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文德满脸堆笑,弯腰屈膝,恭敬说道:“阴老大好,几位兄弟好!”
在他身后,面容冷峻的梁雄和弟弟梁坤静静站着。
梁坤下意识地揉了揉腹部的凹陷,一想起在倚翠楼挨的那一拳,胸腔中便会燃起熊熊怒火。
阴老大面色一沉,不悦道:“你们怎么来了?”
木文德赶忙陪着笑,谄媚地说:“嘿嘿,无事不敢打扰几位大哥的清净。这不是因为,有事相求嘛。”
“木文德,”阴老二面色阴森,缓缓开口,“我等兄弟答应帮你们办三件事,如今已办妥两件。这第三件,你等可要斟酌仔细。待此事了结,我兄弟几人便要覆灭陈府,远离此地。”
“这是当然,这第三件事,其实跟前两件一样,也跟陈家有关。”
“哦?”阴老大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细细说来。”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赶紧灭了陈家,只要能够打击陈家的事情,自己都感兴趣。
若能一举两得,既打击了陈家又还了人情,何乐而不为?
“容小弟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梁兄弟的弟弟,梁坤……”
木文德话未说完,阴老二已不耐烦地打断:“少啰嗦些没用的,直接说正事!”
“是是是,”木文德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急忙说道,“还望五位大哥帮忙除掉陈家一人,此人实力高强,我等实在难以应对,只能求诸位大哥援手。”
“谁?”阴老大追问。
“林白。”木文德吐出这两个字,抬头看向阴老大。
“……”阴家五兄弟先是一愣,接着爆发一阵肆意笑声。
“哈哈哈哈!”
木文德又擦了擦汗。
化相境的实力恐怖如斯,五名化相境发出的肆意的震天笑声,如同冥府恶鬼,居然让他这个气枢境有些肝胆欲裂的症状。
这五人的实力,真是不可小觑。
就算是东琅镇魔司想要镇压这五人,恐怕也得费一番功夫。
“这……这,五位大哥,为何发笑?”
阴老大收起笑容,目色狠厉道:“好。我们答应你。此人……我们必诛杀之!”
堂下站着的几人神情一松,暗自舒了口气。
木文德忙不迭献上一副手卷,殷勤说道:
“这是我安插探子收集的情报。陈府家眷住所、陈家的出入口、巡逻护院,以及陈家主要作战人员的信息。您请看。”
阴老大接过手卷,随便看了两眼,说道:“行了,没别的事,你们走吧,我们兄弟商量商量。”
“是。”木文德带着梁家兄弟匆匆离开。
乱葬岗外。
“雄哥,这五人我感觉还行啊,这下那个姓林的小子不死也得扒层皮!”梁坤阴狠狠地说道。
梁雄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梁坤骂道:“闭上你的臭嘴!在倚翠楼打人不说,还玩死女人,你知道老子赔了多少银子?还有那叫什么红姑的,都他妈四五十岁的人了,你不嫌丢人?”
五大三粗的梁坤委屈巴巴说道:“我听说那个姓林的也是点的她,就想试试什么味儿,没曾想……”
木文德插话道:“姐夫莫急,等褚家滚出东琅府,再等他们把陈家灭了,这东琅府的生意,可就全是咱梁木两家的了。”
梁雄冷哼一声:“只可惜这五人知道所有事情。”
木文德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几个无知鼠辈罢了。姐夫,等风头过去,咱们再反手举报。不用你我动手,这阴家的五条傻狗也得玩完!”
……
鱼公府,茶苑别墅。
清风吹拂,茶香幽远。
鱼阳鼓与石破天坐于风凉亭下,悠然对弈。
陆宇坐在一旁,一手执鼓槌,面前摆着一面光亮如洗的石磐。
一名侍卫匆匆赶来,拱手禀报:司长,两名画手求见。
鱼阳鼓头也不抬,手轻轻一挥,侍卫便退下了。
未多时,两名画手满头大汗地赶来,向鱼阳鼓鞠躬致礼。
鱼阳鼓眼睛仍盯着棋盘,嘴里吐出一个字:
“讲。”
“我们跟丢了。失踪地点,乱葬岗!请司长责罚。”
鱼阳鼓点点头,再次挥手,两名画手微微鞠躬,迅速离去。
石破天双臂环抱在胸前,看着棋盘,手中拿着一枚白子陷入沉思,片刻后落下一子。
鱼阳鼓紧接着下出黑子,紧紧咬住白棋的棋势,毫不相让。
陆宇目光扫过棋盘,手中鼓槌轻轻落下,石磐发出清脆的“叮”声,随后朗声说道:
“黑棋吃三子。”
“选在乱葬岗这个地方,绝非偶然。什么人会选在乱葬岗?”鱼阳鼓思忖,“他们的目的,应该不只是在城外杀几个人那么简单……”
石破天点头表示赞同,提议道:“要不要派人把乱葬岗彻底搜查一遍?”
鱼阳鼓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摇了摇头,“手段如此诡异,有几分北蛮的样子,但行事如此胆大妄为,又不像是奸细。”
说罢,他又陷入沉思,不只是在沉思棋盘,还是沉思黑袍男子的行径。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褚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褚家没有动作。除了下人买卖生活用品,没有其他人出入褚府。”
“好,等朝廷旨意一到,便可将褚家一举拿下,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
林白回到小院,李铃热情地迎了上来,和林白闲谈。
屋内,韩芙歆坐在小凳子上,透过窗户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的两人,生怕他们一冲动,做出什么干柴烈火的举动。
“狐媚子,呸!”
不多时,韩照薇从东院回来,看到院子里林白正和一个陌生女子聊天,她也没太在意,大大方方地从两人身边走过。
这一幕,气得韩芙歆腮帮子鼓鼓的。
到了晚上,韩芙歆随便找了个借口,跑到东院和姨娘一起睡。
母女俩靠在卧榻上,屋里暖烘烘的。
“……你没见,我姐就跟没看见一样!”韩芙歆恼怒地抱怨着。
“好了好了,别气了……你姐本来就是那种性格。”柳姨娘给韩芙歆扇着扇子,安慰道。
“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万一不能觉醒,走不了,这院子里的正宫娘娘也不能让别人当了去!”
“是啊,这傻姑娘,还没你想得通透。
林公子年少有为,又彬彬有礼,行为守序不乖张。
要是你们姐妹俩遇到姨娘在倚翠楼的那些男人,早就被吃干抹净了。
他能如此沉稳,品性定是极好的,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要不是你年龄还小,我都想让你嫁给林公子了。”
韩芙歆眼珠一转,不怀好意地看着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