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内心的悸动攀升到了极点。
即便知晓这样于理不合,可她还是想问肖蘅,他的心中是否有意中人。
“肖蘅,你是否有......”
“世子,出事了。”
云鹤的声音突然响起,严肃中又带着几分凝重。
他默默看了南絮一眼,并未直接道出发生何事。
南絮极有眼色,知晓他们二人之间要说的话不是自己能听的。
她提了提衣摆,起身笑道:“我到附近走走看看,等会儿再回来。”
等南絮离去,云鹤才道:“世子,慎危阁果然遭遇伏击,若不是提前命人转移,恐会伤亡惨重。”
一个月前,世子就让他提前做好准备,慎危阁恐会遭遇一场厄难。
所以这段时日,他暗中转移了慎危阁的财物与人力。
谁知就在昨夜,一场大火席卷了整座茶楼,那茶楼正是慎危阁在京中的据点。
“是宁怀泽做的?”肖蘅面色微沉,声音更似寒冬之霜雪,冷得不含一丝温度。
云鹤缓缓点头:“是,前来之人有一部分是三皇子豢养的死士,另一部分则是......天机阁的人。”
肖蘅冷嗤一声:“看来这个秦霜也是个不易对付的,竟让池镜吃力至此。”
池镜回去已有一段时日,却任由秦霜如此肆无忌惮地动用天机阁的力量,看来得助他一臂之力了。
“云鹤,将此事告诉池镜,并助他早日掌控整个天机阁,记住,我说的是绝对的掌控。”
对南絮来说,秦霜是个危险的存在,这样的人留不得。
云鹤若有所思地抬眸,而后重重颔首:“是,属下领命。”
以世子对世子妃的重视,事事以她的安危为先,这分明就是上心的预兆。
看来不久之后,世子和世子妃便会假戏真做。
不过这样也好,世子虽身份贵重,世上真正在意他的人却没有几个。
若有世子妃陪伴在世子身边,侯爷泉下有知定会欣喜不已。
云鹤离开后,南絮仍未归来。
肖蘅循着她的脚印一路往前寻找,终于在湖边找到她的身影。
她抱着双膝蹲坐在湖边的石头上,一双清澈的眸子直直望着前方,仿佛没有聚焦。
肖蘅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湖面被一层淡淡的雾气所覆盖,宁静而神秘。
可也真是因为雾气的遮挡,根本看不清湖面上有什么。
南絮到底在看什么?
肖蘅放轻脚步来到南絮身侧的石头上坐下,望着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关怀之意。
“你怎么了?”
“我没事。”南絮吸了吸鼻子,嗓音带着哭腔,“你们谈完了?”
“你哭了?”
肖蘅直接掰过她的身子与自己四目相对,这一刻,他才看清南絮眼底的湿润。
“没事,就是想到一些伤心事,让你见笑了。”南絮抹了抹眼睛,极力做出一副轻松无谓的模样。
自从弟弟溺水死亡之后,她便不曾一个人近过水边。
一是因为害怕,二是不敢面对。
一看到这深沉如深渊的蓝色,她就会想到弟弟溺水时的绝望和痛苦。
他还那么小,本该有个美好的将来,可却被这水夺了性命。
爸爸妈妈也因为伤心过度,早早离开了她的身边。
可以说她的绝望,弟弟的痛苦,还有家庭的不幸都是因这水而起。
她心中的恨意,也没人能够领会。
南絮有意搪塞过去,肖蘅却清晰地看到了她眼底的恨意。
他尝试着握住南絮的手,语气似轻哄:“你我既是夫妻,有何愤然之事大可告知于我,我会替你解决。”
不是什么动听的情话,却让南絮异常心安,心底的恨意也渐渐减淡。
都已经过去了,爸爸妈妈和弟弟也都不在了,即便有恨又能怎么样?
今日她既一个人来到这湖边,便代表着她选择忘掉过去之事。
肖蘅如此不幸尚且能活出精彩的模样,她也该彻底放下那件心事,开心快活地去度过往后的每一天。
“肖蘅,谢谢你。”
一句突如其来的道谢让肖蘅眸底写满疑色,他唇角微勾,“南絮,你的谢意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