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她受了惊吓般地看着他,脸颊泛起红晕,低下头,难为情道:“如今是白日……”
“……”
墨淮序顿了下,面上显露出一丝尴尬。
意识到方才的话多令人误会。
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声音冷然:“孤让人让你配了一些药方,敷在膝盖上方,每日两次,配合汤药,对于你身体有利无害。”
见她脸上泛着红,抬眸怯怯看了看他,又垂下眸子,一副难为情的模样。
墨淮序冷峻的面庞上划过一抹尴尬,背过身去。
双手背在身后站立着。
听着后面床榻上稀疏的声音,莫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无所适从。
“殿下,好了。”后面轻柔声音传来。
他才不慌不忙地转过身,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当目光接触到她此刻的模样之时,唇线抿得直直的。
她五官精致得挑不出一点毛病,但奈何身体虚弱,面上总是带着淡淡地病态。
此刻褪下里裤,坐在床上双手紧紧拉着被子,只露出膝盖以下的部分。
小腿白皙得如同羊脂白玉,同刚出生的婴儿皮肤怕是没什么两样。
绝美的容颜满是羞涩地看着他。
墨淮序垂放的手下意识握紧。
心中怒骂了句自己多管闲事。
这种事就应当交与她身边的人去做。
他压住自己胸腔不停燃起的莫名情绪,走到书桌上拿了一袋药包。
在她床榻边上坐下。
药包一打开,一股扑鼻而来的浓重药味,光闻着就又苦又涩。
墨淮序道:“你膝盖长年受寒,药包敷上去许会灼热的刺痛,你忍着点。”
“好。”她乖巧点头,小声地补充了句:“殿下轻一点。”
墨淮序手一顿,抬眸睨她一眼,仍旧是一副无辜地小模样。
他滚了滚喉咙,压低声音道:“别对我撒娇,不吃你这套。”
药包刚敷上膝盖之时,透着一股凉意,她整个人忍不住瑟缩了下。
可下一秒却被一双带着宽厚有力的手掌紧紧握住小腿,他掌心中带着薄茧,接触到光滑的肌肤时,几乎是下意识地用指腹轻轻抚摸了下。
柔滑的触感让墨淮序整个人僵了下。
回过神,面上不由得产生几分懊恼的情绪。
自己如今怎孟浪成这样。
收回思绪,只专注于她的膝盖。
“别动。”
沈晚棠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并未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好单纯的男人。
若是等到圆房那天,怕不是不能尽显男子威风吧!
他一直低着头,让她产生了一种此时的墨淮序臣服于她的错觉。
沈晚棠浅浅勾起唇角。
不多时,她便笑不出来了。
这个药包原先刚接触透着一股凉意,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灼热起来,像现代用过的暖宝宝一样。
覆盖在她膝盖上,直接触着她的肌肤,产生的热意又痛又刺。
“殿下。”她又试着缩了下小腿,依旧牢牢被他掌握在掌心之中。
“怎么?”
“疼……”
这撒娇又委屈地语气……
墨淮序没抬头,语气强硬:“忍着。”
之后便没在听见她喊疼的声音,只是小腿时不时往后缩了下,又主动忍着不动。
他狐疑了一瞬。
抬眸,心脏处好像被刺了下。
她原先姣好的脸庞,此刻双眼被水汽氤氲起雾蒙蒙的泪珠,含着眼眶里打转着不落下,贝齿紧紧咬住唇瓣,额头上出了许多汗,浸湿了她的青丝,整个人显得格外的破碎,让人有一种揽她入怀,呵护着的冲动。
看到他抬眸,她的泪珠适时的掉落下去,又快速地拿起绢帕擦拭泪珠。
“殿下。”
发出的声音几乎在发颤,不解又委屈。
墨淮序心尖处莫名有烦躁的情绪升起。
“沈晚棠,你是笨蛋吗?疼不知道说。”
沈晚棠委屈地看着他,垂眸不说话。
“说话。”
之前不想方设法勾他吗?
如今该说话又不说话了。
“殿下到底要我怎么做。”
她抬眸,眼泪顺着脸庞滴落,泪珠瞬间没入棉被里,“我忍着的,我又没发出声音。”
墨淮序一时语塞。
他方才还以为她……
如今一说,反倒成了自己的错了。
他有些理亏的摸了下鼻子。
接过她手里的绢帕帮她擦拭脸上的眼泪与冷汗。
面无表情还语气还是不自觉柔软下来:“孤轻点,你别哭了。”
“膝盖疼,没忍住。”她垂着眸子,因为他的话,使劲地憋着哭腔,可听着愈发的楚楚可怜。
墨淮序转头。
见她满头青丝皆被汗浸湿,手掌伸出在她头顶处揉了揉。
“乖,忍一忍。”
她嗯了一声,身子不自觉依靠在他身上。
柔软的身子如同水做的一般贴着他,墨淮序按在她膝盖的手顿了下,到底什么话没说。
药包从灼热的刺痛变得温热,甚至有些舒服,沈晚棠本就累,如此一遭,更是困倦不已。
“殿下,母妃今天叫我过去是让我帮忙做件事,但我不解也深知做不到。”
明知她们到底谈了什么,但他面上不显。
“何事?”
“母妃让我在冬狩之时 多促进殿下与九皇子之间的关系,殿下与九皇子一母同胞,母妃提出如此要求,我不解,也自知自己的身份,就没应声。”
墨淮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膝盖好了,你躺下休息一会儿。”
沈晚棠躺下之后,本就只是想表个忠心没想着他会回答,他的沉默她已习惯。
“为何要告诉我?”
她脸颊本就贴着他的手背,依赖性地蹭了蹭,毫无攻击性:
“殿下是我夫君,我不想跟殿下之间有隐瞒,从而引发没必要的误会。”
墨淮序没再说话。
等她沉沉睡着之后。
他侧眸静静看着她。
一母同胞?
可笑!
不想跟他之间有隐瞒?
可她自身就满腹算计,全都是自己的小盘算。
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压低声音:“你的图谋中有我这个人吗?”
还是只想利用他的权势达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