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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点多接上的法国人菲利普。
人是瘦高瘦高的，黄头发趴在头上，面庞白皙中带红，年龄也不大，甚至给人的感觉有点神经质，他的翻译也来接机了，就是当地人，沈在心在接机处看举牌，先认出来的，趁菲利普没出来，跟人家握了握手，本想跟翻译说点什么，但是怕外国人是扮猪吃虎，懂中文，但假装不懂，到时候翻译识不破，表现出来跟自己这边有勾结了，也没敢给翻译说太多。
接菲利普出来，姜惟跟人握手完，还让何婷在机场，给他们拍了几个合照。
里头菲利普也是咧嘴笑着，双手都在比划大拇指。
到迎宾馆，已经一点多了。
这个时候，离下午两点半，也就够吃个饭。
宾馆的曹总留的是龙云湖厅，这是拿当地的一处名胜古迹命名的，他们的前厅经理一听人来了，亲自把人带过去……
但这不是沈在心想要的。
他到处询问：“曹总呢？”
曹总是一把手。
前厅经理没办法，最终说：“曹总在隔壁陪几个区领导，下午他们在这儿开会……”
沈在心眼睛一亮，劝菲利普和翻译先吃上喝上，为了开场，还陪了一杯，等着姜惟打电话跟负责跟她联络的那位领导，电话打了之后，人家果然不来，只是说：“我们吃过了，我们吃过了。鲁书记更不会去的，没别的意思呀，马上要公开谈标的，这时候怎么一起吃饭呀，人家说闲话。等结束了之后，晚上晚饭想一起吃，我给鲁书记说一声，我们这边请你们。哦，还有菲利普先生，法国人呀。替我们向菲利普先生问好。”
沈在心点了一桌子菜，还要了两瓶好酒，结果人不来。
姜惟跟何婷一看就发愁了，请问，我们沈总能沾酒吗？
一两酒能飞。
二两酒能醉。
关键是，他已经喝一杯了，这种酒店准备的酒杯，大概是半两吧？
但她们不敢反对。因为她们很清楚，沈在心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把外国人和翻译中的一人喝翻掉。
这是个好主意，也是个馊主意，姜惟都不得不小声问何婷：“你能喝酒不？酒量怎么样？”
她本人虽然能喝点，但下午洽谈，她是主要洽谈人，她不能喝，他就寄希望于何婷，何婷拍照摄影，喝醉就喝醉了，大不了不拍摄了。
何婷也点点头。
这姑娘识大局。
等服务员拿分酒器，她自告奋勇，给服务员要了一套，沈在心一转身，就看她在做准备了。
他上去一步，就把何婷面前的分酒器和酒杯提了去，训她说：“女孩子，商务宴请喝什么酒呀，又不让你来陪酒的，自己轻贱自己呢？”
姜惟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
沈在心拿上分酒器和酒杯，作势往外走，却回过头，安排翻译说：“兄弟，你要把菲利普先生陪好，知道吗，你俩得喝倒一个，我已经给你们订好房间了，只管喝，喝不好，我给菲利普说这兄弟不行，不让他翻译。”
目的是喝倒一个，他都跟人实话实说了，你服不服？
翻译笑得脸通红，赶紧给菲利普倒酒。
沈在心则告诉说：“隔壁有领导呢，我去敬个酒，姜总你监督他俩，喝不好不行，啊？”
他提着酒走了。
到外面，左右看看，把酒找个角落一放，不带酒，敲了隔壁领导的包厢，进去后，里头根本就没人喝酒。
现在公务员工作期间不让饮酒，喝点也是浅尝辄止。
否则中午喝醉了，下午咋开展工作呢。
沈在心进去问曹总。
曹总就站了起来，问他：“你是？”
沈在心说：“我是梁市长的弟弟，我来谢谢您，这不是有外国人来，怕留不住包厢，蛮烦您了！”
上去握手。
亲热握手。
曹总说：“客气了，客气了，梁市长安排的，我也不敢不照办，我马上去安排，让那个后厨给你们送个菜。”
看沈在心没走的意思。
曹总只好替他介绍。
第一个被介绍的就是鲁书记，这是意外惊喜呀，沈咋心赶紧上去握手，告诉说：“我陪朋友来的，我朋友来跟你们谈什么来着，收购哪个单位吧，人在隔壁呢，女的，年轻，腼腆，非让我跟她一起，我喊她过来？”
鲁书记意外道：“不会是姜总吧，你这么说，我知道了，啊呀，她跟你什么关系呀。”
沈在心说：“朋友，朋友，我喊她过来。”
他马上出去，到隔壁就把姜惟叫出来了，告诉说：“鲁书记就在隔壁，我说你是我朋友，你进去一趟，就说几句客气话，不要谈事情。”
姜惟说：“我又不傻。他知道你是梁市长的弟弟了？”
趴跟前闻一下沈在心身上的酒气，她不放心：“又喝了没有？”
沈在心连忙说：“还是那一杯，一杯能醉得了？那不就是一杯倒了？我给你说，我喝了酒口才好，胆子还大，状态棒棒的。现在我可没打梁又慎的旗号啊。她知道了，她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就是去感谢一下人家曹总。”
姜惟看着已经不对了，这一杯酒会不会已经飞了？这货这会儿神采飞扬呀，是喝到正好了，还是起飞前？她小声说：“再不能喝酒了。我感觉你这两天，整个人都跟放飞了一样，依我看，你跟尤雅，你们真是两口子。”
沈在心气得不行。
这不是没啥本事帮你，想点邪招吗？
怎么就跟尤雅并列了呢 ，难道你就比我光明正义吗？
不想一想办法，我们到哪弄五千多万？
沈在心带路，领着姜惟进去给鲁书记打招呼。姜惟犹豫了一下，进了门，在不适合再挎胳膊行走的时候，突然上前一步，挎上沈在心的胳膊。
就在鲁书记的注视下，姜惟似乎是意识到不妥，又放开了。
但鲁书记已经看到了。
他会心一笑，估计是肯定下来，面前这俩人有奸情。
在里头嘘寒问暖，但双方都不提标的，都很有默契。
这时候谈，人家鲁书记为难，人家能私相授受吗？
但赢得好感就行，因为领导有耐心了，会上能给你时间和机会，让你充分展开…
在里头，到最后，都已经到没话找话的地步了，实在是没啥意思，姜惟说：“鲁书记，那边还有个法国人，合伙机构那边的，我们先过去。”
两人出来，沈在心把分酒器和酒杯拿在手里。
他觉得时机到了，菲利普和翻译，这一阵功夫，每个人至少喝二两应该没问题了吧，他们已经让自己二两，自己还不能喝躺下一个呢。
刚要走。
姜惟把他拽住：“你能不能喝，你不知道呀？”
沈在心咬咬牙：“你先回去，我出去溜达一圈去，再等会回来，昨天晚上我学会了，要想把人喝到，你得最后出场，不能去得早。”
姜惟说：“最好你再不碰，下午开会，你也要参加，你那一沾酒就飞了的酒品，喝完酒，啥事情都有可能，我给你说，你现在就不对劲。”
沈在心说：“现在不会了，以前那是压抑的，这两次喝酒，你看，好不少吧。我给你说，我喝了酒之后我脑子好。”
姜惟没好气地说：“讨厌，我不需要你那猪脑子，你再当众感谢我给你生儿子呢？”
咋那么像打情骂俏呢？
关键是我没有当众感谢过她给我生儿子吧？
大家做个证，我真没说过。
沈在心没敢吭气，带着分酒器和酒杯，出去遛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