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四月急了,一脚踢到了门上,
本来以为,肯定是反锁的,没想到门是虚掩的,
展现在眼前的一幕让她吓得瞬间把门拉上,狼狈地跑到自己房间。
良久,门开了,阮青梅穿着一件敞着的睡衣,影影绰绰间露出花边的内衣,懒懒地走过来,
看到阮四月还傻愣着坐在床上发呆,走过来亲热地拥住阮四月的肩膀,
阮四月身子僵了一下,想躲。
“四月,你也是结过婚的人了,怎么这么没见识?
他是我男朋友,叫郝建。
他已经走了,他还说,你要是给他吓痿了,要你负责。”
说完“吃、吃”地笑得前仰后合。
阮四月的脸还是红着,
“青梅,我。”
阮青梅看着阮四月的窘态,认真说,
“四月,你别我我我的,就当没看见,
起来,我带你去见我的姐妹们,咱们去吃饭。”
“青梅,我出来路费都是借你的,我得赶紧找工作挣钱,你带我去找工作吧。”
阮四月出来时手上只有几十块零花钱,全是阮青梅出钱把她带出来的。
“先不急,你还没有出过门,出来也到处看看。
一会带你出去和朋友吃饭,记住,在外面,叫我小青,你叫小思就好。”
阮四月听阮青梅如此说,很不明白为什么要说假名字,
但心里的震惊还没有恢复,也没有心思想别的,只能一切听阮青梅的。
阮青梅带着阮四月来到镇上最热闹的地方,找了一家川味餐厅,
刚刚坐下,就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过来,毫不客气地坐下来,很不礼貌地盯着阮四月,
“哇,小青,你这姐妹漂亮得很啊,你这姐妹叫什么名字啊”
“阮……”
阮四月刚想回答自己的名字,被阮青梅在桌子下踢了一脚,
“我姐妹叫小思。”
阮四月看阮青梅和几个女子亲亲热热的,很是纳闷,
为什么,阮青梅不说自己的的本名,还不让她报自己的本名。
“小思,你真漂亮,我叫阿英,她是阿红,那个,叫南南。”
阿英亲热地拉着阮四月的手介绍道。
阮四月看她们个个浓妆艳抹,感觉和自己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根本不敢搭话,默默地吃东西。
吃完又一起逛了商场,几个人大包小裹的买了好多东西,阮青梅自作主张,给阮四月买了两套新衣服。
还都是挑得时尚而暴露的,阮四月不要,阮青梅非要买,最后阮四月无奈,挑了两套保守点的新衣服,
“这钱,我以后还你。”
在外面玩了一天,晚上回到租房里,阮四月看着阮青梅买回来的一堆东西,很是纳闷,
“青梅,你一天就花这么多钱,你能挣很多钱吗?”
阮青梅漫不经心地一边卸妆一边说,
“想要挣钱,就得投资。
你不觉得,我一打扮,和在老家不打扮,像换了一个人吗?”
“那倒是,青梅,要是,我在外面看到你这样,我都不敢认你。”
“是不是以为,像哪个大明星。”
阮青梅高兴地在镜子里搔首弄姿,笑道。
“是有点像。”
阮四月嗫嚅道。
阮青梅高兴地笑了起来。
阮四月心里的话没有说出口,像不像大明星她不知道,
只觉得不太像身边的好人模样。
这一晚,阮四月时时留心隔壁屋的动静,生怕那个郝建又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阮青梅好像没事人似的,阮四月却忘不了那尴尬的一幕。
一晚上很安静,到了早上,阮四月醒来,已近十点,
阮青梅的房间也没有任何动静,她去楼下买了早餐拿上来,看着阮青梅的房门还关着。
看看时钟,想去敲门喊阮青梅起来吃早餐,抬手又放下,生怕那郝建又在。
她回到沙发坐下,自己准备吃包子,阮青梅开门出来了,睡眼惺忪的,
“小思,你把包子买来了。”
阮四月笑了一下,
“我也是刚起床,这两天太累了,乏得很。
只是,青梅,这没有外人的时候,你能不能不叫我小思啊。”
阮青梅笑说,
“这不是怕叫四月顺口了,给叫错了吗,记住了,四月,以后,咱们在这里就叫假名,知道吗,也不能去询问别人的真名。
这是规矩”
阮四月不明白,为什么打工会有这样的规矩,也只得唯唯点头。
两个人吃了饭,阮青梅化妆时,给阮四月丢过来一管口 红,
“四月,你不想化浓妆,好歹也涂个小口红吧,
这个颜色可淡了,接近你的唇色,涂上不会红,你涂上一点,不容易裂。”
阮四月照照镜子,自己的嘴唇确实有点干,
也不好一直违了阮青梅的意思,微微涂了薄薄一层,
上下唇抿了一下,
本来长得鸡蛋白一样的肌肤,配上那淡淡的微粉唇色,
瞬间觉得气色提亮了很多。
阮四月发现,自己这么美,以前别人叫她校花,她满脑子都是成绩,总觉得人家瞎说,也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容貌。
但第一次涂口红,哪怕是只淡粉色,她也觉得那么刺眼,拿纸巾擦了擦,
阮青梅拿过口红,
“你这样涂得这么淡,还擦,再擦就没有了,这样,这样看,多漂亮啊。”
“青梅,是不是今天就可以去找工作了?”
“嗯,今天我去上班,你跟我一起吧。”
阮四月去翻包,
“我拿上身份证。”
被阮青梅一把拉走,
“不要身份证。”
两个人下楼时,郝建已经骑着摩托车等着了。
郝建的眼神在阮四月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看得阮四月心里发毛,
但还是乖乖地坐在了阮青梅身后。
摩托车在一个发廊停下。
阮四月看着发廊,扭头问,
“青梅,你要来理发吗?”
阮青梅,拉着阮四月往里进,
“什么理发啊,郝建在这里是理发师,我在这里洗头,
你啊,也跟我在这里洗头,
这里比工厂自由,也轻松,工资也高……一些。”
阮四月懵懵懂懂地跟着进去,洗头,她倒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职业,
阮四月和一个中年人模样的女人交流着,
“刘姐,我这姐妹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你看,让她跟着我学习洗头就行。”
刘姐审视地看了阮四月一眼,
“结婚了吗?”
阮四月正想说,阮青梅抢答道,
“家里逼婚,逃婚了。”
“那还行。来吧。”
阮四月扫视了一下店面,有三间房子大小,
还有一个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给她一种有点恐怖的感觉。
突然,昨天见过的南南浓妆艳抹从地下室走了上来,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稍后,一个男人从下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