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侠,还没问你呢,张班长都休假回去过年了,你家在京都怎么也跑回来了。”
顾青翎脸上的笑意微浅了一些,和大家混得久了,也不介意吐槽一下家人。
“我倒是也想啊!”
只每次回家都带着些烦恼,为了照顾家里人的情绪,她二姐也才刚结婚。
三姐刚相亲完,也定下了婚期,小妹还在上学,于是一家人,又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她现在参军入伍,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最好能在军中找个乡下来的军人当上门女婿。
到时好挑上顾家的大梁。
害得她差点连夜拎着行李奔逃,恨不得以后都在军营。
几人又开始拉开了家长,正常情况下,女孩子到十八岁后就该定下婆家,要不将来就会嫁不出去了。
说到这里,林夏倒有点小得意。
起码在林家,没有人能主导她的任何事,在京都学习五个月,也只有林向军陆陆续续给她递了两封信。
都是林爷和林奶在说着家里的小事。
众人一口气把汽水干完,桌上的饭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在这时,楼道里传来了一道清冽的喊声。
“林夏同志,有人找赶紧出来一下。”
林夏瞬时就明白了,只怕是某个家伙的呼唤吧,她故作不耐的道:“难道是刘姗那个家伙没走,找我去互送衷肠!”
“呸,你俩还没好到那份上吧!”
顾青翎的目光微闪了一下,推着她的肩膀说道:“赶紧的去,刚好今晚是除夕,你们可以挑灯夜谈了!”
“呸,等我回来夜谈吧!”林夏稍微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穿着个军大衣,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便出门了。
楼道内倒是安静祥和,每个宿舍的灯都闪亮着,却时不时地传来一阵的笑声。
而刚刚呼唤她的声音,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林夏慢步走出楼道,一股凉意瞬间便袭了过来,还没等她舒展开来,手腕便是一紧。
接着就被人,拽进了一旁的小树林中。
此时,她才看向眼前高大冷峻的男人,笑嘻嘻地道:“堂堂军营团长,竟然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说,把我劫持到这,你想干什么?”
高凌天眼底的眸光微动。
手指头忍不住地,戳了戳她娇嫩的面颊,“就爱胡说八道!”
说着,又轻轻地拽着她的手握住,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两人踏着地上的积雪,慢慢地往二层小楼走去。
林夏侧目看着他刀削般清俊的脸庞,许久不见,还是那样的帅气,手也忍不住地想要抚摸上去。
却被男人抓得紧紧的。
她忍不住地调侃起来,“咱俩这偷偷摸摸的,像不像做贼。”
男人趁机把她揽在了怀中,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不像!”顿了顿又道:“不然我现在就找师长去,公布一下咱俩的关系,顺便把结婚报告也打了!”
“去你的!”林夏低笑着把头在他肩膀上靠了一下,两人缓步走在积雪的路上,脚底下发出‘喀嚓喀嚓’的摩擦声。
突然,高凌天的脚步一顿。
让两人本来迈出的脚步,同时收了回去,又快速地避在了树荫里。
林夏的耳朵动了一动,只见不远的树林处,转出了两道身影。
只见其中一道娇俏的身影,拦住另一个男子说道:“我不准你走,知不知道这次参加文艺汇演,我就是冲着你来的!”
说着女孩还低下了头,带着无限的羞涩意味。
用脚一点一点地,踢着地上的积雪,有一下没一下的显露出她心中的紧张与不安。
两人站在带着阴影的雪地中,倒很唯美!
气氛也有一刹那的凝固。
‘刘姗和刘立祥?’
他俩什么时候勾搭上了!
林夏甚是好奇,这玩意前面还拦着她和顾大侠前面,信誓旦旦地说为了朋友之情,才兴致勃勃地来参加表演的。
果然,女人的嘴在遇到男人时,就没一句实话。
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两人的目光瞬时就对在了一起,他虽然面无表情,但看着身边的小对象,眼里也露出了一抹不明的兴味。
那边的刘立祥却后退了几步,脸上依旧带着往日训练女兵的威严。
淡淡的道:“刘姗同志,我想你是误会了,在训练期间,我没有对你起一丝的龌龊之心!”
刘姗骤然抬起头来,忘了羞涩,脸上露出一抹不敢置信的神情,“你有对象了?”
刘立祥也是呆愣了一下,立刻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
“那你定亲有媳妇了!”
对方再次摇头,到此,刘姗声音哽咽,带着哭腔说道:“我一个好好的大姑娘,鼓起百分的勇气向你坦白,没想到你竟这么的狠心!”
说完,刘姗转过身去,低头就抹起了眼泪来。
这一幕把,刘立祥看得目瞪口呆的。
一时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纵使他训练女兵那么长时间,除去淘汰的,近一年以来,还没见哪个女兵在他跟前哭过鼻子。
一个个都硬朗得很,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
现在单独格斗,他都没把握能放倒几个女兵。
搞不好还要被暴揍。
林夏这时看得心情愉悦,感谢高凌天大晚上叫她出来,还能吃到这样的大瓜。
要是有包瓜子就好了。
感觉到身边的男子,在轻轻地拖拽着她的手,示意她离开,林夏瞬时就瞪了男人一眼。
做了个口型道:“别急,嘘!”
高凌天带着一抹无奈,把人往怀里拢了拢,又微微地后退了两步,把他们的身影完全隐藏在大树之后。
刘立祥搓了搓手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但婚姻大事还需要慎重,我确实从未往哪个方向想过。”
林夏没想到,还能看到憨直男人这样的一面,据她所知,刘立祥今年二十六岁,正连级干部,深得高凌天的器重。
在驻地中人缘极佳,口碑极好,假以时日前程无量。
刘姗立刻转过身来,脸上还挂着一抹泪痕,眼睛却亮晶晶的道:“那你现在就想!”
说着又难过的地道:“明天我就要离开了,你不说清楚,今晚我大致要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