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上帘子,也不喊陈蜜蜜,为了不吵醒她,还有意放轻动作。
先是给陈蜜蜜擦了擦脸,接着又擦脖子、擦手臂、擦胸口、然后轻轻翻过她的身体擦后背。
接下来就是清理下半身,看见陈蜜蜜沾满血迹的下身。
他心疼得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更红了几分,颤抖着双手轻轻擦拭陈蜜蜜下|身的血|迹。
换了一遍水,全身上下重复清理了两遍,尉锦泽帮陈蜜蜜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陈母和陈父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女婿把蜜蜜放在心上,有关蜜蜜的事都亲力亲为,这样的好女婿去哪里找……。’
很晚了,四个小娃娃个把小时要吃奶、换尿片,担心两个小年轻忙不过来。
尉母和陈母一致决定要留下来,好照顾陈蜜蜜和四个孩子,尉父和陈父不想去住招待所。
家里添了小生命,他们哪都不想去,就想守在病房,就算帮不了什么忙,听着娃娃们的哭泣都是天籁之音。
最后犟不过,尉锦泽就去退了招待所的两间房,拎了行李来医院。
病房内尉父和陈父不知从哪里弄来三张折叠床,铺上被褥就睡下了。
尉锦泽上了陈蜜蜜躺着的病床,严丝合缝的抱着她。
两个小时后,宝宝们就啊啊的叫起来了。
尉锦泽首先醒了过来,他坐起身下床抱起小老三,尉母他们也各自抱着一个走来走去的哄着。
尉锦泽听着陈蜜蜜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他低头解|开陈蜜蜜的扣|子,轻手轻脚的在她身后放了一个枕头。
让她虚虚的靠着,然后托着孩子过去喂奶。
尉母也抱着小老幺过来喂,小孩子食量小,吸饱了就嗯嗯嗯的睡着了,小嘴巴还叼着,护食得很呢。
分开两小只,换上排队等吃的小老大和小老二,陈父被指挥着给吃饱的孩子换尿片,尉父则是洗尿片。
天气冷了,家里的娃娃多,尿片消耗得快。
娃娃没有尿片可不行,所以尿片一换下来就要洗干净,放在医院专门的地方烘干,这样干得快。
陈父笨拙的在小老三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尿布是干的,没尿。
不过也快了,小娃娃的肠胃是直肠子,吃了就会拉,半小时后估计就要拉了。
陈母抱着同样摸了摸小老幺的屁|股,湿的,这个小不点拉了,陈母揭下湿了的尿片换上干净的。
忙完几人就躺下眯了一会,接下来还有得忙。
果然,两个小时后,娃娃们接二连三的哼哼唧唧。
他们小小的一个,饿了就会哭,尉锦泽和尉母他们都爬起来给宝宝喂奶、换尿片。
四个娃娃哭起来一张小小的脸又皱又红,没有半点美感,丑得特别可爱。
看着他们大人们都是满面笑意,尉锦泽每次抱他们的时候。
他也会忍不住的盯着他们皱巴巴的小脸看好一会,脸上都是为人父的喜悦激荡。
宝宝们莫名哭起来找不到原因的时候,前面几次尉锦泽都乱了阵脚。
还多亏了尉母和陈母帮忙指导带娃,不然尉锦泽应付四个娃娃,多少有点力不从心。
尉锦泽睁着布满红血丝的黑眼圈道,“奶娃娃真的不容易。”
尉母怜爱的看着小孙孙们,说道。
“宝宝们很好带,只是有事的时候哭,其它时间也不闹,知足吧!”
尉锦泽理了小被子给小娃们盖上,笑道。
“知足,我知足的。”
陈母看着尉锦泽的疲态,就一直劝说他赶快去休息。
“锦泽啊!娃娃们这边有我们看着,你先休息吧!不要太熬了。”
闺女在待产室生孩子,女婿也很煎熬,出来了满眼都是红血丝,左手上还有闺女咬的几个牙齿洞。
如今闺女这边没啥大事要他帮忙,他们基本能忙过来,所以劝他快点休息补精神气。
尉锦泽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被陈母强压着休息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抓紧时间睡了。
刚躺下一个多小时,才和周公摆上象棋,便又听到小家伙们的哭声。
尉锦泽刚爬起来就被陈母阻止了,不要他插手,养好精神了有的是带娃的时候。
就这么分工合作着,整个过程都没有惊醒陈蜜蜜。
夜里娃娃们又醒了几次,睡醒了会哭,看不到大人会哭,要拉粑粑了会哭,拉完了贴在屁屁上不舒服了会哭……。
其它时间娃娃们还是很乖的,睡着的时候更乖,不哭不闹。
一晚上就这么来回睡下,起床给宝宝喂奶换尿片,折腾了四次天亮了。
陈蜜蜜舒舒服服的一觉到天明,睡了一觉人的精神养好了不少,下|身的撕|裂痛感也得到了缓解。
身子很清爽,没有丝毫沾粘的感觉,肯定是给她清理过了,心里甜滋滋的。
尉锦泽买了早饭回来,拉开床帘就看见她睁开的大眼睛。
“蜜蜜醒了,吃早饭了,给你买了鸡肉粥。”
陈蜜蜜听着他声音里的温柔和宠溺,早晨的大脑极其清醒。
“嗯!我们一起吃。”
尉锦泽顺着陈蜜蜜的头发,低下头,侧脸蹭着她的侧脸,一下下蹭,跟只大狼狗似的。
他往里坐了坐,扶着陈蜜蜜起身靠在自己的身上,大手握住她的手。
“手有点冰。”
陈蜜蜜侧头靠在尉锦泽的身上,“你捂捂就不冰了。”
“好!”尉锦泽低头亲她哄她,大手拉着陈蜜蜜的手,穿过自己的衣服给她暖手。
陈蜜蜜不客气的把冰凉的手贴在他烫乎乎的肌肉上,嘴角高高扬起,她的手没那么冰了。
“好了,泽哥,手不冷了,我们吃饭了。”
“嗯!”尉锦泽低头看陈蜜蜜,鼻音很轻很柔。
陈蜜蜜半靠在尉锦泽的怀里,此时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叫唤了。
张嘴吃了一口米粥,温度刚刚好,不烫不凉。
粥是普通大米熬煮的米粥,里面加了国营饭店一早炖的老母鸡肉,撕成了一条一条的,方便入口。
米粥煮得软烂,散发着浓郁的米粒香。
一个饭盒的米粥没有吃完,陈蜜蜜的肚子已经饱了,剩余的尉锦泽两口就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一家人大的、小的用完饭,病房外的走廊里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声。
“我的孩子,谁偷了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