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是再不出来见我,我就将整个蓬莱峰给毁了,我说到做到。
我已经毁了,大伙儿都跟着一起毁了吧。”
秦南淮疯癫的大笑着,露出一口浑浊不堪的黄牙。
他的身子犹如即将熄灭的烛火摇摇欲坠。
“秦南淮,你疯够了没有。”
就听到一声传来,就如当头棒喝。
君侧忽然从天而降,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望着眼前的秦南淮。
“二师兄?”
秦南淮看到君侧的那一瞬,尤其是听到对方还称呼自己四师兄时,他咧开了嘴,他想说什么,可看到君侧眼底那嫌恶的模样的神情时,他突然大笑了起来,
“疯?我疯了吗?
你才是疯子。
青莲峰的人,都是疯子。
我就是被你们这些疯子逼疯的。”
“秦南,你胡说些什么,谁逼你了?”
君侧怒喝道。
“就是你们逼我的。
你们还逼疯了大师姐,逼疯了三师兄,还有五师弟……你们一个一个都嘲我,嘲笑我炼不出灵宝。
我炼出来了,可是你们却嫉妒我,污蔑我,把我赶出碧落宗。
我成了这副模样,全都是拜你们所赐。”
秦南淮指着君侧,指着蓬莱峰,破口大骂。
君侧看了一眼秦南淮,这时,他留意到秦南淮手中的那一口百宝如意袋。
他毕竟是重生归来的人,拥有地仙的眼界,这一眼看过去,他就发现秦南淮手中的那一个百宝如意袋,很邪门。
“秦南淮,你手中的是什么东西?把它给我。”
君侧说着往前走了一步,重生之前,他曾经见过一个误入歧途的邪修,那邪修的模样和秦南淮癫狂的模样很相似。
那名邪修当时就是得了一件邪器,上面的邪器灵控制了那名修者,让他最终堕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君侧觉得眼前的秦南淮就有些像被邪气入体,难不成他是一不小心沾染上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一听说君侧要抢自己的百宝如意袋,秦南淮急忙就将那如意袋紧紧抱在怀中,就好像那是一个婴孩,他的脸上露出了戒备,眼神里满是仇视。
“二师兄,连你都想要抢我的宝贝。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剩百宝如意袋了,你休想从我手中将百宝如意袋夺走。”
“秦南淮,我再说一次。你手中那口袋子有问题,把它交给我,我帮你处理了。”
君侧知道,要想让一名邪修回头,必须让他大彻大悟,杀掉控制着他的邪器灵。
“如意袋能有什么问题,你才有问题。
以前我一直不理解大师姐,现在我终于理解她了。
整个青莲峰,只有大师姐一个人是正常人。
她不会因为我炼不出灵宝就嫌弃我,她从头到尾都支持着我。
可是你们呢?
你们却把那样好的大师姐给赶走了
我还帮着你们一起把他赶走了,我真不是个人。”
秦南淮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的眼角又落下了泪水来。
提起叶云浓时,君侧的眼神也微微闪了闪,这时候他也看到了不远处站着两人,一人是昊阳上人,还有一人正是叶云浓。
不过是数月未见。
叶云浓却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君侧这才发现,那个从不被自己看在眼中的叶云浓长得极美。
她的美不是小师妹那样的娇俏甜美,也不是他曾经那些女人们的明艳不可方物,叶云浓的美,是一种恬静而又出尘的美。
君侧望着叶云浓,一时之间有些晃神。
重生前的种种,就如浮光掠影,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他想起了叶云浓对自己的种种付出,还想到了叶云浓对师弟们的种种照顾。
君侧回首看去,他重生前有不少女人,可是真正对他别无所求,一心一意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只有叶云浓一人。
他同时也想到了叶云浓这阵子的变化,他突然明白了叶云浓,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叶云浓应该也是重生了。
死了一次的叶云浓再看他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温度。
所以,她才会那么恨他和师弟们,才会那么决然的离开青莲峰。
君侧叹了一声,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四师弟,过去的都算了。
有些话你说的没错,是我们对不起叶云浓。
我们欠她一句,抱歉。”
君侧的叹息声随风传来,叶云浓也皱起了眉。
她没有看错吧?
君侧那家伙居然用一种非常深情的目光看着她。
这种深情的目光,叶云浓见过许多次。
重生前,君侧曾经用类似的深情的目光看过无数的女人,可唯独从来没有那样看过叶云浓。
那时候的叶云浓还一直期许,有朝一日,君侧能够用那样的目光看她一眼。
可重生之后,叶云浓才发现,君侧的深情并不是深情,那是滥情。
迟来的情深,狗都不要。
君侧,也重生了。
看着面貌焕然一新的君侧,叶云浓忽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云浓,我和四师弟都已经知道错了。
为了我们的错误,我们也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过去是我们对不起你,
从今往后,我们大伙儿从头开始可好?”
君侧目光深情,望着叶云浓。
秦南淮愣住了,他缓缓回过头,也看到了身后的叶云浓。
看到叶云浓的那一瞬,秦南淮的嘴唇抖了抖,他像是一个绷不住了的大孩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