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玲珑微微皱眉,她只能借着微弱的烛光,打量着那扇门。
这扇门上的花纹还是很好看的,只是和这栋楼一二两层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陈自武习惯性的想拍拍宋玲珑的肩膀,等手穿过宋玲珑的身体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直接问道:
“不下去吗?”
宋玲珑警惕的看了一眼陈自武,防备背后的男人把自己推下去,但看见那只从自己胸口里伸出来的手,也反应了过来,呵了一声:
“你这耍流氓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陈自武讪笑一声,收回手解释道:
“我哪敢啊,这不是习惯成自然了嘛。”
宋玲珑回到还放着狮子头的桌边踩了上去,将吊在半空中的长明灯取下来:
“走吧。”
说罢,宋玲珑将脑袋大的长明灯抱在怀里,重新返回那扇门门口。
从黑暗中吹出的阴风带着丝丝寒意,闪烁的烛光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宋玲珑一手抱紧长明灯,一手用手微微护住些,探头向黑暗中看去。
面前是一段几米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是个向下转去的楼梯
阴风便是从从楼梯下方吹来的,此时闻起来,居然还带着一股潮湿的骚臭味。
这楼梯极长,
宋玲珑一路向下,低矮的楼梯走廊让人格外不舒服,就这么走了约莫着一两分钟,躲在后侧的陈自武终于透过微弱的烛光,看到了前方楼梯终于走完了。
两人的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地窖,地窖里摆满了一人高的酒坛子。
即便一楼的桌面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也不影响此处的酒香四溢。
宋玲珑没有先去查看酒坛,而是围着坑坑洼洼的墙边绕了一圈。
令两人有些奇怪的是,这个地窖的正中间,居然摆放着一张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宋玲珑用长明灯照亮前方。
褪色的红色被褥上,两只鸳鸯的绣图已发黑。
床头的雕花栏板上,深深浅浅的刻着很多图案。
宋玲珑调整了一下光线照射的角度,赫然看见,那些图案并不是吉祥如意的画,而是一个个写法不同的的\"寿\"字。
她皱着眉头,把长明灯放在地上,环顾四周,想找个长些的工具挑开被子。
身后的陈自武好像已经忘了刚才的教训,直接凑上前去,用手指着那本应是金色丝线秀成的凤凰图案:
“诶?你看这上边,这个被子上有血!”
就在他之间刚刚碰到那绣花图案的一刻,宋玲珑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控制的人偶一般,慢慢转过身,眼神有些惊恐的看着男人:
“你又干什么了?”
陈自武没有抬头,自顾自地将手完全按在了那滩干涸的血迹上:
“我……好像听见有指甲在挠床啊……”
话音未落,长明灯烛焰突然拉长成惨绿色,在绿光的照耀下,被褥表面缓缓凸起一个人形轮廓!
陈自武眼前的一幕吓的连连后退,撞在酒坛上,坛内空空荡荡的回声让面前的场景更加恐怖。
四周一片黑暗,而身形被绿光笼罩的宋玲珑,此时看上去与女鬼无异。
但她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力,在陈自武恐惧震惊的目光中,瞪着眼睛躺在了床上!
并且他发现,床上的人形轮廓,居然和宋玲珑的身形一模一样!
看着宋玲珑面色惨白、眼神惊恐的样子,陈自武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美感。
只是理智告诉他,美色和命,还是命重要。
宋玲珑直挺挺地躺在那张大红的床上,眼睁睁地看着陈自武一步步凑近,然后抱起自己放在床边的长明灯,转身离开。
整个房间彻底失去了可以照明的工具,绝对的黑暗吞没了一切。
黑暗中,宋玲珑能清晰地听到床底传来指甲刮擦的声音,每一次刮擦,都在她的心脏上划过一道痕迹。
因为只要声音响起,她的全身上下就会传来一阵剧痛。
尤其是下体的部位,更是强烈到如同撕被裂般开的疼痛。
痛苦几乎让她窒息。
她觉得自己的皮肤好像被人生生扯开,鲜血在伤口处缓缓渗出,顺着肌肤流下。
身体被汗水浸湿,黏腻的触感让她更加难受。
她的手指深深陷进被褥的血渍里,脸色惨白的像是一个蜡人。
忽然,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宋玲珑感觉有冰冷的手指在抚摸她的小腿!
疼痛让这种触感不是很清晰,但确实存在!
而且,这种感觉慢慢在往上延伸。
从小腿,到大腿,到腰腹,到胸口。
她现在被折磨的有些恍惚,过了好一阵,她才忽然反应过来。
这好像不是被抚摸,而是……自己被什么东西捆起来了!
周遭的酒味越来越浓郁。
那种感觉就如同是有人往她的鼻腔中灌倒白酒一样,好在这种逐渐被酒精麻痹的麻木,减轻了一点身体上的痛苦。
只不过这种缓解只是暂时的,痛苦依然如影随形,折磨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痛苦和黑暗让她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渐渐地,她恢复了一点对身体的掌控。
宋玲珑从手指开始,一点点感受对身体的控制。
几分钟后,她颤抖着双腿,站到了地上。
下床之前她已经检查过了,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任何被捆绑的痕迹。
宋玲珑脸色铁青,小声骂了两句,然后伸出手,靠着记忆里的路线,一点一点向外摸索。
在黑暗中绕过了第四十三个酒坛之后,她终于找到了一条向上的通道。
宋玲珑摸索着往前走了半天,手指轻轻滑过墙壁,感受着土块石块的粗糙质感。
起初,墙壁还算平整,只是偶尔有些凸起,但随着她继续前行,墙壁变得越来越坑坑洼洼。
她的心中开始泛起一丝不安。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只是回忆墙壁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差别。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宋玲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她的手指触摸到的墙壁越来越不规则,甚至有些地方摸起来,像是用一列圆柱子组成的墙壁。
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走错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