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的伤势很严重,不能乱跑啊!”
两位女仆慌慌张张的追进了书房,看到领主那难看的脸色,顿时两人吓得脸色苍白。
“你醒了冬德尔!”蒙德大喜,可看到冬德尔这副样子跑过来,他立马板起脸训斥道:“冬德尔你乱跑什么,你现在应该好好养身体。”
冬德尔却不在乎这些,焦急道:“我的身体不要紧,可剑士被无耻的教会给抓住了。他救过我的命,您一定要将他救出来。”
“你提到的剑士,难道是余烬先生吗?”佩洛尼错愕的看向这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
冬德尔这时才注意到佩洛尼的存在,佩洛尼那出众的长相,与出现在这间禁止外人踏入的私人书房的蹊跷,立马就让他联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不过他此时只在意剑士的事情,虽然厌恶但为了让父亲同意救援剑士,便忍着脾气没有发作。
蒙德皱眉,心道刚刚是佩洛尼小姐为剑士而来,怎么自己这个儿子也和那个剑士有了牵扯。
“那名被教会抓住的剑士救过你的命?”
“是的,不仅如此,是他打败了使徒。他是真正拯救了铁山镇的英雄,您不管出于什么角度都应该救他!”
冬德尔将遇到山狗之王的大概事情讲了一遍,说到最后突然出现的教会骑士团时情绪激动,小脸上满满都是对教会行为的愤怒。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剑士先生!”佩洛尼不敢置信,在她的印象里教会往往都是对抗邪恶,为穷苦民众带来希望的存在。
蒙德男爵无奈道:“那名剑士被关入了庄园地牢之中。那里我已经暂时分给了教会使用,门口与内部都有守卫的是圣骑士。
冬德尔你想让我怎么救他?
和托尔斯那个执拗的老家伙谈判吗?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一个极端到极致的疯子,他认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又或者带着男爵领的私兵去劫狱?普通人和全副武装的圣骑士对抗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到时候就算我能成功将剑士救出来,你是打算让我们的家族彻底得罪教会,最终被托尔斯带着骑士团冲入城堡,以异端的身份将我们全部处死才满意吗?”
冬德尔一时被蒙德男爵犀利的言语说的哑口无言。
“男爵大人,不用您亲自出马,您只要将地牢门口的守卫引开就可以。余烬先生由我来救。”突然佩洛尼插嘴道,此刻她的眼睛透出一种坚定的决绝。
情急之下她的口吻不像是求助,倒像是对艾尔曼王国一位小小男爵的命令。
蒙德男爵一时都被佩洛尼的神态与语气给震慑,这种言语绝对不可能是一位奴隶应该说出的。
只是他非但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对这位佩洛尼小姐更加有兴趣了。那关键时刻强势的性格,让他想起了已死去十多年妻子。
当初自己就是这么被她吸引的,以至于之后他这位浪迹花丛到处留情的花花公子,一改往日不堪的形象不说,竟还做出了不顾家族反对,执意娶一位平民女子为妻的事情。
“好吧佩洛尼小姐,你既然如此坚决,我又怎忍心如此绝情的拒绝一位美人呢!
但是先说好,这件事不管你和小饼干能否真的做到,又或者最终被教会的人抓住,我都不会再卷入进来,参与这件事的行为我也不会承认。”
佩洛尼点头道:“您能帮忙我已感激不尽,男爵大人您放心,这件事情不会和您扯上任何关系。”
“父亲我也要去!”
男爵恶狠狠道:“你不能去。我答应引开守卫的条件就是,现在,冬德尔,立刻回到你的床上去。”
……
居住在庄园中的教会圣骑士,日常的三餐本就有蒙德男爵供应,晚间蒙德男爵如往常一般派来的一车食物,不同的是此次蒙德男爵亲自到访。
他这次来访是向此处的骑士长施耐德商议,寻求见到托尔斯团长一面,他要为之后清除铁山参与堕落者的事情做准备,请求骑士团的协助。
骑士长施耐德却告知蒙德,此时托尔斯团长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寻求商议的事情需要推迟。
来此寻求见托尔斯一面的事情半真半假,主要的目的是送佩洛尼与小饼干进入地牢之内。
虽然这件事情他并不看好,一位坚强的少女与一个怪模怪样的小饼干的组合,无论如何想都感觉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他尊重佩洛尼的选择。
蒙德男爵失望的向施耐德表示遗憾,而另一边,在仆人服侍圣骑士们用餐的掩护下,佩洛尼与酷奇成功绕过了看守的视线进入地牢入口。
就在蒙德男爵准备找个理由返回时,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个男孩从灌木后钻出,以极快的速度也进入了地牢之中。
蒙德眼角狂跳,那个家伙不正是被强制命令回房休息的冬德尔吗!
“男爵阁下怎么了?”施耐德看到蒙德脸色突然难看了起来,不由得问道。
蒙德僵硬的挤出一个笑脸,“没什么,只是想到不能立刻清除堕落者,恢复矿脉的生产,我的心就感到像是被火烧一样焦急。”
施耐德张开双臂向天虔诚道:“不必心急男爵阁下,只要跟随神的指引,完成神所赋予的任务,一切便都会好起来。”
听了这话,蒙德的脸色控制不住的越发阴郁起来。
……
佩洛尼与饼干人跨过铁门沿着阶梯一直向下,虽每隔一段都有火把照明,可两人的内心还是渐渐紧绷起来。
“这里看这么大,余烬先生会被关在哪里?”
酷奇无法回答佩洛尼的疑问,他对这里也不熟,不过就因为是未知所以才称得上是冒险。
“跟我来,我知道关押重刑犯应该在什么地方。”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饼干人几乎都要碎成几块,直至看清是蒙德男爵之子冬德尔后两人才呼出一口气。
“你怎么来这里了?你父亲不是不准你跟来吗?”
身背圆盾腰挎长剑的冬德尔走到前方领路,并很严肃的回道:“我已经是一名大人了,我有自己的判断。
你们呢,你们和剑士是什么关系?”
佩洛尼被问的哑口无言,她自己和剑士是什么关系呢?暂时的被保护者?或者说是救命恩人?
酷奇回答的毫无心理包袱,“他是我的搭档,我们是探索世界的冒险家,还是专业的使徒猎人。这次他之所以被抓到,就是因为没有带上我。”
“你们是使徒猎人!”冬德尔被酷奇的回答折服,他也想在各地旅行,并像个侠士一样铲除邪恶的使徒。
这是他从小的梦想,他刻苦地训练就是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
冬德尔转向佩洛尼语带抱歉道:“之前我误会你了佩洛尼小姐,我还以为你是我父亲新找的情妇呢,为此我向你道歉。”
佩洛尼略带尴尬的将头撇向一边,在她的感觉里那位男爵心里应该就是抱着这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