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民被杨老大说自闭了,不敢再搭话。
尉锦泽笑了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大家心里都有数,我不希望在为了这事扯皮。”
“都去忙,出好题目我会交给支书,由支书主持考试。”
周健康摇头笑笑,大瓜推出去还他小土豆没毛病。
他给村民们说了下午两点去大会堂集合考试,打发大家回去准备了,他要留着等题目。
尉锦泽看向坐在吊篮上的陈蜜蜜,她拿着笔在吊篮前的小圆桌上刷刷写着。
写了一会就拿着笔撑在下巴下思索,小模样很认真。
他走过去,声音低沉温柔。
“不着急,慢慢想,周叔等着就好,还能多个人一起帮忙打井。”
周健康,“……。”
不是,感情你小子在这里等着我呢。
陈蜜蜜看到尉锦泽起皮的嘴唇,从小圆桌下的水杯放置处抬起搪瓷缸给他喝水,勾了勾唇道。
“周叔,他开玩笑呢,再出两道题目就好了。”
招工考题是面向大队的村民,大家的受教育程度普遍不高,上过小学仅有一小部分,还是上了两三年就没读了。
家家都比较贫穷,每家都是五六七八九个孩子,上学是很奢侈的事。
能送孩子去学校读一两年书,都是疼爱孩子的,勒紧了裤腰带咬牙撑着。
想让孩子读两年书,有了知识以后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走出大队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考虑到大家的文化水平,陈蜜蜜出的题都是在大家常识内的题,算术是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
其实这个招工就是把大队的知识分子单分出来,让村民们心服口服,不要为了进砖窑厂争得头破血流。
并不是他们故意用考题选人,而是厂就那么大,村民人数过多不截掉一部分没办法。
周健康摆手,爽朗的笑道。
“锦泽是拿捏住我了,锦泽媳妇你先出题,我去搭把手。”
说完他背着手走过去,和尉父说说笑笑的拿了簸箕铲泥土。
尉锦泽喝完水,把搪瓷缸的盖子盖好放回原处。
“我过去忙了,你一会和娘、妈她们去自留地要注意看脚下……。”
他倒是想把人拘在家里,就放他眼皮下。
奈何媳妇儿太有个性,不让她去,小嘴都可以挂油壶了,不松口就闹他。
陈蜜蜜被他关心的举动弄得心里痒痒,心软得一塌糊涂,无奈道。
“知道了,管家公。”
尉锦泽都被她气乐了,这就嫌他啰嗦了,他伸出两只大手捏住陈蜜蜜两边的腮帮子往外拉。
“困了就睡,睡醒再去自留地也一样。”
陈蜜蜜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她怀孕后很嗜睡,不分场合的就困了。
只要一犯困,每次睁眼都很费劲,感觉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呼唤她睡觉,可困可困。
“好!”
尉锦泽听到她保证的话放下心来,下到洞里去挖井。
井挖了几天,越到下面人呼出的二氧化碳等气体越重,稍不注意就会呼吸不过来造成晕厥。
尉锦泽开始让林大军准备竹管子和鼓风机,把洞底的二氧化碳抽出去。
在井下面挖掘非常困难,完全是靠人工一锄一锄地挖,一撮子一撮子的把土提上地面移走,因此效率非常慢。
陈蜜蜜把最后两道题目出好交给了周健康,周健康离开后她在周围看了挖井进度。
男人挥汗如雨,弯着腰一点一点的挖,看着就累人。
一个木桶装满,地面上的李二涛很快往上拉。
尉锦泽在井底看到站在李二涛背后的陈蜜蜜,拧着眉头道。
“蜜蜜,危险,你站那里干嘛,快离开。”
陈蜜蜜听话的退出了施工范围,走到在运土的陈父、尉父旁边朝尉父说道。
“爹,爸,我有事需要你们帮忙。”
要说家里谁会由着她来,非两个父亲无疑了,只要她说了,他们都会想办法完成,找他们最好。
尉父放下簸箕,直起腰杆,拿了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抹了把汗水,眼神温和。
“蜜蜜,我有什么能帮到忙的,你给爹说,爹就去做。”
陈蜜蜜笑起来,呲着两颗虎牙。
“爹,你去砖窑厂看墙上有没有那种白色的的粉末,把墙上能看到的白色粉末都收集起来,我有用。”
尉父虽然不知道儿媳妇要做什么,但他乐意去做,当下就放下手上正在干的活,去小荒山了。
陈蜜蜜给陈父道,“爸,你帮我弄一些碳粉呗,拿点干透的麻秆,烧了磨压成粉末就行。”
这些东西在农村都能找到,把这些东西都凑齐,弄个简单的炸药不成问题。
要知道炸药的主要成分是由硝酸钾、硫磺、碳粉组成,简单记就是一硝二黄三木炭。
硝酸钾就是平时砖窑墙上的白色粉末,作为地基部分的砖上会长出一层白白的粉末。
时间越长,硝酸钾的数量就越多。
用吃饭的家伙轻轻的把这些白色粉末刮下来,擦火柴点了就会剧烈的燃烧,这是硝的替代品刮硝。
硫磺生产队就有,在讲人情的社会不难获得,更何况她男人是大队长呢,人情都不用出。
看到男人们打井辛苦,陈蜜蜜就打算做一个简单的炸药。
她在现代的斗鱼上看到过制住过程,那时刷到斗鱼博主的视频,觉得很神奇。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那个博主的粉丝,其中就有炸药的制作视频,很有趣就是了。
炸药的威力不用太大,只要能够把井底的土壤炸松就行,这样能省很多力。
想着早点做出来大家少费点力,陈蜜蜜就没有给陈父和尉父解释。
两位老父亲也很支持她,没有多问。
很快白色粉末和碳粉都被找了过来,陈蜜蜜找了一些硫磺,看着这些东西,微微一笑。
她对在井底作业的几个男人说道,“泽哥,你们快上来,我有事要说。”
尉锦泽他们不知道陈蜜蜜要做什么,但看她的样子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事,都出了井底。
一刻钟后,陈蜜蜜将炸药丢进井底。
‘砰‘的一声,里面发出了爆破声。
那声音带着闷亮,在场的众人听到后都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