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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

半斤八两 老夫妻情同水火

山盟海誓 小情侣爱如蜜糖

国仁跟何玑的家在蓉阳县城西街的西南角,在当时,应该是这个小县城的豪华住宅了。在县一中南两里多路的地方是县火力发电厂,发电厂后约一里多地处有几栋红砖青瓦房舍,这就是发电厂职工家属区。最北边一栋砖房的西头四间就是国仁和何玑的家了。

领导住房在一栋房中,一般都是东头,国仁所以要了这栋房的西头,他是看好了西边是由西北向东南方向的303国道,在国道和楼之间有三十多米宽的空地,空地西边是一道护路壕沟,沟岸上是两排高大的护路槐树。国仁搬入这里后,把西边三十多米宽的空地全都用砖墙围在院子里,种些蔬菜花草。前边的院子也很大,从前院墙到正房约有二十米,因为国仁家开的是东边院门,前边没有房与房间的过路。对着房间过去就是院子的大门,大门是对开的两扇黑漆铁院门。进了院门向右拐,沿着东面院墙下是青砖铺着的有两米宽的甬路,甬路两边都是花花草草。

国仁坐在宽大的有两间房子面积的大客厅沙发椅上吸着烟。

何琅从厨房来到客厅问:“姐夫,在哪吃饭啊?我姐说把餐桌摆在客厅里,可以吗?”

国仁抬头上下打量着二十二岁的何琅,他很欣赏何琅那丰满的身段。

何琅有些难为情,催促说:“在哪吃啊?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不认识了!”

国仁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说:“为了你何琅呀,我还真愿意尽亲戚之力,那文革,咳,这你也知道,你看他那长相,是我国仁的儿子吗?”

何玑突然闯进客厅来,指着国仁的鼻子吼道:“你又胡说八道,不是你的儿子是谁的儿子?你他妈姓国的别当着我妹妹满嘴喷粪!”

国仁毫不相让的说:“是谁的儿子你自己心里不明白吗?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还用我国仁给你揭老底吗?你想骑到我脖子上拉屎还打我耳光子,欺负我是不是呀!不是头几年了,你何玑可以为所欲为,我今天明白告诉你,何玑,我国仁也要造反了!”

何琅劝阻着姐姐何玑,又对国仁说:“姐夫,你也让着点吧,国文革都那么大了,你这样说,让文革知道成什么事了!还让不让国文革回这个家呀?一会儿明修就要来了,你们这样闹腾,是请明修来吃饭哪,还是来看你们两个吵架呀?”

何玑气得右鼻翼的小伤疤隆起个小紫红豆豆,气哼哼的说:“哪天咱们找几个人明白人说清楚,能过咱们就过,不能过咱们就散,别以为我何玑离了你国仁就没法生活!”

何琅把何玑劝到厨房去了,低声说:“姐姐,你就忍着点吧,现在你离了婚,便宜了我姐夫不说,你怎么面对顺妍和文革呀?文革今天回不回来呀?”

何玑摇摇头说:“挂电话了,让他回来,也不知道他回不回来呀?”

何琅又回到客厅,见国仁正气鼓鼓的吸着烟,她斜了国仁一眼,从国仁手中夺过烟扔到烟灰缸里说:

“听我姐姐说你有高血压,肝脏也不好,就少抽点儿烟吧!不管你说的事是真是假,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们俩这样吵也不怕人笑话啊!再说,姐夫,你这不是自己羞辱自己吗?”

国仁一把拉住何琅那胖乎乎的手,激动的说:“何琅妹妹,姐夫心里憋着这口气出不来呀!”

何琅忙抽回手,斜眼看着国仁说:“姐夫,快放开,让我姐姐看见了又得吵架。”

这时,听到有院门的门铃声。

何琅安慰着国仁说:“快消消气吧,我去开门,一定是咱姑爷来了!”

吕明修来到客厅,坐在国仁对面的沙发椅上。

国仁递给吕明修香烟和打火机,问:“怎么来这么晚呐,星期天还上班吗?”

吕明修点燃了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又慢慢的让灰色的烟雾从鼻子和口中自然的飘出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摆脱这一天的烦恼和疲劳,他说:

“爸爸,你说这招干的事啊,一天找我的人一个接一个,想躲都躲不开啊!一千九百四十三个人报名参加招干,就仅仅四个名额,过去考状元也不会这么难吧!到这儿,我还是偷偷来的,要是他们知道了,会撵上门来的!其实,找我也没有用,这招干的事都是方玉晴亲自抓的,别人插不上手。”

何玑、何琅把餐桌摆到了客厅,六个菜和酒也都端上了桌子。

何玑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微笑着说:“明修,跟你爸爸先吃着吧,我再炒两个菜就过来。”

国仁呢,也好像根本没有吵过架,关切的对何玑说:“让何琅炒那两个菜,你也过来陪姑爷一块喝酒吧!”

何琅在一旁说:“姐姐,你也坐下陪着明修吧,我去炒那两个菜。”

国仁让吕明修入座。

吕明修站起身,说:“‘三敬三祝’这规定咱们还得照办哪!”说着起身站了过去。

国仁、何玑也都站了过来,三个人排成一个横列。

吕明修说完一二,开始,三个人有节奏的齐声敬颂……

吕明修带头又回坐到餐桌前,看着满桌子的菜,问:“还有别人吗?这菜就够了,别再炒了!”

国仁说:“没别人,咱们今天就是咱自己家的人,本来想请你爸爸过来,想到人家现在是县革委主任,也不会赏这个面子呀,再说,你们爷俩现在的关系……咳,这酒也喝不到一块儿去呀!”

国仁的话勾起了吕明修的满腹忿怨:“我家那老爷子,咳,现在是吕青天,革委会主任,可是六亲不认了,一尘不染哪!”吕明修喝了一口酒,吧嗒吧嗒嘴“是茅台啊,爸爸真有本事,哪弄来这么好的酒啊?”

国仁不无骄傲的说:“弄了一箱呢,本来是想给你那主任老爸送礼的,想求你老爸帮忙解决你岳母恢复工作的事,看起来这礼也送不上去呀!”

“这亲家也真是,中了邪一样。你说,文化学习活动前的干部除了有严重历史问题和现实表现不好的,都官复原职了。我找他多少次,就他一句话的事,我的办公室主任职务就是不落实。”何玑也是充满了怨气。

何琅把两个菜端上了餐桌。

国仁热情的对何琅说:“快坐下吃吧,年轻人好饿,快坐下吃饭吧!”

何琅挨着国仁坐在餐桌前。

吕明修又喝了口酒,夹起一箸鱼肉放到嘴里咀嚼着,咽下去后,又吸了口烟,说:“我家的老爷子将来麻烦可就大了,他恢复工作后,特别是出任县革委主任以来,犯了多少错误哇?都是原则性的问题呀。”吕明修掰着手指头“第一件是一次借修水利迟到撤了十一名红派科级干部,尽管在省里红总和政治部的干预下都官复原职了,可这对于我家老爷子来说,就是对红派的打击报负呀!第二,给他落实政策了,他却把共产党和人民给他补发的工资支助了老Y派、反对文化学习活动分子白森家了,你说他这阶级立场到哪里去了!现在还在积极张罗着让白森重返学校任教,一个Y派分子能教出无产阶级的接班人吗?第三,凡是过去被批审的老干部、基本上全都官复原职了,像我岳母这样根正苦大仇深的贫下中农出身的却靠边站着,不给恢复工作,这说明什么问题呀?第四,这次招干,他的错误就更严重了。”吕明修看着何玑。

何玑忿忿的说:“亲家真是老糊涂了!阶级立场到哪里去了?他这样下去,我看很危险,说不定哪天,他还得下台被批审,你们看着吧!”

国仁却有不同的意见,他说:“我的工作还是得感谢亲家呀!是亲家做了大量工作才落实的。”

何玑说:“他吕向阳为了全县用电,你是电业里的专家,他能离开你吗!”

吕明修越说越兴奋:“就说这次招干吧,老爷子亲自抓。多大个事呀,本来就是我们政治部的事吗?大事小事都他亲自抓,安排那个死教条的方玉晴具体负责任,我们政治部两个副部长都成了打杂的了。”

何玑给吕明修又倒上了酒,说:“明修啊,今天把你找来也正是为了这招干的事呀!你弟弟国文革也不能总是呆在林场啊!你说,当年是全县知名的造F派领导,现在算什么呀,一个林业工人。另外还有你何琅小姨,这次也报考了,原来是怕你那不要脸的舅舅何珠影响她,现在政审是过关了,可是若凭考试,我看文革跟何琅都没有希望。”

何玑提到何珠,这让何琅很难堪。她想到那个夜晚她把哥哥何珠当成沈默久而干的丑事,下意识的低下头去。

国仁在桌子底下用脚偷偷的碰了一下何琅,表示着一种理解和安慰。

为了掩饰桌子下边的举动,国仁说:“明修,国文革应该说是为‘文化学习活动’,特别是为咱们蓉阳的‘文化学习活动’立下了汗马功劳哇,招干,是不是应该给予照顾哇?你小姨呢,你也知道,我岳母去世后她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了,家庭出身又好,像这样的特殊情况应该特殊对待。”

吕明修为难的说:“找我办事的人推不开门,这件事的决定权不在县政治部,或者说,不在任何人的手里。各单位不是都传达了县革委的招干文件了吗,政审合格后就全看考试成绩了,你就是找我家老爷子也没办法,政策是他制定的。政审又那么宽松,这不就等于凭着一张考卷定命运吗?这是什么选干标准哪!这明明是封资修的那一套吗!”

何玑看着何琅说:“凭考试,何琅还是有希望的,复课闹革命后不是一直都坚持上学吗!文革是一点儿希望也没有了。”

吕明修深吸一口烟,思索了一会儿,替岳母何玑想出一个主意,他说:“妈妈,以国文革自己的名义向县革委写一份报告,把国文革在‘无产阶级文化学习活动’中的贡献摆一摆,要求县里能考虑实际情况给予破格录用。我看还是有希望的。我家老爷子也应该考虑到这一点,国文革在‘文化学习活动’中的贡献和成绩,这是全县有目共睹的。”

何琅说:“要不就让国文革回来,自己到县革委去找。我们现在的班主任雷鸣老师因为在全校教职工大会上羞辱工宣队长张三,被停止工作到学校农场劳动,雷鸣老师自己到县里找了我吕向阳大哥,结果又给恢复工作了,县里还把工宣队给批评了。”

国仁说:“我看这是个办法,让文革自己去找找亲家,看现在这个情况,明修也真的是无能为力呀!”

“好,那就这么定吧,我今天上午已经给国文革往林场挂电话了,让他今天回来,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回来?”何玑同意这种意见。

吕明修很恭敬的给国仁倒上酒,又给何玑倒了半杯果酒,他看着何琅说:“小姨,你也喝点吧?”

何琅摇摇头说:“不行,我不会喝。”

吕明修端起酒杯:“二老也没少为我和顺妍操心,现在顺妍在南京医治很见效果,我也代表顺妍敬二老一杯酒吧。”

国仁、何玑和吕明修碰了杯。

国仁喝干了杯中酒,说:“明修,我呢,也看不明白了,你说这‘无产阶级文化学习活动’还得搞多少年哪!会一直就这样搞下去吗?”

吕明修吸了口烟,慢慢的吐出来,他说:“这个问题谁也说不准,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形势无论怎么变化,坚持无产阶级专政的,坚持抓J级斗争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教导我们‘在阶级社会中,每一个人都在一定的阶级地位中生活,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颠扑不破的真理呀!”

国仁和何玑不断的点头。

何琅说:“我们班的白雪吟,因为斗流氓成了我们学习的榜样,要我看这就不对,那白雪吟家庭出身多复杂呀!”

“是呀,在这个问题上也应该讲J级斗争,要用J级斗争的观点看待、分析问题。首先要看白雪吟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她斗的是不是流氓,也许她是搞阶级抱负或者耍什么阴谋诡计骗取组织信任呢!”吕明修放下筷子“爸爸、妈妈、小姨,你们慢慢吃,我现在是酒足饭饱了。”

国仁等三位也早已经吃好了,为了陪着吕明修,才没有放下筷子。

吕明修点燃了一支烟说:“爸爸、妈妈,我前几天我到省里政治部去了一趟,把咱们县的阶级斗争形势向省政治部主任孙志权做了详细汇报。”

听到孙志权这个名字,国仁的脸立马沉了下来,何玑也低垂着头。

吕明修还以为两位年龄大了,多贪了几杯酒呢,并没有想到,这两个人是对孙志权这个名字的敏感。他弹掉香烟上的烟灰,说:“据孙志权主任讲啊,现在的阶级斗争相当激烈和复杂,上边有人这次出山是有前提的,他向保证永不翻案,可是你看现在,一切都在恢复着老的一套,咱们县不也是只抓生产不抓文化学习活动吗!根据这些情况,我想,可能还得有人犯错误。”

国仁、何玑都专注的听着。

吕明修见国仁、何玑听得铙有兴趣:“孙志权是咱们县调省里的,妈妈,你也认识孙志权吧,那时在咱们县当过团委书记,我是副书记吗!”

国仁沉着脸,嘲讽的说:“你岳母当然认识这孙志权了,在一个办公室工作过,非但认识,应该说是相当的熟悉呢!”

何玑瞪起了眼睛,右鼻翼下那小伤疤隆起来了,由白变成紫红色,毫不相让的看着国仁说:“我是和孙志权很熟悉,关系还十分密切呢!”

吕明修见气氛有些不对,站起身说:“爸爸、妈妈,文革和小姨的事——根据情况,我尽力帮忙。我得回去了,还要到老爷子那去接小琰和小刚回家。”

送走了姑爷吕明修,何玑面对着国仁怒目圆睁,她指着国仁的鼻子说:“国仁,你给我说明白了,我和孙志权到底是怎么回事!”

国仁吸着烟,装成慢条斯理的样子说:“这事啊,我看还是得问你自己,你自己和孙志权是什么关系,当然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我劝你还是不要得了便宜卖了乖,我看你何玑是欺人太甚!”

“是啊,我是跟孙志权干了,国文革是孙志权作出来的,怎么的,怪你国仁没本事,连自己的老婆都拢不住!”何玑以退为攻,有意气国仁。

何琅收拾完厨房忙到客厅来劝架:“你们俩可别吵了,多大岁数了,还都是国家干部,也不怕人家笑话呀!邻居全都知道你们两个吵架。”

何玑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向国仁头上砸去,国仁本能的一歪头,烟灰缸砸在国仁背后的墙壁的画像上。

国仁霍的站起身来,愤怒的一拳把何玑打倒在地,嘴里骂着:“你他妈搞破鞋,以为我不知道吗?臭婊子!你打碎这画像,是反革命行为,我,我去揭发你!”说着,气哼哼的走出家门,他并没有走出院子,而是站到房西那片园田地里吸着烟。

何玑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她哭爸爸为什么死得那么早,留下女儿让人家欺侮;她哭弟弟何珠,为什么那么不争气。好一阵子,在何琅的劝说下何玑才平静下来。

何玑拉着何琅的手说:“妹妹呀,咱姐妹就得这么受欺负哇,爹死得早,老妈也没了,那何珠又不争气进了监狱,咱姐俩孤苦伶仃的就只能任人宰割了!国仁不是人,他是畜牲,为了他当发电厂的厂长,我费了多少心机呀!你看看现在,他有权有势了,他翅膀硬了,打老婆、骂老婆!你看我,再也不是当年那么风光了,一天死守在家里,成了家庭妇女了!我呀,现在就是国仁的佣人,一天伺候着他吃喝玩乐……”

说着,何玑又抽抽噎噎的又哭起来,何琅也陪着她流泪。

下午三点钟,国文革就从林场回到了蓉阳县城,不过,他没有回家,也没有到县政府去找革委会主任吕向阳。他先来到蓉阳县第一中学,在中学,他没有找到白雪莲。

下午,学校教师学习两报一刊社论,学生都回家去背诵规定的语录和诗词,准备期末考试。

国文革几乎是一路小跑,直奔县城东南有六华里远的顾家大院。

一路上,国文革在苦思苦想:怎么找白雪莲呢?总得有个理由啊!自己曾向白雪吟保证过,不再找白雪莲了。最好是白雪吟不在家,因为其它人并不知道我国文革和白雪莲的关系呀!若不就假装找叶亚芬阿姨,可是找她干什么呢?也应该有点什么借口才行啊!

国文革忽然想到叶亚芬跟白森的关系,暗想:就说爸爸妈妈让来问一下两个人什么时候办事,因为从姐夫吕明修那论起来,毕竟还都是亲戚吗。想到这,国文革有了底气,脚步也就更快了。

国文革来到顾家大院西北角的居安门,他轻轻的推了一下,门在里边插着。他正要敲门,却听到门内有声音,他停住手站在那里。

门开了,是白雪峰出来倒鸡粪,见国文革站在门外,他端着粪蓝子愣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他问:“你找谁呀?”

国文革笑着说:“你不认识我吗?我叫国文革,来找叶阿姨!”

白雪峰当然知道这个国文革,而且也知道他和二姐的关系,并且还告诉给大姐了。白雪峰从内心里不太喜欢国文革这个人,就装作不是很熟悉的说问:“你是——是——是不是下乡的那个——”

国文革忙说“我叫国文革,没下乡,我是在林场,属于上山,上山下乡,接受再教育。”国文革想帮助白雪峰把鸡粪倒在门北边有一百米处的粪堆上。

白雪峰躲开国文革,自己把鸡粪倒到粪堆上去了。

“你大姐在家吗?”国文革跟在白雪峰身后问。

“我大姐和李莉都在学校呢,复习课程准备考试,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呢!你要找她就到学校去吧!”白雪峰知道国文革是来找二姐白雪莲的,想这样让国文革离开这里。说完,他扭身想独自进院子。

国文革紧跟在白雪峰身后硬是进了院子,一眼就见白雪莲正站在院中的老槐树下背诵诗词;白雪莲见国文革进了院子,真是又惊又喜,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到国文革了。白雪莲下意识的放下手里的本子,兴冲冲的奔国文革走过来。国文革用眼神制止着白雪莲的行动。

白雪峰见状,心里有些不满,对国文革说:“你不是找叶姨吗?我叶姨在后院鸡舍,我去叫她。”说着,提着竹篮向东厢房后边走去。

国文革急忙低声说:“雪莲,我在老地方等你!”他见白雪莲有些迷惑,想到他和白雪莲约会的老地方也有好几处,就补充说“城南小路的竹林子里。”

“什么时间啊?”白雪莲问。

国文革伸手抓一下白雪莲的胸部:“下午四点半,要准时啊?我好想——”

白雪莲点点头,又假装背起语录来。

可一下子算是盼到下午四点半钟,白雪莲急不可耐的来到城南小路南边的小竹林里。国文革忙不喋的急步迎过来抱住白雪莲,白雪莲也紧紧的抱着国文革。就这样,静静的,许久许久……

国文革觉得白雪莲更加漂亮可爱了,虽然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显得有些清瘦,但她那双温情的眼睛、挺直的鼻子、挂着笑的红润的嘴唇,在国文革看来,没有哪个女孩会像白雪莲这样俊美。国文革抱起白雪莲,轻轻的把她放在一块洁净的青草地上……

国文革和白雪莲都极尽兴致,心满意足的坐在竹林中的草地上。

国文革把白雪莲搂抱在怀里说:“我天天都在想你!”

白雪莲娇声娇气的说:“我也是啊,这么多天才回来,我可想你了。”

“才半个月吗,我当上了林业知青队副队长,是整个林业上山青年的知青副队长,工作就忙了些。”国文革抚摸着白雪莲的头发。

白雪莲仰头望着国文革:“你是专门为我回来的吧?还是有别的事情啊?”

“我妈妈给林场挂电话,让我回来有事,县里不是招考四名干部吗?我妈妈让我回来到县里找一找,我当年不是县学生红总副司令吗,县里应该照顾的。”国文革说。

“白雪吟也要参加考试呢?”白雪莲冷着面孔说。

国文革听白雪莲直呼大姐的名字,疑惑的低头看着白雪莲:“那不是你大姐吗?你怎么直接叫她的名字啊!你们俩吵架了?”

“她也不是我的亲姐姐,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妈妈活着时偏心眼儿,什么吃的穿的都可着她,她对咱俩的事也横加阻拦,她才不是我姐姐呢!”白雪莲似乎满肚子委屈。

国文革劝白雪莲说:“白雪吟找我谈过,别看她比我年龄还小,但我觉得她说得很好。她说你年龄还小,若是你们俩真的相爱,你也真的爱我妹妹雪莲,那你就要尊重我妹妹,现在可以保持友好,但不要干出越轨的事来,否则会对我妹妹造成终身伤害的。我也就是听了白雪吟这些谈话,才想到用避孕套的,咱俩又控制不住,我又怕你怀孕。”国文革附下头亲吻着白雪莲。

白雪莲搂着国文革的脖子:“我也知道她是关心我,可是,我离不开你啊!”

国文革说:“雪莲,以后对白雪吟好一点儿,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吗!”

“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她可比我漂亮多了!”白雪莲放开手,注视着国文革。

“胡说八道,谁也没有我的小雪莲漂亮,我永远都喜欢你一个人。”说着又搂起白雪莲的头。

白雪莲被什么刺了一下,推开国文革:“你兜里揣的什么,扎得我好疼!”

国文革坐起身,伸手摸衣兜:“啊,我忘了,给你带的礼物!”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两枚很精致的像章。

白雪莲见了,惊喜的叫着:“这么大的像章啊,真漂亮,从哪弄来的呀?”

“是省里知青办到林场检查工作送给知青十枚像章,我留下两枚给你的。”国文革骄傲的说。

在文化学习活动的那个年月,别人送给你一枚形式新颖的像章,那可是非常珍贵的礼物。那时候每个人胸前都带着一枚像章。

白雪莲接过像章:“你留一个吧,我要一个就行了。”

“都给你吧,我就戴身上这个就可以了,我戴这个也是塑质玻璃的,这两个都给你吧!”国文革说。

白雪莲很高兴的收起这两枚像章,说:“出来时间挺长了,我该回去了,我跟叶姨说到同学家去借一本书。你看天都要黑了。”

国文革说:“好吧,我送你到八角亭。我这回来一下午了,还没有回家呢,就直接到你这儿来找你了,我也得赶紧回家了。”

两个人站起身,国文革帮助白雪莲打掉身上沾的枯草叶子,搂住白雪莲说:“明天这个时候还到这里来可以吗!”

白雪莲点点头。

国文革和白雪莲走出竹林,恰好遇见从学校回来的白雪吟经过这里。

国文革想,真是冤家路窄呀,无奈,只好上前打招呼:“白雪吟哪,是从学校回来吗?”

白雪吟见白雪莲低垂着头,她心里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对国文革严肃的说:“国文革,我跟你谈过了,你也向我保证过,我不反对你和我妹妹相处,但你们还年轻,特别是我妹妹,今年才刚刚十六岁。你国文革曾是造反派司令,应该更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白雪莲气馁的看一眼白雪吟,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遮掩说:“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干!真的什么都没干。”

国文革苦着脸、态度诚恳的说:“白雪吟,我和雪莲什么也没干,我国文革向你保证过,我一定会遵守我对你的承诺,我和雪莲绝对不会干任何出格的事,你应该相信我和雪莲!”

白雪吟也不想揭开内底,表示相信他们的表白,伸手拉过白雪莲说:“我妹妹还小,我希望你国文革要尊重自己的诺言和人格,你们作为朋友相处,我并不反对,但一定要正常往来。走吧,雪莲,快回家吧!”

白雪吟拉着白雪莲的手,两个人朝顾家大院方向走去。

白雪莲想知道白雪吟为什么这么晚才从学校回来,问:“大姐,下午不是放假吗,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呢?”

“我和李莉去找雷鸣老师帮助复习课程,招干不是要考试了吗?我一定要考出个好成绩来,为咱家争口气!为爸爸和叶姨争口气!”白雪吟说。

白雪莲掏出国文革给她的两枚像章:“大姐,这是国文革给我的,给你一个吧!”说着送到白雪吟面前。

白雪吟见了,惊奇的说:“这么大的像章,是塑质玻璃的。我就戴这为人民服务的像章了,把这一个送给弟弟吧!”

就在这时,听到后边有一个破锣式的声音大叫:“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啊,就让那h五类的小狐狸精把你迷住了!你也不先到家,跑这来找那小骚货,怎么的,那两个骚货都给你灌什么迷昏汤了!”

白雪吟和白雪莲站住身,回头见国文革的妈妈何玑正拉着国文革又叫又打的。国文革正拼命的拉着何玑的胳膊城里的方向拽。

何玑撒泼打滚的往白雪吟和白雪莲这边挣脱,嘴里骂骂咧咧说:“我要问问这两个h五类崽子,是不是纯心想害我儿子!

国文革气极了,大叫着:“人家什么事都没干,你别瞪眼睛瞎说。”硬是拖着何玑往城里的方向移动着。

白雪吟拉着白雪莲说:“走,快走,何玑是个泼妇,我们快走!”

两个人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安邦桥头。两个人气喘吁吁的站在桥头,影影绰绰的看着国文革和何玑的身影,那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幽灵一样的在那里徘徊着……

白雪吟平静的对白雪莲说:“何玑的妹妹何琅就在我们班,她们姐妹可都是蛮横无礼的,记住,若是以后碰到了她们赶紧躲开,要不然受伤害的可是咱们哪!”

白雪莲点点头,不过,她还是心怀恐惧:要是躲不开了可怎么办呢?或者何玑找上门来又怎么躲呢?

白雪吟见白雪莲不说话,她问:“雪莲,你想过吗,你和国文革万一要是出了事,你怎么办啊?”

就在白雪莲思考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听身后何玑破锣一样的声音骂着:“你们两个小妖精给我站住!腐蚀革命青年,你们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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