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淮缓缓道:“微臣发现一道奇异的情景,城外的天水河边产生了奇怪的现象,原本这个季节应该囤积在河边的大雁忽然成全朝着远处迁徙,实在是不符合常理。且据微臣观察,天水河的河水也比往年湍急了很多,水位线几乎比往年高出了许多,种种迹象实在太过奇异。”
“微臣实在担心,这种反常的景象是否有所预示,于是马不停蹄来回禀陛下。”
皇帝听着宋景淮的话,原本愤怒的情绪也舒缓许多,眉头深锁,似乎沉浸在深思之中。
良久,皇帝缓缓开口,“那依你所见,这种奇怪的景象代表着什么?”
宋景淮微微抬眸,见到皇帝审视的目光,又再度低下头。
“回禀陛下,臣不知。但是依臣所见,是不是可以找钦天监夜观天象,也好看看是否有所不妥?
皇帝思考片刻道:“好,那便依你所言。”
宋景淮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并没有选择直接劝诫皇上,这样做恐怕只会让盛怒之中的皇帝更加愤怒。
宋景淮看的明白,皇帝之所以这般排斥水患之事,是因为水患的事情是凌王提出来的,仅此而已。
皇帝讨厌凌王,所以对于凌王的话更加讨厌,又怎么肯相信凌王所讲的话呢?
于是,宋景淮干脆采用了另外一种方法提醒。
皇帝不会相信他说的话,但是钦天监说的话,他是一定会听进心里的。
而钦天监……宋景淮的眸子微微眯起。
水患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上京,钦天监若不想为这件事情背锅,哪怕是以防万一都应该明白该怎么说。
如果他真是个不明白的……他不介意帮他明白一下。
……
水患的消息传到定远侯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
已经忙完婚事的温琮正打算和父母好好说说水患一事的时候,就看到了那张京城疯传的纸张。
当温琮看到那纸张上的内容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这一定是温颜所为。
温琮正好借此为由,将这件事情说给定远侯听。
谁料,定远侯和侯夫人居然还是浑不在意。
侯夫人裴氏率先道:“这一看就是有人暗中搞鬼,说不定谁那卖粮食人想借此机会涨价卖货吧!”
温姝本就心烦着,看到这样的无稽之谈很是不屑一顾。
她当即笃定开口:“放心吧,不可能有水患的,这些骗人的把戏不值得入咱们的眼,有那闲时间还是研究一下怎么让我回宋家吧!”
温姝是真的不在意,她一个重活一世的人,会不会有水灾她自己会不清楚吗?
眼见着一家人又开始探讨温姝的事情了,温琮瞬间着急了。
他连忙劝道:“爹娘,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瞒你们说,三妹妹之前来找过我,告诉了我关于灾难的事情,并且告诫我们一定要早作准备。”
众人一听这话,瞬间惊住了。
“什么?”温姝直接站起身来,震惊不已!
温颜居然来了?那她是不是偷偷见景淮哥哥了?
定远侯蹙眉开口道:“颜儿来找过你?”
温琮点头,“恩,如今三妹妹身份敏感不宜露面,但是还是惦记着我们一家人,她并不希望我们出事。”
裴氏闻言则是又惊又怕,“她是怎么找的你啊,有没有被人瞧见啊!”
“琮儿啊可要躲着她点,她如今可是朝廷通缉的犯人,你可不要被牵连了啊!”
温琮闻言很是无奈,“娘,你这叫什么话?”
“如你所言,三妹妹如今被通缉,可是他却冒险回到京城来,还不是为了给我们一家人通风报信吗?”
“她在担心我们的安危,可你却为恐怖之不及,如此两厢对比,您可实在是太让我寒心了。”
被儿子这番数落,裴氏一噎,“那我还不是为了你吗?再说了,那温颜又没有天眼,她怎么就知道一定会有水患呢?”
“就是!”温姝直接开口,指责着温琮。
“那不过温颜的谎话而已,上京根本就没有水患,你为了温颜一番谎话这么和母亲无理,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温颜又不是神仙,她能未卜先知不成?我看,就是她失去了所以的东西,想让我们和她一样颠沛流离罢了。”
温琮听着这话气愤不已,“大姐姐这话好没道理!三妹妹一番好意怎么竟被你当成了驴肝肺?”
“那是我们的家人,可不是我们的仇人!”
温姝冷哼,温颜可不就是她的仇人吗?
见定远侯和裴氏也都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温琮心中只觉得一片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