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085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弥月感觉谢不琢说这话时,不太像是认真的分析剧情,倒有点儿……感同身受的味道。
她眨了眨眼,想从谢不琢的脸上再看出点什么佐证。
可下一秒,谢不琢就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样子,于是,弥月也就没有细想,只当是一时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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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婚期定在十月份,这个时节温度正好,穿婚纱不会热到爆炸,也不会太冷。
前不久,之前在伦敦定做的婚纱也由专人送到,对方细心地帮弥月穿好,温声询问有没有哪里需要改,这会儿离婚期还有几个月,送回去微调一下大小完全来得及。
也是这一次,弥月才知道,原来,以谢不琢这个级别的客户来说,是完全可以送婚纱上门来试的。
毕竟,如果谢不琢的新娘在婚宴上穿了她们这个品牌的高定婚纱,对她们来说也是一种强有力的宣传。
那还特地带她去一趟伦敦?
难不成,就是为了制造独处的机会?
弥月看着谢不琢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身影,微微眯了眯眼,发觉这个人套路真的很多。
主纱试穿过之后没什么问题,谢不琢便让人保存起来,婚礼那天拿出来穿,而另外两件婚礼礼服,一些细节还需要微调,于是,对方又带了回去。
下半年,弥月肉眼可见的忙了起来。
备婚虽然有专人负责,可还有很多事要提出意见,她和谢不琢也不能做完全的甩手掌柜,此外,弥月把许久不用的微博账号捡了起来,偶尔在上面发一些摄影作品。
网络上每天都有新鲜事,她和谢不琢结婚的消息,很快淹没在庞大的信息流中,这会儿微博主页又恢复了风平浪静的状态,那时关注她的人,有不少是抱着窥探欲来的,就想看看谢不琢的老婆会发些什么东西,秀恩爱啊还是豪门生活啊,过去不发可能是因为不好张扬,现在都公开了,那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甚至还有人猜测,弥月会借着这个身份炒作,进一步扩大自己的知名度——纵观以前,这样做的富太太也不是没有。跟钱无关,主要是享受那种被吹捧、被羡慕的感觉。
可是,从那天之后,弥月的微博再也没更新过了,不少人主动取关,也有不少人忘记了这一茬,直到弥月突然更新,才把这些人炸出来。
【怀疑了一秒我是什么时候关注的这个账号,完全没印象……】
【加一,后来我绞尽脑汁想了下,好像是为了谢总关注的。】
【咦,总裁夫人好像很喜欢自然风光,拍的好大片感】
【真的,拍的好好看】
之后,弥月隔三差五发动态,不过都是和工作有关的——她现在做自由摄影师,稳定给几家地理杂志社供稿,还和国家地理有合作,日常就是各地乱跑,去拍各种自然风光。
谢不琢有空时会陪她,所以那天,两个人在商量度蜜月去哪里的时候,对着偌大的地图,一时竟然挑不出一个“没去过”、“两人都挺感兴趣”的地方。
生活节奏一忙起来,再见到钱孟乐,那就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这次,钱孟乐是专门为了文辰宇的演唱会而来。
弥月在外地飞来飞去拍照片的这些日子里,和钱孟乐、谢梨的联系自然少了,再回来,惊讶的发现她俩勾肩搭背的,熟络的不行,原来这阵子一直在聊天,还约了好多次音乐节、演唱会什么的。
她之前和她们的时间一直凑不上,这次终于可以一块儿去看演唱会,就她们三个。
谢梨当着面儿说,才不带谢不琢和徐朗行,她们女人追星看帅哥,男人凑什么热闹。
“去看他?给我钱我都不去。”徐朗行“哼”了一声。谢不琢难得和他“君子所见略同”,不太稀罕的一哂。
这一笑,就有点凉飕飕的,弥月轻咳了声,给谢不琢发消息:【我就是去听听歌。】
绝对不是看帅哥。
谢不琢回地很忍气吞声:【嗯。没事。回来还爱我就行。先爱上的人总归要先输,没事,我懂。】
“……”
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弥月忍不住笑出声。
她知道谢不琢没真吃醋,两人这样一来一回的发消息,更像是一种情趣。更何况,她也没说谎,原本她对文辰宇就没什么兴趣。
弥月平时不怎么听流行歌手,何况这几年,乐坛质量确实有所下降,她还是爱听老歌,平时钱孟乐老在她旁边左一个“文辰宇”,右一个“文辰宇”,鉴于钱孟乐追星只看脸,不怎么看业务水平这一点,弥月先入为主,下意识认为文辰宇的实力应该也就不过如此。所以,是属于,对人没兴趣,对歌也没什么期待,纯属因为谢梨已经弄到三张票,自己不想让她白费,而且,这也是个难得的和她俩的叙旧机会。
没想到,文辰宇还真是实力派歌手。
他有一副好嗓子,声线很稳,台风也很稳,而且是全开麦唱,虽然说,作为歌手,当然要唱歌好听,不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歌手,但在这样大的万人体育场,要全开麦,还是需要对自己的能力有着充足的自信才行。
第一首歌听完,弥月就有点儿路转粉了,当然,她还没有上头到像谢梨、钱孟乐那样去追星的程度,只是挺欣赏文辰宇的才华。
演唱会结束之后,大家意犹未尽,顺着散场的人潮走出去,还在边走边聊。
钱孟乐一边噼里啪啦的打字发朋友圈,一边呜呜感动,“多久了,他终于又开演唱会了,真好听,唱了好多首歌啊,我没粉错人。”说起来,这是她喜欢的时间最长的一个歌手了。
之前,钱孟乐也喜欢过其他的明星,不过,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喜欢了,其中有一半的原因是塌房。
“上帝保佑,文辰宇晚一点塌房,这样我就来得及找新的墙头了!啊,可是这男人该死的迷人,我不确定我什么时候会移情别恋……”钱孟乐捧着心口说。
“为什么他一定会塌房,我觉得他只要不嫖不赌不吸不逃税什么的,很难塌吧,毕竟他是实力派歌手,谈恋爱这种不算。”谢梨说。
钱孟乐点点头,“以前我也是很乐观的。但是没办法,追星的时间长了,见过的塌掉的房子多了,连那种看起来‘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人设明星都会塌掉,我实在是没啥信任别人的能力了。所以我习惯把事情往坏的方面想,这样,如果结果是好的,就是空担心一场了——文辰宇……文辰宇应该不会吧,哎,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万一他背地里玩很大呢。”
“……那个,”谢梨稍微用了点力戳了戳她的肩头,在钱孟乐一脸茫然的目光中朝某个方向示意,“我刚才就想提醒你,文辰宇,刚刚好像经过了你的旁边……”
钱孟乐:“???”
“他全副武装的,可能是想躲记者,所以混在观众里开溜吧。但我感觉那个轮廓看起来就是他。”文辰宇有一点混血,大体看上去还是东方长相,但是眼窝轮廓和鼻梁比一般人要立体很多,再加上冷白皮肤,一米八的身高,是很难被认错的。
因为疑似暗地里揣测偶像被正主听个正着,钱孟乐接下去一路都很蔫巴,坐进车子里,开出十多分钟,她才强迫自己从脚趾抓地的尴尬中抽身出来,继而发现,咦,弥月睡着了。
弥月这一觉很浅,几分钟就醒过来了,发觉钱孟乐盯着自己,心中一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你怎么了,累成这样啊。”钱孟乐问,“因为备婚吗?”
“不是,这次在外边拍摄,睡的不是很好。”弥月打了个哈欠,至于备婚,需要用到她的地方不是太多。
“上次和你打电话,你也哈欠连连的。”谢梨回复完粉丝的微博评论,顺口说,“怎么回事,这么嗜睡。”
话音落下,三个人几乎同时感觉不对,谢梨和钱孟乐齐刷刷看着弥月,瞳孔里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不会有了吧?”
讲真,三个人里,弥月还算是稍微淡定一点的那个。
她和谢不琢虽然挺频繁,但是每次都做好了措施,按照概率来说应该不需要太担心。
不过保险起见,回去的路上,弥月还是买了一支打算测一测。万一真有了……弥月想,她好像比较倾向于顺其自然,这时候到婚礼,三四个月,应该也不显怀。
结果还没等第二天呢,晚上大姨妈就造访了。
两人原本的计划,是第二天回老宅,因为弥月来了大姨妈有点儿不舒服,就推迟到了之后再去。
于是这天,两个人在家宅着,哪儿也没去,倒是难得的宁静时光。
“说真的,发觉我大姨妈推迟的时候,我差一点就在心里接受即将要有小宝宝的事实了。”弥月怀中捂着一个热水袋说。
谢不琢在她一旁,“你想要小孩子?”
“嗯……也不算很想,但是,我挺喜欢的,如果它真的到来,我不会想要把它弄掉。”即使怀着孕,对婚礼什么的来说都很不方便,顿了下,弥月问,“你呢?你喜欢小孩子吗?”
如实说,谢不琢对小孩子无感,不少时候,甚至觉得他们吵闹,一想到家里多了个叽叽喳喳的玩意儿就挺烦,也毕竟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就多个小人搅和进两个人的世界里。
但弥月喜欢,顺着她的想法往下一走,谢不琢就觉得,好像也那么不可接受。
“别人的,不喜欢,我们的……”他想了想,认真说,“会尽我所能把最好的都给她。”
没错,她。
那会儿,谢不琢想,未来非要生的话,最好是个女儿,他自己是男孩子,一路长大可太知道男孩子有多熊了。
生个女儿,像弥月,怎么着都招人喜欢。
不过两人毕竟还年轻,对于要个小孩子这件事,没有那么迫切,最后商定,措施还是继续做,万一真那么不巧,有百分之二的概率,避孕套不管用,真有了孩子,那也就生下来,反正,迟早的事。
当时两人也就这么随口一聊,情侣,或者说,夫妻之间么,聊些有的没的再正常不过,谢不琢也没往心里去,可能老天爷当时偷听他们谈话,也没太往心里去,过了几年大笔挥一挥,女儿是给他了,但还附赠了一个儿子。
因为是双胞胎,弥月孕期吃了不少的苦头,导致谢不琢第一次见到初初降生的他俩,感情一度十分复杂。
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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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弥月和谢不琢一起回到谢家大宅看谢老爷子和谢老太太,谈话间,谢老太太问起,两个人打算什么时候搬婚房。
婚房是谢父购置的,坐落在他们现在住的这间平层不远处,市中心别墅区,地价吓人的高,而且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谢父独具投资眼光,在开盘时即购入,如今翻了不止一翻,当然,这点小钱在他眼里并不算什么。
谢不琢和弥月结婚,他将这栋别墅作为礼物赠给了他们。
从去年就已经专门聘请设计师着手装修了,设计师、谢不琢还有弥月,三个人建了个群,有什么事都及时交流,弥月那会儿就发现,在问到风格偏好、选A款还是b款家具的时候,谢不琢总说要她选,而一些施工问题,或者别的龃龉,往往都是谢不琢去弄,有时甚至她都不知道。
因为之前装过一套房子,弥月深知这样扯皮有多累,那个时候,就感觉谢不琢作为“合约丈夫”来说,属实是太靠谱了点。她那个时候完全没往其他方面想,还以为是谢不琢个性所致。
而关于搬家,也是近期的事,A市这边好像有个约定俗成的说法,就是如果婚礼和乔迁在同一年,那么乔迁宴一定要在婚礼的前面,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前几天,谢不琢就带弥月去了一趟房子里,四处转转,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改的。毕竟坐落在市中心,要像谢家大宅这样占地几千平是不大可能的,不过别墅还是很大,谢不琢给门设置了蓝牙锁,车子开近,手机解锁就能用,入户门则是指纹锁,全屋智能化,充满着科技感。但是装修又是弥月喜欢的复古范儿。
看过设计师发的图片,和亲临现场的感觉终究是不一样的,弥月转啊转,总觉得哪个角落都很喜欢。
“你的书房。”谢不琢将她带上二楼,说。
说是书房,更像是一间工作室,墙上专门设置了张贴摄影作品的地方,而这间书房和另一间书房连通,中间用一扇偌大的推拉门隔开,既保持了彼此的私密性,两个人想一块儿办公时,又可以打通空间。
这栋别墅,装修之际她还没有和谢不琢确立真正的关系,只是一对假夫妻,可是,处处都是她喜欢的样子。
用了整整一个月添置喜欢的小装饰品、搬东西,崭新的别墅也变成了家的样子,弥月最喜欢客厅外边的风景,是一片人工湖,这个时节看出去正漂亮,到处都生机勃勃的。
乔迁宴两人不打算大操大办,只打算亲朋好友聚一聚就行了,这天周末下午,两个人正拟定名单,气氛一片安静,谢不琢却被一个电话叫走,是迟阳煦在谈生意,遇上了点麻烦。
于是,谢不琢便让弥月休息,等他回来再弄。
弥月也没有逞强——谢家家族实在太庞大,谁和谁关系好点儿,谁和谁绝对不能坐在一桌,这些安排她是半点不懂的,本来两个人也能把这事儿交给第三方去做,但刻在中国人骨子里的观念,乔迁也是件大喜事,如果全部甩手他人,力气是省了,但好像也少了些体验感。
于是,送完谢不琢出门,弥月伸了个懒腰,打算早一点去洗澡睡觉。
这是两人搬进来住的第二天,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整理,弥月的倒是不多,毕竟她初来乍到A市,也就是电脑、衣服、鞋子这些东西,昨天阿姨已经帮忙归置完了。
剩下的一个纸箱子,放在二楼书房里,弥月昨天顺口问了一句,结果阿姨说,那个箱子,谢先生说不用整理,放着就行。
想来应该是不太用得上的东西,弥月没有太在意,很快就忘了。
结果这一忘就忘了个彻底,两人刚才在另一间书房,这间没开灯,借着外边的月光走路是没问题的,弥月也就犯了下懒,结果,就这么一念之差,她往前走就感觉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一下子失去平衡,往前扑倒,幸好反应快,踉跄了一下,以一个非常不雅的姿势站稳了。
弥月惊魂未定,扶着墙,慢慢站直,也顺手打开了灯。
光线立刻驱散书房的暗淡,弥月刚才撞到那一下,感觉是个很重的箱子,她脚踝都撞青了的感觉,而且,随着那一下撞,原本缠在上面的透明胶带松了一条边,纸箱子的两个耳朵也跟着翘起来。
谢不琢不让别人整理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纵然好奇,弥月也不会去随意翻谢不琢的东西,她弯下腰,伸手要去抚平透明胶带,眼神触及箱子里的什么东西,忽然一凝。
她改变了主意,捏住透明胶带的手微微用力,就将它撕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挂坠。
穿着绿白相间t恤的小女孩,扎着马尾,脸圆溜溜的,不管怎么看,都是动漫《千与千寻》的周边。
更重要的是,弥月拿起挂坠,仔细看了看,果然看见了一道划痕,那是她第一次用这个挂坠时没有注意,把它和自己的钥匙放在了一起,结果就导致表面上多了几道划痕,其中一道最明显,恰好在“千寻”的短袖t恤上,一眼看去,像是多了一条细白的花纹,倒是没有太多的违和感。
这很显然就是她丢掉的那只挂坠。
那年冬天,她去A市参加自主招生,回程上飞机时,摘下书包,就发现挂坠不见了,原本,这个千寻和她的月亮挂坠是挂在一起的,现在却只剩孤零零的一个月亮了。
弥月连忙起身,四下找了找,一无所获。
其实自己也知道希望不大,只好悻悻坐下。
她很喜欢这个挂坠,是那一年外公外婆带她去日本旅行的时候买的,丢了还难过了好一阵子。
眼下失而复得,与其说是喜悦,不如说是纳闷。
它怎么会在谢不琢这里?
谢不琢还把它保存起来了。
没记错的话,他们学生时代,也就在夏令营中见过一次,而那个时候,她的挂坠还没丢。
……
种种疑虑找不到答案,好像只有问谢不琢才行了。
弥月顺着往下翻了翻,都是谢不琢买的一些书籍,大概是学生时代看过比较喜欢的,但如今又不适合放在书架上。
她合上纸箱子,没有贴回透明胶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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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迟阳煦的事儿,谢不琢打算回家,就在这时,收到了弥月的微信消息:【你要回家了吗?】
谢不琢挑了下眉。
他这工作,不像其他上班族,有那么固定的上下班时间,闲时能早点走,出来办事不回公司也无所谓,只要态度不过分懒散,也没人吃饱了撑的弹劾他这个董事长,然而,遇上应酬,或者技术组出现问题,谢不琢肯定是要很晚才回去的。
弥月之前从来没问过他快要回家了吗。她对他完全信任,连查岗电话都不带有一个的。
谢不琢打上回复:【嗯,想我了?】
弥月想了想,发了个点头的表情包。
大概的猜想,她心里已经有了,可还是不能相信,非要亲口问一问他才好。
从来没觉得时间过的这么漫长,听到楼下门锁响动,弥月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踮着脚尖从阳台上往下看。
大概是发现了她,快要开到门廊时,车子慢慢停下,谢不琢下车,抄在兜里站在楼下看着她。
弥月愣了愣,很快明白过来,一溜烟跑下楼。
她只穿了条睡裙,不过,自家的花园,周围都是树丛遮挡,似乎也不需要太小心翼翼。
谢不琢上前牵住她的手,“散会儿步?”
弥月鼻翼微动,在闻着空气,谢不琢好笑,“没喝酒。”
“那干嘛要散步。”一般来说,谢不琢散步都是为了散酒意,他不喜欢以散步作为锻炼身体的方式,有这时间,都直接去健身房。
“你不是,”谢不琢稍顿了下,看向她,“有话和我说么。”
弥月:“……”
神了。
谢不琢大概选修过“读心术”一类的课程吧,不然怎么这也猜的准。
像是看出了她内心的想法,谢不琢好笑,“你有什么事都写在脸上。”
“是吗。”弥月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脸。
“嗯,所以,什么事?”
“就,”弥月顿了下,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也没有打算拐弯抹角,“你为什么有我的挂坠……还保存起来?”
话音落下,谢不琢并没装傻,而是低头,定定看她,唇角勾了勾,“因为那有关我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