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沈纤月没急着回答,走到应云骁身旁,柔声问道:“云骁哥哥今日去了太子府?”
应云骁放下手中的笔,呼出一口气,“嗯,去商讨一些政务。”
商讨什么政务?
应云骁一向都是站三皇子一派的,和太子势如水火,平日里见了都心怀鬼胎的两个人,又怎会在一起商议政务?
她不甘心,继续追问,“云骁哥哥可见到姐姐了?”
应云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耐烦地说道:“见到了,确有要事相商。”
沈纤月强作镇定,指甲却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何事如此重要,竟需要云骁哥哥亲自去见沈时鸢,还送了礼物?”
说罢,她拍了拍手,早就在门外候着的丫鬟捧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将锦盒呈到应云骁面前。
“云骁哥哥,月儿能否知道你为何送姐姐如此贵重的物品?”
应云骁脸色一一变,接着将她搂进怀里,耐着性子哄道:“月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沈纤月依偎在应云骁的怀中,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却还是有些不放心。
“云骁哥哥究竟是为了我什么?”
应云骁顿了顿,“上次宫宴,你与沈时鸢起了些冲突,我担心她会为难你,所以才特意备了这份礼物,想让她消消气。”
原来如此。
沈纤月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伸出双臂环住应云骁的腰,娇嗔道:“云骁哥哥,我就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有我。”
应云骁温柔地笑了笑,轻抚着她的秀发,眼底却闪过一抹厉色。
他属实没料到沈时鸢竟会驳回他的好意,此路走不通,看来,日后要接着想其他法子才行。
“月儿,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你且先回去休息吧。”
沈纤月乖巧地点了点头,起身,对着应云骁嫣然一笑,柔声道:“那我就不打扰云骁哥哥了。”
说罢,她转身离开了书房。
回到自己院落,沈纤月反复回想着应云骁的话,心中疑虑重重。
她取出那只玉佩,纤纤玉指轻抚着光滑的表面,目光落在盒内薄薄的红色绸缎上。
这雕工几位精细,一看便知是上等货色。
云骁哥哥从未送给她如此贵重的礼物,却轻易地将它赠予了别人,而那个人偏偏是沈时鸢!
沈纤月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帕子几乎要被她揉碎。
沈时鸢,你根本不配!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她心中逐渐成形。
沈纤月唤来翡翠,压低声音吩咐道:“你去,悄悄收买几个在外面走动的小厮,让他们散布消息,就说……就说太子妃私下收取官员重礼。”
翡翠闻言一愣,有些迟疑地问道:“夫人,这……”
沈纤月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警告,“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翡翠吓得连忙跪下,磕头道:“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办!”
话落,她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沈纤月独自一人坐在屋内,望着窗外萧瑟的景色,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一旦这个消息传开,沈时鸢的名声必将遭受重创,一落千丈!
......
不日,谣言如野火燎原般蔓延开来,京城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到处都在议论太子妃私下收受官员重礼的传闻。
“啧啧,真是没想到啊,太子妃看着端庄贤淑,竟然如此贪婪!”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摇着头,对着同伴说道。
“谁说不是呢?太子殿下对她那么好,她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让人寒心!”
同伴附和道,语气中满是惋惜。
百姓们议论纷纷,言语间充满了对太子的同情和对太子妃的鄙夷。
沈纤月坐在自家花园的凉亭里,听着翡翠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外面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就知道,这个计划一定能成功。
沈时鸢,你终究还是斗不过我!
谣言很快传入了沈时鸢的耳中。
包包气得脸都红了,在屋里来回踱步,“小姐,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是谁这么恶毒,竟然散布这种谣言!”
除了沈纤月,还有谁会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败坏她的名声?
沈时鸢冷笑一声,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
她正盘算着派人去调查谣言的源头,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太子妃,不好了!楚将军在门口打了人!”
小舅舅!
沈时鸢心中一紧,立刻起身朝着太子府门口走去。
太子府门口,楚珣之如同护犊的雄狮,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厮死死地压制在地上,怒目圆睁。
“说!是谁指使你散布谣言,污蔑太子妃的?!”
那小厮满脸不服气,梗着脖子叫嚣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太子妃就是收了别人的礼物!你恼羞成怒又怎么样?你敢打我,太子妃也脱不了干系!”
楚珣之眼中怒火更甚,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见着就要挥下去。
“小舅舅!”
沈时鸢清冷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楚珣之动作一顿,转头看向沈时鸢,眼中怒火稍退,“鸢儿,你没事吧?”
沈时鸢摇了摇头,走到楚珣之身边,目光落在被他压制的小厮身上。
“小舅舅先放开他。”
楚珣之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依言松开了手。
那小厮以为自己得了自由,爬起来就想跑,却被楚珣之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衣领,再次提了起来。
小厮见逃脱无望,眼珠子一转,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救命啊!太子妃仗势欺人啦!太子妃恼羞成怒打人啦!”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纷纷对着沈时鸢指指点点。
小厮见有人支持自己,更加嚣张起来,指着沈时鸢的鼻子骂道:“你就是个贪财的毒妇,根本不配做太子妃!”
沈时鸢不慌不忙。
“你说我收受贿赂,我收了谁的?收了什么?何时收的?在哪里收的?你倒是说说清楚。”
小厮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懵,支支吾吾道:“我,我听太子府的下人说的……”
“哦?是哪个下人说的?”沈时鸢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