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运动的临时营地内,焦虑的气氛几乎凝固在空气中。
米莎此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虑地在营地中心踱来踱去。
她的眉头紧皱,眼神不时投向远方的战场的方向,心中充满了对弟弟碎骨的担忧。
碎骨,是她在整合运动中唯一的亲人,也是她在这场残酷战争中最深的牵挂。
她知道,不论是罗德岛制药公司,还是近卫局,这两大势力都不是易于对付的对手。
他们的战士训练有素,战术多变,每一个细微的疏忽都可能成为致命的破绽。
而碎骨,虽然勇敢无畏,但在这样的强敌面前,他的安全又怎能不让她担忧?
阿丽娜见状,缓缓走近米莎,她的步伐轻柔而坚定,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阿丽娜轻轻一笑,那笑容如春日的暖阳,温暖而明媚。
她看着米莎的眼睛,温柔地说道:“不用担心你弟弟,米莎。他是个坚强的孩子,他一定会活着回来的。他曾经答应过你,要和你一起回家,他一定会守信的。”
阿丽娜的语气中充满了信心,这份信心并非无的放矢。
真正让她如此笃定碎骨能够生还的,是她对罗德岛制药公司领袖级人物——默的了解。
默,不仅是罗德岛的领袖,更是碎骨的老师。
她深知默的个性,那个看似冷酷无情,实则心怀柔软的人。
在对待自己的学生时,他总是能够展现出难以想象的宽容和仁慈。
阿丽娜相信,当碎骨这个默的学生出现在战场上时,默一定会心软。
他不会对碎骨下手,不会让这个年轻的生命在战争的硝烟中消逝。
这种信念,如同磐石般坚定,支撑着阿丽娜。
“你看,”
阿丽娜继续说道,“碎骨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知道如何在战场上生存。而且,有我在,我也会祈祷他平安归来。”
阿丽娜的话如同春风拂面,让米莎心中的焦虑稍稍缓解。
果不其然,阿丽娜的话语刚在空气中回荡不久,两个疲惫至极的整合运动成员就架着遍体鳞伤的碎骨,步履蹒跚地走了回来。
他们的衣服已被汗水湿透,裤腿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显然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他们的步伐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心灵深处的疲惫与惊恐之上。
其中一个成员,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他肩上的重担让他几乎不堪重负。
他的嘴唇颤抖着,终于挤出了几个字:“我们回来了。”
另一个成员则粗重的呼吸声几乎掩盖了他的话语,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仿佛刚刚从一场恶战中挣扎出来。
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滑落,混合着泥土,形成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让人同情的疲惫:“罗德岛的博士和近卫局的领导被碎骨重伤,他们已经撤退了。这场战斗比我们想象的要激烈得多。”
阿丽娜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她轻轻扬起眉头,似乎在审视着这个疲惫不堪的成员,心中却已隐约猜到了碎骨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她忍不住问道:“碎骨怎么做到的?”
那名整合运动成员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他的眼神变得锐利,仿佛在为战友的伤亡而感到不平。他的语气也更加激动,甚至带着一丝颤抖:“怎么做到的?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他像是发了疯一样,近距离引爆了一根魔杖。看样子他是想和近卫局的人同归于尽。如果不是博士在关键时刻将他踹出了爆炸中心,他早就没命了!那场爆炸的威力,足以摧毁一切生命。”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碎骨的深深愤怒与不解,他的手指紧握成拳,关节处甚至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他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场战斗中的惊心动魄,眼眶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这家伙!”米莎也忍不住咬牙切齿,她对碎骨这种不顾生命的行为感到愤怒和不可思议。
她的双眼中燃烧着怒火,仿佛碎骨的所作所为触动了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她的拳头紧握,青筋在手腕上凸起,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等他醒了,我一定要好好骂他一顿!我要让他知道,生命是宝贵的,不是可以随意挥霍的。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胡来。”
然而,阿丽娜的关注点却有些不同。
阿丽娜微微皱起眉头,一道忧虑的阴影在她的眼角轻轻闪过,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划过天际,短暂却深刻。
她迟疑地开了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么……博士的情况到底如何了呢?”
整合运动成员的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波动,仿佛是无形的风暴在他的心海中翻涌。
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整理自己的记忆,然后缓缓开口,声音有些低沉:“他啊……那场爆炸惊天动地,博士背后的衣物被炸得支离破碎,就像是一只被猎豹撕碎的猎物。一个大洞赫然出现,鲜红的血肉就像是被红颜料泼洒一般,四处飞溅,染黑了别人的衣服。他倒在那里,生死未卜,就像是一座突然崩塌的山峰。”
阿丽娜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一捏,疼痛和担忧交织在一起。
她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就像是一池平静的湖水突然被投入了一颗石头,泛起了层层涟漪。
她紧咬着嘴唇,仿佛是将所有的担忧都封闭在了那两片薄薄的唇瓣之间。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博士的担忧,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吞噬着她的理智。
虽然理智告诉她,博士那个人有神鬼手段,他绝不会那么容易死去,但感性上的她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心。
毕竟,他们曾经共事过一段时间,虽然现在的立场已经不同,但人心毕竟不是草木,又怎么可能真正做到无情呢?
夜幕如同一个无形的魔术师,逐渐将天空染成了深邃的黑色。天色已渐暗,就像是一块巨大的黑布,缓缓地笼罩了整个大地。
营地的篝火在黑暗中跳跃,像是狂欢的精灵,映照出众人脸上的焦虑与紧张,他们的表情如同被刻刀雕刻过一般,充满了沉重和不安。
阿丽娜与米莎一起忙碌着,将碎骨身上的伤势处理了一下。
她们小心翼翼地用药膏涂抹着伤口,然后用绷带一圈圈地缠绕。
阿丽娜站起身,她的身影在火光下显得有些孤单而瘦弱。
她望着远方的夜空,那片深邃的黑暗中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她的心中默默祈祷着,祈祷博士能够平安无事,就像是一朵小花在风中摇曳,期待着阳光的照耀。
夜渐渐深了,阿丽娜等人守在营地中,他们的身影在篝火的光影中拉长,仿佛是一幅凝固的画面。
他们等待着碎骨的苏醒,等待着博士的命运揭晓。
这个夜晚,对于他们而言,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漫长而令人窒息。
每一秒钟的流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悄无声息地在他们的心上刻下了一道道深重的伤痕。
那些伤痕,既无法愈合,也无法抹去,它们静静地躺在心底,痛苦地提醒着他们此刻的煎熬。
夜色如墨,星辰黯淡,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孤独而脆弱。
时间的流逝,不仅仅是在他们心上刻下伤痕,更是在他们灵魂深处留下了无法愈合的裂痕。
每一秒的滴答声,都像是在敲打着他们的心脏,让他们的心跳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变得沉重。
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碎骨静静地躺在地上,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座冰冷而僵硬的石雕,没有丝毫的动静。
他的四肢僵硬,面容苍白,就像是被时间遗忘的存在。
然而,在这冰冷的石雕之下,他的内心却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与激烈的波动。
碎骨的心中充满了自豪。他坚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某种更高的正义而战。
在他的眼中,那些黑暗的力量,那些贪婪与邪恶的势力,都是他必须战胜的敌人。
他的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冲锋,都是对那些罪恶的挑战,是对正义的呼唤。
这种自豪感,像一束火光,照亮了他内心的某个角落,让他即使在痛苦中,也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然而,这份自豪感却被另一种情感所笼罩,那就是愧疚。
碎骨清楚地记得,那个他曾视为恩人的人,如今却因他而倒在血泊之中。
他无法忘记那个人的音容笑貌,无法忘记他们曾经的情谊与信任。
这份愧疚,像一把锋利的剑,直刺他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张白纸,没有任何的痕迹。
他的双眼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光彩,他的嘴角紧抿,没有一丝波动。
然而,在这张看似平静的脸上,却隐藏着深深的痛苦与挣扎。
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是一场激烈的斗争。
他的灵魂就像是一只困在陷阱中的野兽,既想逃脱那无尽的痛苦与矛盾,又不愿放弃自己的信仰与坚持。
这种矛盾的情感在他的心中交织,像是一股股狂风暴雨,冲击着他的灵魂。
每一次内心的挣扎,都像是在他心中掀起了一阵巨浪。
他试图寻找一个平衡点,试图在正义与愧疚之间找到一条出路,但这一切都是徒劳。
他的内心像是被撕裂的布片,难以复合。
随着时间的推移,碎骨的心中越来越矛盾。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怀疑自己的信念。
他开始反思,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真的是为了正义,还是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这种怀疑,像一只蛰伏在心中的毒蛇,不断啃噬着他的意志。
夜,仍旧漫长而寂静。
他们的心跳声,似乎在这无边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碎骨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但那些痛苦与矛盾的思绪,却像潮水般涌来,让他无法摆脱。
就在这样的夜晚,他们的内心经历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灵魂在痛苦中挣扎,他的信仰在矛盾中摇摆。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挣扎,时间仍旧无情地流逝,带着他们的痛苦与矛盾,一同走向未知的明天。
……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微弱的光芒。
碎骨艰难地从地上撑起身子,他的身体仿佛散架一般,但顽强的意志支撑着他站了起来。
经过一番寻找,终于发现了 w 的身影。
“果然,我选择相信你是正确的。”
碎骨的声音有些虚弱,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庆幸。
只见 w 正悠闲地把玩着手中的一颗手榴弹,她那一头如雪般洁白的短发随风飘动,红色的眼眸闪烁着神秘而危险的光芒。
听到碎骨的话,她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悠然地回答道:“你让我做的事情已经搞定啦,梅菲斯特那边表示愿意接收你们这里剩下的人。”
其实早在开战之前,碎骨便暗中安排 w 和梅菲斯特取得联系。
当时局势紧迫,他深知这场战斗凶多吉少,于是希望能借助梅菲斯特的力量,为己方残部寻得一处可暂作休整的安身之所。
毕竟,曾经作为据点的那个废弃矿场如今已不得不舍弃,为了防止罗德岛那边追查到,他们撤离时毫不拖泥带水,行动异常果决。
就连之前好不容易打通的逃生通道都毁了,就是为了不被发现。
w 饶有兴致地看着碎骨,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追问道:“让我来猜猜看,像你这么谨慎小心的人,应该不会没有提前准备好应急方案吧?”
面对 w 这般看似随意实则试探的话语,碎骨心中暗自冷笑。对于眼前这个疯狂且难以捉摸的女人,他实在提不起半分好感。
然而此刻形势所迫,他也只能强压心头的厌恶,冷冷地回应道:“这一点还用不着你这家伙来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