任何灼烧的,长裙女子,第一次萌生了他成就尊者以来都从未再有过的情绪。
被纯白包裹的全身在不敢置信地颤抖……
对于火,对于这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尊途伴侣,她竟然荒唐地产生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啪——”
第三声巴掌声响起,不,严格的来说,那是少年在他耳旁的低语。
“!!!”
(他是何时间?!!)
呲啦—噗呲呲……
一只手贯穿了长裙女子的胸膛,洞穿了她的心脉。
鲜血不再蒸发,纯白的眼缓缓密布着血丝。
瞳孔缓缓浮现,死灰落败的眼睛中,再无高光。
少年从身后抽出了手。
哐当一声。
玄鸟剑落地。
扑通一声。
煌向前倒下,再无生机。
“墨”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
如果说要有的话,那也只有可能是——“对于又浪费了时间”的,抱怨吧……
从煌身体里冒出的苍白之火仍没有熄灭,而是在缓缓的吞噬着她自身的身体。
血肉肌肤在燃烧……
血液被烧空……
最后连骨头都没有放过……
一丝不剩了,为留下一件贴身的长裙。
“火头姐姐真糊涂……你就永远倒在这里吧……我的幻法是你最后的衣冠冢了。”
对于连那“白”之火都烧不坏的长裙,“墨”并没有动什么歪念头。
显然是件不错的尊器,不过他用不着。
(嗯?阿邪你说要给砚姊姊用?这还是不了吧,毕竟要是让砚追问起来,杀了一个正义之士的我要被她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