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眉头皱成‘川’字形了,馥安妮伸出手指,轻抚着他的眉心,温柔的哄着,“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她把下午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真的没吃亏。”
沈峤眸底闪过肃杀怒意,然后又在被馥安妮发现之前迅速掩藏起来。
“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他把丝绒盒子放在中控,卷起她的衣袖查看她手臂,白白净净的没有伤痕。又掀起她的衣摆,要看她的腰腹。
不兴这么检查的!
馥安妮及时按住他的手,怕他担心,认真的解释,“没有了,我没受伤,受伤的是她们几个。小时候我经常转学,有时会遇到找麻烦的人。外婆就给我找了教练学武,我其他运动还挺好的,但武术就没有天赋,只学了一点浅薄基础,不过跟女生打架我不会吃亏。”
何卉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豪门小姐,她根本没放在眼里。
她知道沈峤现在很生气,但她真的没什么事,就是被指甲刮破了一点皮,没什么大不了的,根本算不上受伤。
她又把丝绒盒子塞回他手里,哄着他,“你看看喜不喜欢,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二份礼物。”
沈峤不想扫她的兴,顺着她的意暂时不提这事了。晃了晃手里的盒子,眉眼疑惑,“我第一次收你的礼物,难道不是第一份?”
“不是,第一份你不是让我送独一无二的吗?还差一点就完成了,完成以后给你。”
沈峤心跳漏了一拍,紧张的问她,“所以第一份是你亲手做给我的?”
“嗯,你在港口的时候,我就每天晚上在公司做你的礼物,上次你陪我上班,我后来去工艺部也是为了这个事。”
这事本来不打算现在告诉他的,但是为了哄他开心,馥安妮还是先说了。
沈峤的目光锁定在她脸上,神情耐人寻味,“宝贝,你就没发现你对我特别上心吗?”
“嗯,我知道,可是跟你做的比起来,还是不够。”
他微不可察的轻声叹息,他的小笨蛋,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只是到现在还迟钝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手里的水晶相框在光照下折射出漂亮的彩虹光斑,两个人的名字相互依偎,密不可分。
心里的躁怒暂时平息,取而代之的是被心爱之人珍视的愉悦。
“是你送的我就喜欢。”
他手指勾着她的长发玩儿,用蛊惑人心的嗓音在她头顶说道:“宝贝,今晚回翠山,我有东西要给你。”
“好。”
“下班我去接你。”
沈峤带着馥安妮送的礼物回到办公室,打开办公桌下的抽屉,取出皮质相夹里的明信片,装进相框里,摆放在办公桌最显眼的位置。
随后,拿起电话打给崔庆,“查一下何勇的公司,把所有他们公司的待开发项目全部搅掉,整垮他。”
崔庆跟在沈峤身边十年,可以说相当了解他。
何勇是何卉的父亲,何卉追了老板多年,老板虽然厌恶透顶,可是看在何俊的面子上,到底留着她家一口气,现在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一定是何卉惹到嫂子了。
唉,惹谁不好,惹嫂子干嘛呢?
嫂子可是老板的底线!碰不得!
“我明白了,boss。”
但沈峤要的远远不止于此,被他隐藏在眸底深处的阴鸷已然浮上来,冰冷无情。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去把何卉还有她两个朋友带到钓鱼场。”
崔庆立即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tmd,嫂子被人打了!
何卉她怎么敢啊!
?
何卉还不知道大难临头,跟两个小姐妹在商场洗手间里清洗脸上的痕迹。何卉不知道吃了馥安妮多少巴掌,脸肿了,嘴角都打出血了。
另外两个小姐妹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被馥安妮左右开弓抓着脑袋往墙上撞,撞得额头皮都破了,冒着纵横交错的血丝,像贴了张蜘蛛网似的。
其中一个开口说道:“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回事,看起来长得温柔漂亮,实际下手可真狠,我俩还没反应过来,她转身就抓着我俩头发撞墙上,手劲儿这么大,一下就把我俩撞懵了。”
另一个问道:“卉卉,我们被人打成这样,要不要报警?”
闻言,何卉投去凶狠的眼神,“你是想她死还是想我死?”
她深知自己的父母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为她说话的,他们只希望自己赶快攀上沈峤,为何家企业带来更多好处。
?
郊外废弃的钓鱼场。
虽说已经无人经营,但大自然总是无私的馈赠人类,久弃不用的池塘里,因为没有人来垂钓,反而鱼儿成群。
沈峤坐在折叠椅上,双手枕着后脑勺,面前还放了一张矮凳,他把腿架在上面,一副恣意慵懒的模样。身后巨大的遮阳伞挡住了所有阳光,将他笼罩在暗影之下。
身旁的小弟手里握着钓鱼竿,一动不动的坐在旁边钓鱼。
几名穿着白衬衣的大汉拖着三个女人走过来,动作粗暴,没有半点怜悯的意思。
庆哥吩咐了,要好好招呼她们。
女人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脸上又多添了几道伤口。其中一个嘴里骂个不停,十分难听。
“你们算什么东西,我是海城何家的千金,你们居然敢打我,何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们这群杂种,识相的就赶紧放了我,到时候我还可以帮你们说点好话……”
到了池塘边上,大汉也没惯着,将人重重的扔在地上。
尖锐的石头刮破四肢的皮肤,女人一阵哀嚎,倒是停止了辱骂。
何卉忍着膝盖上的疼痛,灰头土脸的抬起头,当她看清椅子上坐着的人时,竟然忘了自己的处境,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沈哥,怎么是你?”她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兴奋的往沈峤身边跑。
还没近身,沈峤身旁的大汉已经挡在跟前,毫不留情的飞踹一脚。她整个人被踹飞出去,痛得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捂着肚子蜷曲在地上。
豆大的汗珠滴落,这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沈峤是来找她算账了!
两个小姐妹平常欺负人的时候凶神恶煞的,这会也吓得脸色煞白。
沈峤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大汉自觉的帮他点上烟。
吐出青烟,狭长的眸子睥睨着地上的人,“敢动我的女人,你当我死了?真以为我不会拿你怎样?”
他浑身戾气,声音冷得叫人打寒颤。
何卉被吓得再没有半分往日的骄纵。脸上沾满灰尘,眼泪冲刷出一条条泪痕,就像退潮的滩涂,又脏又丑。
身体很痛,可心里还是不甘心。
“沈哥,她就是看上你的钱,不是真心喜欢你,我才是真正喜欢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