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总,早上好。”貌美如花的员工们巧笑嫣然的跟晁丹打招呼,如蜜蜂遇到了鲜花一样围了上去。
“你们也早上好。”晁丹点点头,温声回应着。
晁丹这身材放在娱乐圈也找不到几个可以与之媲美的,虽然五官不是特别的出众,但凑在一起,配上他温柔笑颜,儒雅的气质,产生令人无法忽视的魅力,在他身边空气里都弥漫着浓浓的荷尔蒙,即便是每天都朝夕相处,但每次看着都会令人心花怒放的高兴。
“晁总今天好帅啊,这么帅,让人家怎么工作嘛。”
“就是啊,完全没有心情工作了。”
“这不是你们出错的理由哦。”晁丹眨个眼睛,笑容拿捏的恰到好处,就像小猫挠人,不痛,却总是让人有点心痒痒,想更靠近一点,却又怕受伤。
“好了,都去工作吧。”
众人又拉扯了几句,散开了。
燕芝杵在晁丹跟前,她喊不出来晁总两个字,跟个鱼刺卡在喉咙里一样。
“欢迎你加入凤来朝,好好工作。”晁丹对她微笑,跟别人的微笑一样,又好像不太一样,燕芝脑子一片混乱,目送他跟秘书走了。
就那样跟她擦肩而过了。
燕芝难受极了,她知道自己跟小时候不一样了,但多少会有共同点吧。比如眼睛,名字。他却像完全不记得了一般,对燕芝这个名字也没有一丝丝的反应。
为什么?难道真的认错了?可为什么总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仿佛有人在严肃的告诉她:没错,你找的人就是他。
燕芝记得晏丹是丹凤眼的,晁丹是双眼皮,微内双,晏丹小时候有些女生像,很秀气的,晁丹棱角分明,男人味十足,邱曼又花痴上了他,在谢总和晁总之间痛苦的做着抉择。
燕芝望着离去的背影,依然能在那张看起来陌生的脸上看出越来越多的影子。
行政部很忙,新人更忙,一天之中只有早上打卡有机会见晁总一面,行政部和他办公室又隔的远,仿佛天南地北。
燕芝难受,难受极了,一点也不想工作,状态极差,仿佛在死亡边缘挣扎。谢令程经过时,她正在被部门经理训斥,虽然低眉耷眼的样子很可怜,但张雪是个工作严谨认真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骂她。
其实谢令程不止来一次了,他也看到了燕芝的状态,这丫头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毫不夸张的说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发神上了,谢令程简直要怀疑她是不是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来的。
比如,那个董事长助理。
“谢总好。”燕芝给他打招呼,面无表情,一点不觉得愧疚,也不难过。
谢令程只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私底下也没问。哪怕她真的目的不单纯,谢令程也相信她公事私事拎得清,只需要给她时间调整心态。
“这个梳妆台不错哦,看起来也不是很旧。”
耳朵里传来邱曼的声音,更多的声音涌进来,几乎将她淹没,燕芝猛然醒来,茫然的看着四周。
大片空地上摆着无数的家具,床沙发柜子桌椅,包括邱曼正在细看的梳妆台,从成色来看都是旧的,一眼望去全是这样的家具,这里是二手家具城。
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心里说着,脑子想着。
“芝芝,你快来看看,他说五百。”邱曼拉着她,“哎哟,我说你怎么了,丢魂了吗,不就是被那个老女人批评了吗?没事没事啊,她不会真的辞退你的,有谢总那个大靠山在呢,谁也不敢。”
邱曼像摸小狗一样,一下一下的顺着燕芝的后脑勺。
燕芝突然想起来了,昨天她因为心神不宁,工作出错了,被张姐骂了,其实她不怪经理的,本来就是自己的错,好在后来加班补了起来,没造成损失,否则她自己都没脸继续待着。
今天是工作的第一个休息日,邱曼觉得出租屋的陈设太差,缺东西,便拉着她来到二手家具城,想淘点又便宜又好看的家具。
“你看这个梳妆台,怎么样?”邱曼拍了拍台面,看向燕芝。
梳妆台是西欧风格的,有些地方银漆脱落,泛黄,但整体看起来还不错,老板叫价五百,两人一路杀到三百八成交,老板收了钱给了收据,说晚上就派人送屋里去。
又逛了半圈,邱曼相中了一款同风格的茶几和北欧风格的沙发,那个沙发燕芝特别喜欢,老板叫价一千二,一分不少,燕芝犹豫再三还是算了。
临走了,老板又同意了,邱曼却又不要了,老板含泪少了两百,又送了一张脚凳加免费送货上门,她俩才同意买。
隔着二手家具城的对面是龙江市最大的古玩市场,邱曼买东西上瘾了,把燕芝又拉了过去,得意忘形的说:“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捡着宝贝了呢。”
燕芝十分无奈:“你只能碰着死耗子,捡不着宝贝。”
摊子密密相连,人又多,看来大家都怀着跟邱曼一样的心态,希望能碰上死耗子,一夜暴富,但燕芝这种古董白痴都觉得这些东西是在某地下商城批发来的。
“嗨,小姑娘眼光不错啊。”摊主露出一口大黄牙,“这可是明朝的碗,你看这烧制艺术,还有花纹,这显旧的成色,绝对真货。”
“真你妹啊。”旁边一大叔不高兴了,“就这样的老子看到不下十个了,小姑娘别被他骗了。”
邱曼抿着唇,看着碗自语道:“我还是蛮喜欢的啊,如果不是这么旧就好了,可以用来吃饭。”
“有有有,有新的。”摊主从身后的木箱子里拿出一个花纹大小款式一样的碗,还有盘子,果然是某地下商场批发来的,不过新的比旧的漂亮多了。
“骗子。”邱曼愤愤道,“我要三个碗,两个盘子,五十块,卖不卖?”
摊主:“呵,你这个,我真是……”一副为难的的不得了的表情。
邱曼哼了一声:“不卖就算了,走了。”
“卖卖卖。”摊主麻溜的打包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两人随着拥挤的人群又转到另一个摊子面前,邱曼眼睛一亮:“这个花瓶好好看,不会是真的吧?”
“半真半假啦。”戴墨镜的摊主还留着及肩长发,嘴角一副神秘莫测的笑,悠闲的摇着折扇。
“芝芝,你觉得怎么样?”
那花瓶长的像观音菩萨的玉净瓶,瓶颈细长,微微发白的淡蓝色,又混杂着浅紫,瓶身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恍若月光,燕芝说不上来,她对这些物件没什么感觉,用眼神示意邱曼你开心就好。
“不过,买回去你放哪里呢?”
“嗯?”邱曼思考片刻,“放在鞋柜上面,茶几都可以。”转头问老板:“我要了,多少钱?”
“有缘人,价格好商量。”
“十块?”
“……”老板脸绿了,冷笑两声,“你是来砸我摊子的吧,五百。”
两人吸一口冷气。
“小姑娘,你又不懂来买什么,这花瓶是蓝玉髓的,知道蓝玉髓是什么吗?不懂?找度娘啊。”
这个摊位过去二十米处,一个面色不善的年轻男人正往这边来,身边大腹便便的胖子转身时撞着了他,他立刻冷下脸,把人推翻,连带着旁边的摊子都打翻了,他不赔不道歉就想要走,被人拦住,顿时闹哄哄的。
等年轻男人解决好那场纠纷,来到墨镜长发老板摊子前,双目飞快一扫,脸色一变:“这里那个花瓶呢?”
“被买走了。”老板犹在赚了钱的得意中,抬手指着远处,正是邱曼和燕芝的背影。
男人面色深沉的追了上去。
虽然不是燕芝花的钱,但她仍然很心痛:“你是不是疯了啊,花五百买一个这么小花瓶。”
“不是哦,这里面有东西。”邱曼轻轻晃了晃,果然传来瓷器碰撞的声音。
“你以为是好东西啊,万一……”燕芝的话戛然而止,看着邱曼的手心,把那东西拿起来。
“一个戒指?”燕芝盯着戒指,眨了眨眼:“好眼熟的款式,好像跟谢总那个很像呢。”
“是吗是吗?”邱曼兴奋极了,面颊都红了。
“谢总怎么可能戴假货,所以我说我能捡着宝贝,对不对?”
“谢总那个是红宝石,你这个是绿的,肯定是仿制品。”
“那也不亏,蓝玉髓就是玛瑙,我要是把它加工成吊坠,做成项链,一个卖一百,还有的赚呢。戒指你要不要,送给你,好像情侣对戒啊。”
“不要。”燕芝叹了一口气,把戒指丢进花瓶里。
年轻男人出来时已经不见了她们的踪影,只见一辆公车离去,他捏紧了拳头,拿出手机贴在耳边,沉声道:“花瓶被人买走了,是两个女人。”
电话那头的声音更加低沉,仿佛来自幽深的古墓:“找到她们,一定要把戒指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