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有些许吃惊,与不愿,明显是为女子担心,在他们看来,未婚男女私自交会,私下相见有所接触都是有违常规的。
“我听说你回来了,还受了伤,看样子是真的,你没事吧?”
女子温柔体贴的语气,手也忍不住地伸向他脸上那还未散去的於青。
墨承没有躲闪,而是送上一温暖的笑容。
“我没事了,小伤而已。”二人对话间,一个人已经来到门外。
看到门口有人守着,那横着的刀眉硬是拼在了一起。
不等家丁缓过神,他已经推门而入。
“墨承!”
他爹熟悉的声音开口唤其全名,墨承僵住了身子,拉着女子的手还楞在半空忘记下一步。
二人抬头看到人进来,女子心虚地迅速把手收回,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一朵身处娇羞时段的白色芙蓉,方才明明微微绽放,如今仿佛忙将花瓣收拢,从花变成了含羞草。
“爹!”
墨承也心虚地立即挺直身板,但并没有做出打算远离身边女子的打算。
“月儿,给墨世伯请安!”
女子端庄有礼,处事不惊,大家闺秀风范。
墨寒的脸色瞬间又恢复常态,甚至还带着微微笑容,接着笑意渐深。
“哈哈哈,你二人不必如此惊慌,这月儿来了我开心着呢,来来来,坐坐坐!”说着墨寒就走向椅子一屁股坐下。
“月儿,你偷偷过来的吧?”他凑上脸,低声问。
女子娇羞低头一笑不做声。
“哈哈哈,月儿不如直接过来给我当儿媳妇儿得了。”
他直言快语,爽朗的笑声丝毫不顾二人怎么想,女子掩袖一笑,不由地看向墨承,似乎想他出声,看他态度。
“爹!”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墨承心虚地同她对视上。
“这是实话来着,你再不表态,这月儿就要被抢走了,听说,这文二公子前天就上门提亲去了。”墨寒一脸认真。
听到这个,名月儿的少女有些不悦。
黄昏下,潇潇出了墨府,手里拿着一把刚到手的团扇,正一番打量着。
一黄衣女子从身边经过,许是走的太快没有注意,一把就撞到了人,潇潇踉跄半步站稳脚跟抬头看,少女也停下脚步。
“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少女甜甜的笑容,歉意的语气上情绪轻松,一看就是开朗活泼的个性。
潇潇浅浅一笑,摇了摇头。
少女没有在意点了点头,就扭头走,看着一蹦一跳举止活泼俏皮的姑娘走远,潇潇脸上的笑意渐深,想到当初的自己也曾这般无忧无虑的。
仿佛从中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收回心神抬脚正打算往前走,脚下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玉佩。
拾起一番打量,白玉色色泽通透,纹样清晰,玉穗整齐,一看就知道是块上等好玉,边缘有些圆润,看样子佩戴时间挺久还常拿着把玩。
是一块不规则看似缺了一半的并蒂莲鲤鱼精致玉佩。
“许是刚才那姑娘的。”
潇潇抬头往前走了走,左顾右盼地看了下,没有找到那黄衫少女的身影。
一时不知该怎么办,随手就收于自身腰间。
回到墨府大门外,见到墨承将一白衣女子送出府们,女子头戴斗笠,抬手将头上纱布放下之际,潇潇看清了那张清水出芙蓉的脸蛋,看着那人就要转身离开,她上前忙叫住。
“姑娘,等等。”
女子转过脸看去,墨承脸色严肃起来。
“姑娘,我们见过吗?你,叫我何事?”
她撩起刚放下的头纱,温柔一笑问。
潇潇疑惑的眼神不解歪了下脑袋。
“我,我们不是刚才在大街上见过吗?还有,你的玉佩掉了。”潇潇说着从腰间拿出那块玉佩。
杨月看清潇潇送上的玉佩,愣了眼,随即摸了摸自己腰身,也拿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出来,只是潇潇那块是弧角偏左,对方手里的弧角是偏右,明显是圆形两块合并的相对配饰。
看到自己的还在,杨月呼了口气,潇潇注意到花穗颜色和方向细节不一样,有些尴尬。
“姑娘,你手中的这个应该是我妹妹星儿的。”
杨月接过潇潇手里的打量一下,抬脸笑了。
“哈,原来是这样,你们是孪生姐妹呀!”
潇潇走近看了眼墨承。
墨承低头摸了摸鼻翼回避潇潇的目光。
“嗯,是的,我妹妹虽然比较顽皮,却心性善良,品行端庄,她,是做了什么吗?”
作为姐姐,她有些担忧的眼神,潇潇微微摇了下头。
“不,我只与她算是擦肩而过罢了,只是走的太匆忙,玉佩掉了都不知道。”
“那真是多谢了,这玉佩我们自小带到大,很是重要。”
杨月深思的眼神看着手中玉佩,言辞带着深深的执念。
“时辰不早了,月儿,你该回去了。”墨承走近提醒。
“哦,对,还未请教,该如何称呼姑娘,月儿改日好带妹妹登门道谢。”很是认真的杨月走近潇潇问。
“不用不用,我叫潇潇。”她随和一笑,墨承走上前拉住杨月的手。
“月儿,她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潇潇姑娘暂住我们府上。”
笑容里别有一番意指的墨承还是有些心虚地松下了手。
潇潇看着二人的举止似乎因为她的存在别扭了起来,故此忍不住掩袖一笑。
“你们,我还有事,先进去了。”
潇潇看了看大门,二话不说也不管二人反应直接进了墨府大门。
“那,你回去吧!”杨月见潇潇如此有些不好意思,说完就转身离开。
另一边的黄衣丫头正小急小忙地跑向城外。
从他的手下那里知道心上人的行踪,她兴奋,心里又小鹿乱撞。
终于来到那个茅草水亭下,他的身影挺拔而帅气凌然地矗立在那里,独立在亭中身上带有独特的强者主上的气势,跟前跪坐着的手下有的受伤坐在地上,有的低着头不做声。
注意到躲在不远处偷偷看着的人,作为手下的仟吉看了看那个背对自己,还在皱眉头拉着脸在想办法的老大,又看向那傻傻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老大的丫头,不禁低头一笑。
他伸出手,向少女做出手势,向其招手示意,可以过来!
看到仟吉的手势,少女美滋滋地小跑上前,那活泼俏皮的明黄色衣裳把她的性格表露。
所有的手下都看到她的到来,她正蹑手蹑脚地向他靠近,手下也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感到身后异样的他,反身左手挡前,身形灵敏,回身右手一掌便劈向来人的脸,看清来人后,男主及时住了手,那丫头张开双手欲做什么亲昵的举动,杏眸大眼盯着自己那停留在离自己脸也就一两厘米的手掌,瞳孔放大,眸色透出惧意,不禁咽了口唾沫。
那带着掌风的手缓缓放下,男子面不改色依旧板着脸,眼神中的杀意淡下些许,依旧凌冽逼人。
虽然老大身上杀意与气势都未减,依旧给人是冷血杀手的感觉,但周围的手下已低着头偷笑,不敢做声。
“你怎么在这?”
男子皱眉,质问的语气却又表现得很淡然,似乎对于她和出现不开心也不抵制。
回过神的丫头,呼了口气,鼓着腮帮子萌动俏丽。
“我,我路过,看到你们,就,就过来啦。”眼珠子咕噜一转,语气和情绪完全对不上。
他脸不动却眼睛在瞄身边那些有的偷笑的手下,脸色仍不改,严肃就想一把利刃,矗立在那,寒锋凛冽。
“是么?这周围都是草地柳树,没有什么人家,也没有庙宇。你路过?还一个人!”
他对那路过二字语气加重,他知道是有人在进城时,定是碰到了她,给她通风报信。
小姑娘不想连累那些有心帮自己的人,她走近他。
“哎呀,我是偷跑出来的,明大哥你这次回来,待多久啊?你们大家,饿不饿,我请你们吃饭啊?”她想转移话题,看着身边那些坐的坐站的站的人。
一听到吃,身边坐的人都站起身,挨着的也直挺身板。
“好啊!”
仟吉先开口,明羽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过来,他即刻换了脸色低下头不做声。
“不必了,你请回吧,我们还有事。”
说完明羽提起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所有手下看了眼老大背影又看向杨星儿。
“你放心,老大不是生你气,是因为这次任务没完成他不高兴。”
仟吉凑上前低声草草安慰,接着快步追上大家步伐。
失落站在原地的人看着那已走远并头也不回的背影,他还一身夜行衣,她明知道他在众人眼里不是好人,但她的脑海里却还是不断回放过他救过她的一幕幕,她还是忍不住地去想那个外表冷,又凶得随时会杀了她的人。
“没事,最起码这次他说的话是上次的一倍不止啊!”杨星拍拍自己的脸蛋,扯出笑容自我安慰。
不怎开心回到家中,刚跨入杨府大门,从院中走出来的人脸色不悦,小忙的步伐上前就拉住那个埋着头嘟着嘴的人儿。
“星儿,你去哪了?怎么又偷偷跑出去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杨星忙抬起头,回魂般地放下纠结的手,挺直腰板,对面前的人堆笑。
“嘿嘿,阿娘,我就是出去逛了逛。”她佯装的姿态,面前的人心底有数的看在眼里,却不戳破。
“逛逛?逛逛不带个丫鬟,还天都黑了才回来,说去哪儿了?这次,不告诉我,你别想吃饭,别想回房。”同样佯装生气的余氏很是认真起来。
看着那已有十七八岁两个女儿的妇人,仍皮肤雪白,脸部没有一丝皱纹,发间没有一缕白发,杨星挽着那人的手臂,开始撒娇。
“阿娘,我真的没去哪儿,我没带人是怕她们扫了我的兴致,我其实是上瑞华楼听戏去啦!”
她眼珠子再次咕噜一转,抿了抿小嘴,脑袋靠到那面善风姿卓越的母亲耳边。
听闻妹妹回来的杨月身边跟着贴身丫鬟,也款款从廊下走来。
“星儿,月儿给阿娘请安。”走近,她端庄优雅地颔首行礼。
看到杨月余氏笑了,点了点头。
“乖,你看你姐姐,你看看你,就知道整天往外跑,哪里有个女孩子家样,哪里还像个一族之长家的小姐,好在你爹爹不在家,要是让他知道了,看不扒了你的皮。”
言辞明令指责,面色却没有生气的样子,余氏宠溺地戳了把那调皮丫头的脑袋。
见姐姐来了,又听到母亲的话,杨星依旧不在乎地冲自己娘亲任性吐舌头。
“好了娘亲,既然妹妹回来了,就算了吧,您回去休息吧,星儿我来处理,我会提醒她的。”
杨月也很是宠爱这个妹妹,拉过她后忙着赶走自己母亲。
不等她回应,杨月已经拉着杨星转身离开。
欲言又止的余氏还是忍不住地笑了。
“这俩丫头真是!”
“夫人,二位小姐这样挺好呀,如今这方地谁不知您有对宝贝女儿,大女儿温婉端庄,知书达理,小女儿活泼聪明,善良乖巧。”一旁扶着余氏的侍女低头深有感触。
余氏笑着看侍女,满足又有些无奈摇头一笑。
墨府,瓦间的脚步声,月色下的黑色身影掠进院中。
墨寒的书房内,黑影正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找机关。
睡不着一个人走出了房间的潇潇在庭院中抬头赏月,听到声音,即刻警惕起来,发现进入了外人,她的手聚起灵力,想出手。
又想到对方身份不明,潇潇收手看向墨寒的书房。
再三犹豫不决,要不要去看看,一个人走到她身边。
潇潇转过脸看清来人,是云泽,他拉住她的手微摇头。
屋内的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出了屋子,从二人身体穿过。
潇潇看着那个已经一跃而起上了房顶的黑衣人。
“此人武功在墨承之上,看样子有点像那次在树林里想杀他的那个人。”潇潇看着已走远的黑影,小声嘀咕。
“不要随意出手,先将此事告知墨承吧。”
“嗯!你去吧。”潇潇抬眼看他道。
云泽点头就转身消失,身影瞬间就到了墨承房间外面。
抬手敲门。
“墨承,我和潇潇方才在你父亲书房外见到一黑衣男子,潇潇说那人像是前几天与你对战的那个,你们的事我们不清楚,所以我没让潇潇追上去!”云泽见屋内亮了灯,门还没来话就已经说完。
话音刚落,门也打开,墨承正一边紧腰带,一边抬头看云泽。
“你做得对,你们是我家客人,不能让你们陷入我们的事情中,我去禀告父亲,云兄回去休息吧!”墨承认真严肃的态度让云泽深看了两眼,点头转身离开。
杨府,杨月闺房外,潇潇一个人跑到了杨府,看了眼杨月的房间,又看向不远处有杨星气息的房间。
这姐妹俩身上有的一种特殊气息引起她的好奇,庭院走廊下,姐妹俩的闺房对门而立,潇潇独立在庭院中,展开双臂,内环半周,纳灵气掐法决。
法印生成双臂再次对着姐妹俩的闺房展开,兰花指随着法印收纳胸前。
闭目的潇潇脑海里看到了有意思的一幕。
仙池中的一株并蒂莲独揽芳华,身处仙山的莲池水汽围绕,半虚半实,池边突然探出一只满是伤还流着血的手,向并蒂莲伸去,那染血的手触碰到并蒂莲有红白花的花瓣,有灵性的花朵似因血感受到了那个采花人的苦楚,并蒂莲的红白花肉眼可见地萎靡,甚至沾到那人血液的花瓣已经掉落于荷叶上!
另一半纯白的莲花则没有受其影响,仍清冷美艳,只是同一个连枝,又岂能感受不到另一半花朵的伤心。
采花人见此手顿在了半空,害怕的眼神望着那纯白也渐渐萎靡,掉落小片花瓣的白花部分。
这下整朵并蒂莲都萎靡了,仿佛被烈日灼烧太久,软软的,精神不再。那个遍体鳞伤趴在岸边的人不甘心而痛苦地握拳收手,蜷缩着身体低声抽泣。
许是莲花的生气不再,周围的水汽由朦胧而清透起来,那个趴在岸边石头上的人也渐露真容。
是名男子。
其发冠凌乱,白衣残破,伤口带血,半只腿残废还流着血,不知此人是爬上山伤成这般的还是上山前就重伤这般。
嘴角带血血,脸上多处划痕,眼眶发红,不甘的泪水在眼眶打转久久控制不住才崩溃决堤!
男子再次抬眸看那株伸手去捞就能采到的并蒂莲,近乎枯萎了!
“姐姐,此人的眼神好生可怜!”甜甜又带着怜悯之心的声音怯怯响起。
“是啊,我在他眼里看到了绝望与无助!”温柔而成熟的语气明显与先前的女声不一样。
这是并蒂莲姐妹俩的对话!
显然那个遍体鳞伤的男子听不到。
“他的血沾染上了我,我感受到他的经历和悲伤,这才一时没控制住感同身受了,没想到他此刻的心情却是如此绝望!彷如心死般……姐姐,我想帮他!”
“好,姐姐陪你!”
姐姐的话音刚落,萎靡下去的白色花瓣又重新焕活起来,接着是最先萎靡下去的红白花瓣!
整朵莲花又精神地挺拔伫立在绿油油的荷叶中。
男子见到这一幕傻了眼,惊讶间喜极而泣!
“他是要拿我们去救人!那人是他的母亲……”在男子的手再次伸向花朵,双手捧着花朵欲采下时,姐姐出了声。
“可是,姐姐,我们真能让他的母亲好起来吗?”
“你俩决定好了?若随此人而去,从此结下因果,即便你两能用灵力救活他的母亲,她的心病你们是无法救赎的!”周围的树木上方云雾间若隐若现一白发老者的脸,深沉的话语冲并蒂莲道。
并蒂莲姐妹二人对视。
“仙人,若能用自身为代价而换取一人重生,我愿意!”妹妹的声音肯定地回复了仙人。
“姐妹同心,我也愿意!”
“好!”
老者不冷不热的一个字,话音没落,双手捧着莲花的男子刚采下莲花,还没站起身,人就已经消失。
待男子回过神时,人已在仙山下的普通山头小路上!
身上的重伤竟然都已经不疼了!
男子又惊又喜地看着怀中捧着的并蒂莲,喜极而泣!
侧过脸在自己肩头蹭了蹭泪水和鼻涕,忙跪下对着仙山方向就是郑重诚心的三跪九叩!
接着就捧着并蒂莲向山下跑去……
男子捧着灵花跑回家族,明显经历一场内战的家族凋零衰败,院落里冷清萧条,正如老仙人说的那般,灵花救活了采花人的母亲,却救不回那已死去的心。
潇潇见躺在冰冷安榻上的中年女子脸上的神色,颇受感触。
那是绝望和伤心欲绝!
面无表情的外表,却无法阻止心中的悲痛,泪水直滑落,侍奉在旁的男子衣冠凌乱,不顾自身,见母亲伤怀也难过地红了眼眶,忙放下手中汤药,为母拭去那快滑落到耳朵的泪水。
“阿娘,您别哭,别伤心了,你刚醒过来,情绪不能太激动,您放心,我会为父亲报仇的!”男子个子看似成年,语气和五官却略显稚嫩,该是少年。
女子绝望闭目,轻别过脸,没有喝儿子送到嘴边的汤药……
而那只被取了几片花瓣的并蒂莲还灵气十足,被水养在洗笔缸中……
外界的一道响雷让潇潇的神识清醒回归现实。
睁开眼的潇潇立马收手抬头看方才还明月当空,此刻已乌云密布不再光辉的夜空。
“这是她们姐妹的天命劫数……与那采花人的劫,那么,那个采花人是谁?我看那人长得并不像墨承……”潇潇看到天空那不似寻常颜色的雷电,明白了自己多事了,忙收回灵力快步跑到廊下。
一场骤雨毫无征兆落下,潇潇捋了捋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好奇心害死猫的呢喃自语。
想到那个黑衣人的身影,潇潇眸色一亮,抬头刹那视觉近距离就闯入了一个人她却未发觉!
雷声似强者的愤怒和警告,雨水倾盆而下打在院落里的绿植草木上,声音懆乱又代表着雨夜的宁静。
外着黑衣里衿为白衣的琰君不知何时到,潇潇看清来人面容感觉寒毛直竖。
即便此人此刻给她没有什么压力和威胁感,但出于警惕心潇潇脸色淡然间眼神严肃。
“怎么在这?还没休息呐!”潇潇轻甩了甩方才被雨水打湿的袖子,这身青衣是她最爱的两套衣裙之一,宝贝着呢。
琰君不知何意地应了声,就看着她理衣摆。
见其没有多余的话,潇潇抬眸看他,眉头微皱,想到此人可能是跟着自己到此的,就有些不悦。
“天象是在警告你,他们的事你不能插手!”琰君的话吐字清晰,态度自然平和,雷声纵使在凶,潇潇也挺全了。
潇潇摸袖子的手僵住了,抬眸正视他。
明白自己方才的举动甚至施法探查姐妹二人身份来历的事,他都看到了。
潇潇看了一眼庭院里的雨水还在凶狠击打那些草枝树木,想起那不一样的雷电颜色,点头。
“嗯,我知道,他人因果太重,我们不能干预别人的道,云泽已经告诫过我了,我也是一时好奇才来看看!”潇潇扭头看了看他处,没再看他,说完就走人。
回到墨府客房的院落里,大雨还在倾盆而下,走廊下的二人一个心事重重,一个静静跟在其身后不作声。
走廊下的一些盆栽被大雨打的有些变形,走廊干的区域也变得很小,潇潇没有走正中央那一小块干地,而是雨水打湿的边缘,雨水受风和庭院内盆景的影响,不少打到了潇潇身上。
一直在想着琰君近期的举动和其出现的回忆,潇潇感受到了雨水的冰冷,却没有在意。
“他到底是谁?真的只是修仙者?还是神族后裔?为何他总给我种怪怪的感觉,让我心生不安……”
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臂不冷了,止步在走廊下的潇潇回神看向屋檐上淌下的雨水,那溅到廊下的雨水都被隔开了。
潇潇下意识就回头看那个男人。
琰君走上前,看着她左臂那已被雨水打湿的衣袖,眉头紧蹙。
“方才见你很是在意这身衣裙,怎么一回来就失了神,没有并去雨水呢?”
潇潇听其提及就看了下自身那已经湿了的衣袖,正紧贴着自己的手臂,忙退后两步,走到雨水打不到的区域。
“噢,方才想事情,走了神,谢谢!”潇潇由衷地抬头道谢。
琰君抬手,修长的手指带着温暖的灵力,轻拂过潇潇湿了的衣袖,恢复干爽。
“这身衣裙是他赠与我的礼物,与别的衣裙自然不一样。”潇潇看着他的举动,抬手摸了摸广袖上的刺绣纹样。
这套马兰花青蓝色衣裙是她选中的第一套,也是那次,她想到了日后要嫁给他……同样,那天他调皮任性当众吻了她!在城内多人面前,说她是他的夫人……
陷入回忆的潇潇眼中失了光芒,嘴角挂着苦笑,淡淡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是罗杰?”琰君看到她眼中夜光下在烨烨发光的泪花,心酸又心疼。
潇潇回过神,垂眸抬手捋着袖子一笑轻声回应。
“嗯,他特地找人给我做的两套衣裳!”
明白潇潇此刻的心情,人不在了,他给予的一切都想贴身戴着,仿佛那人就在你身旁!
“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虽然墨家与娘亲有缘,到方才的警示我明白的,我不会插手他们的事……”潇潇说完浅浅一笑,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廊下的琰君静静看着人离开,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才垂下眼帘,腹前的手握紧袖口,转身离开。
“这是他们姐妹与采花人的缘分和因果,这墨家父子二人不是短命之人,她们姐妹的劫数才刚开始,我不能破坏其中的因缘,何况,我还有自己的路要走!”
回到房间的潇潇坐在桌边,看着桌面上茶杯里映出的墨家父子二人此刻正在书房议事的一幕,想到杨家姐妹还有那个黑衣人……
潇潇手里摩挲着罗杰的图腾身份吊坠,温柔的笑容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