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公主一脸淡漠,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她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我可是听旁人讲啊,说你兴许是被那邪祟之物给附身喽!那些人还教我呢,说是只要拿朱砂浸过的针往你身上这么一扎呀,就能知晓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事啦。”
方小柒听完这番话后,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又好笑的神情,她摇着头回应道:“哦?照你这么一试探,可有探出个所以然来?”
只见安宁公主扬起下巴,傲娇地哼了一声:“虽说没发现你果真被那脏东西附上了身,可想要本公主尊称你一声姐姐嘛,哼哼……往后你就甭再痴心妄想咯!”言罢,安宁公主猛地转过身去,毫不犹豫地迈步离去。
这时,方小柒望着安宁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紧不慢地高声喊道:“日后呀,喊我嫂子倒也未尝不可哟!”
听闻此言,安宁公主原本坚定前行的步伐忽地一顿,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足足停滞了好一会儿。
方小柒心中暗自思忖着,果真是如乔晏殊所料啊!竟有人胆敢利用如此天真无邪的安宁公主,妄图令自己当众难堪、颜面尽失。想到此处,她不禁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光芒。
女席这边最后的彩头,被林婉清所得,因方小柒坚持用那幅画,虽然画工各方面可以说是上乘,但是讽刺意味十足。
安宁公主离开后,钟离睿渊做主不许方小柒用那幅画,不想让她刚回府便树敌太多,特别是鸿胪寺少卿家。
不管有没有彩头,方小柒都毫不在意,她甚至还和林婉清成为了亲密无间的好友。两人相互欣赏着对方出众的才华和独特的性格。
在方小柒眼中,林婉清那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交际能力正是自己所欠缺的;而在林婉清看来,方小柒那份率真耿直的个性则是自己难以企及的。
这场盛大的宴席一直持续到深夜时分才缓缓散去。由于几位皇子早已出宫开府自立门户,因此他们不像安宁公主那样可以先行告退,而是一直待到宴席结束之后,方才纷纷起身离席,各自返回自己的府邸。
方小柒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乔晏殊选择留在了钟离府上借宿一晚。
就在这个夜晚,钟离睿渊与乔晏殊促膝长谈,直至东方既白。
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瑞王府内却是一片狼藉。白如雪怒不可遏地将屋内所有能够摔砸的物品统统破坏殆尽。
她深知自己再也无法继续这般无动于衷地苦等下去了。尽管主子曾经告诫过她必须忍耐,但如今事态已然发展至此,她实在不知道究竟该如何继续忍气吞声。
回首过往的十年岁月,自己就这样痴痴地等待着复仇的机会,却始终未能如愿以偿。
最终换来的结局竟是大仇未报,而自己也只能被困在这座没有瑞王身影的府邸之中,充当一个卑微的下人。
夜幕笼罩着大地,万籁俱寂,只有那微弱的月光洒下一片银辉。在这片寂静之中,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迅速闪过,正是身着夜行衣的白如雪。
只见她身姿轻盈,动作敏捷地翻过瑞王府高高的后墙,然后如同一阵风般沿着小巷疾驰而去。一路上,她小心翼翼,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
终于,白如雪来到了一座僻静的宅院前。她停下脚步,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轻轻地走上前去,抬手在门上有节奏地敲击起来。
先是连续敲了四下,稍作停顿两息之后,又接着敲了两下,再停顿两息,最后又是四下。如此这般重复数次之后,紧闭的大门才缓缓打开一条缝隙。
一个丫鬟从门缝里探出脑袋,当看清来人是白如雪时,不禁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说罢,丫鬟警惕地用目光快速扫视了一圈四周,确认没有异常情况后,这才压低声音道:“快进来吧。”
丫鬟侧身让开道路,白如雪随即快步走进院子。丫鬟则再次向门外张望一番,直到确定没有人跟踪,方才轻轻合上院门。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他静静地注视着这座宅院,眼神闪烁不定。待看到白如雪进入院中并关上院门后,这个黑影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重新隐匿于黑暗之中。
白如雪跟着丫鬟穿过庭院,径直走向靠右边的一间屋子。走到门口,丫鬟停下脚步,伸手轻叩房门,并轻声禀报:“公子,白姑娘来了。”
片刻之后,屋内传来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让她进来吧。”得到允许后,丫鬟推开门,示意白如雪入内。白如雪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房间。
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背对着她而立,身姿如同青松般笔直,手中正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籍专心致志地阅读着。
白如雪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动作迅速而利落,同时口中恭敬道:“见过主子。”其声音清脆悦耳,但其中却隐隐带着一丝急切与不安。
听到声音,男子缓缓转过身来,那张面庞终于展露无遗。只见他肤色白皙如羊脂玉,面部线条硬朗而分明,犹如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此人正是当今大皇子——乔晏阳。
乔晏阳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些许不满,沉声道:“不是让你好好待在瑞王府吗?为何擅自前来此处?”
白如雪抬起头,美眸中满是焦虑之色,语速极快地道:“自从他上任顺天府之后,便整日忙碌不堪。要么住在衙门处理公务,要么就是外出办案缉拿凶犯。我在瑞王府中苦候多日,就连见到他一面的机会都近乎渺茫。而今皇上更是亲自为他赐下婚事,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再无半点希望?我实在无法继续忍耐等待下去了!”她一口气说完这番话,生怕中途会被乔晏阳打断。
乔晏阳听后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书本放在一旁,然后转身走到椅子前慢慢坐下。他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如雪,无奈地道:“我当初便已告诫于你,此人心性坚毅,极难亲近。可你偏偏不听劝告,依仗自身有那么几分姿色,又因曾对他母亲悉心照料而居功自傲......罢了,既然事已至此,你此番前来究竟想要我如何相助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