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茵未出阁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她在屋里走来走去,满脸的烦躁。
没多久,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周家那边如何了?”
“姑爷一直在书房里读书,周桃与她母亲去照顾那个外室了,看见周老夫人抱着那孩子,嘴巴笑得都合不上。”
沈晚茵气得后退了两步。
“自我嫁过去之后,一直容忍了她们母女俩的小脾气,看在夫君的面子上不愿意跟她们多计较,可她们两个是如何回报我的。”
“发生了这种事,只知道庆祝那小野种的出生,何人来慰问我所受到的委屈。”
丫鬟见她眼眶都红了,安慰道:“可姑爷一直没去,怕是心里也不好受。”
“头难受什么,事不是他惹出来的吗?亏我那样信任他,如今不过是让他把那对母女给搞死,他都不愿意。”她气得直接在床榻上哭。
自己的命运怎会如此坎坷。
上辈子嫁给太子守活寡,整天担惊受怕。
如今嫁给了周回,原以为雨过天晴,可偏生又冒出个下贱的外室。
“那你想让周回如何做?”
张嫣冷着脸从外面进来。
对于她如今仍旧在哭哭啼啼感到无比的烦躁。
沈晚茵边擦眼泪边说:“我想要那外室母子死,我不愿意与旁人分享丈夫,周回明明说过此生只有我一人,他背叛了我,我不会原谅他的。”
“所以你打算和离?”
“……”沈晚茵一顿,连忙摇头:“母亲,你忘了吗?嫁与周回是看中了他将来的前途,若是和离了,那我如今早已失了清白可不就吃亏了。”
“更何况,自婚后周回一直对我很是温柔,女儿这心里早已经深深地爱上这个男人了。”
张嫣:“那你便回去,莫要再闹脾气了。”
“你若是不回去,这外室若是个有心眼,就会慢慢去靠近周回走进他的心里,到那时便难办了。”
“只是多个外室,她生的孩子亦是下贱货色,哪里比得上你,你何须将她看在眼里。”
沈晚茵愤愤:“他有了旁的女人。”
“这不是正常吗?你父亲还有好几房小妾我也从来没说过什么?”张嫣不觉得这是一件需要介怀的事。
虽心里会有难过,可到底主要得位置是自己的。
沈晚茵大声:“母亲如何能与我想比,父亲心里又没有你,你哪怕介怀父亲又不当回事,自我记事起,父亲宁愿去碰下贱的小妾,都不愿意去母亲房里一步。
若是说实际,那该介怀的也应当是步徽吧!母亲就跟周回的外室一样,抢了别人的丈夫。”
“啪!啪!”
张嫣直接变了脸色,想都不想直接朝着她的脸上就是两巴掌。
见她惶恐不敢多言的模样,只警告道:“管好你的嘴,若是在让我听到这些刺耳的话,我对你不客气。”
她最介意的便是有人说她用手段才嫁进来。
步徽当年再爱沈荣有什么用,最终不也后悔,意识到自己身边躺的是一个财狼,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毫不犹豫对她下毒手。
沈荣再厌恶她,不也跟她在同一艘船上。
“母亲,茵儿失言了,你莫要生气。”沈晚茵去拉扯她的手,哽咽道:“我只是非常生气,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张嫣深吸一口气:
“我今晚来是要与你商议一件事。”
“你梦中所说的太子会被禁足确实发生了,可京城的言论与你梦中的大有不同,所以我在想,或许是因为强行转变的缘故,才会有周回在成婚之前闹出的外室子这事。”
“若是将来有机会”她目光带着算计,问沈晚茵:“你愿不愿意再嫁与太子,成为太子妃。”
“啊?”沈晚茵不解:“我都已经成婚了。”
“那又如何。”张嫣眸色温柔:“沈晚棠长相与你大不相同,大多数人看来,或许沈晚棠要比你美上几分,可偏偏如此倾城的容貌,太子都不喜欢。”
“或许,太子偏生就喜欢你这种的。”
她语气带着自信,抚摸着沈晚茵的脸庞:“我的女儿如此绝色,母亲不信太子动不了心。”
“沈晚棠与太子的八字本就是我们设计过了,想要扭转乾坤,也是轻而易举,甚至能借此事,以欺君之罪搞死沈晚棠。”
沈晚茵没有说话。
心里盘算着,虽然太子吓人,可若是有个万一真能坐上帝位,那皇后宝座确实更吸引人,自己心里虽然有周回,可终究更爱荣华富贵,依照周回如今爱她的深情模样,到那时应当也能理解她的苦衷。
“我知道了母亲,不过回周家这件事,你还是要让我好好想一想,至少我得先把沈晚棠叫回来,让她名誉扫地,否则压不下我心口这气。”
*
东宫。
沈晚棠只是低热,可一直迷迷糊糊,墨淮序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睡得舒适一点,看着她一脸虚弱的模样,也不知刚才自己说了那句话她听到了没有。
虽是低烧可他还是担心,不仅睡不着还心乱如麻,觉得自己有些不是人,哪怕只是单单的抱着她,浑身都有一种燥热感,一直下不去。
随意拿起她枕头旁的话本,掀开几页,越看脸色就越怪异,耳垂变得通红,可看到后面,甚至带着一种学习的神情去看话本中的内容。
直到怀中的低低的嘤咛了一声,才将他的思绪拉回来,可也因她这一声,燥热的情绪更甚了。
他垂眸,便见她慢慢地睁开眼眸,眼底从迷茫再到清明。
沈晚棠眨了眨眼睛,伸手去触碰头的耳垂,冰冷的触感刺得他一个激灵,可又异常的舒适。
“殿下很热吗?耳朵都红了。”
墨淮许一顿,将手中的话本丢出去,摸摸她的额头,强忍着声音道:“好像退烧了。”
“嗯。”她从他怀里撑着身子坐起来,就要伸手去掀开帷幔。
手下一秒便被顺势抓住了,墨淮序眸底含着欲望,哑着声音道:“要去做什么?”
她无辜地水汪汪的眼眸盯着他,刚醒来的嗓音软绵绵地,毫无攻击力,更像是在撒娇:“出了汗,不舒服,想洗漱下。”
“你先躺下我让人去准备。”墨淮序滚了滚喉咙。
等下人将水准备好。
沈晚棠便要起身下床,可脚不过刚接触到地面,就不受控地就要往前摔过去。
幸好墨淮序视线一直放在她身上,眼疾手快地将揽住她,以防她摔倒,幽幽叹了口气,直接将她抱起来。
她整个人轻飘飘地,抱在怀里几乎没有重量,他垂眸,目光带着深意,说道:
“身子不好还逞强,你有力气吗?”
“怪殿下。”她低垂着眼睑,红晕泛在她的脸上,如同一朵等人采摘的娇花:“腿使不上力气。”
墨淮序强压下去的情绪又再次起伏 心脏激烈跳动着,控诉着他此刻的见不得人思想。
他滚了滚喉咙,将她放进浴桶里。
浴桶里很宽大,哪怕他跟着进去,仍旧绰绰有余。
沈晚棠伸手要去解自己的衣饰,见他站在浴桶前目光灼热的盯着他瞧,抿了下唇瓣,问他:“殿下不离开吗?”
“孤与你是夫妻。”
说完之后他自己愣了下,自己怎变得如此下流了。
沈晚棠哦了一声,将自己的衣饰解开,白皙的肌肤裸露在他面前,水珠沿着她的肌肤滑落,乌黑的秀发被打湿,脸颊也因热水的氤氲而衬托得更加娇艳。
墨淮序觉得自己完全是在找罪受。
“你床榻上放的那些话本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沈晚棠语气淡定:“殿下方才便是因为那话本中的内容所以耳垂才那么红?”
“……”墨淮序瞥开眼眸:“不是,是因为你这屋子里太过于暖和了,孤本就怕热。”
“你往后莫要总看那些,那些都有些……”
“好,其实我本也就没那么喜欢看那些,有时候看着自己都不好意思。”沈晚棠点头,淡定道:“只是当时想着与殿下的圆房,想让殿下欢喜一点,便抱着好学的想法去学习的。”
“以后不会了。”
墨淮序血液又往上涌。
想起话本里的内容。
眯了下眸子,语气轻飘飘地说:“不试怎知孤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