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还在气头上,指着清风喝道:“你倒是会替她说话,你到底是本王的人,还是王妃的人?”
清风直呼冤枉,“王爷,属下就是为了您着想,这才和您说着这些话的啊。”
“那白茶屡次三番出现在您的房间里,也不怪王妃误会,太妃要给您纳妾了。”
凌王更加愤怒,他严重怀疑这人就来气他的!
“这意思就是全怪我是吧?”凌王蹙眉反问。
“上一次,是她自己半夜跑到我书房里,来给送被子,我以为是母妃的指示,就没有多想。”
“这一次,她是假借送痰火的名义进来的,我怎么会知道她进来以后忽然就要……然后就自己开始脱衣服,本王正要出声制止他呢,结果你就进来了。”
清风惊得目瞪口呆,“那这也太巧了吧!王爷,说真的属下绝对相信你的人品,但对此事都不敢相信,更何况是王妃了!”
凌王彻底无语了,“所以本王在你们心里,就是那么不堪的人吗?”
眼见着凌王生气了,清风赶忙劝解:“”王爷,您别生气啊,属下这也是为了您好啊,想让您和王妃尽快消除隔阂,重归于好呢。”
凌王长叹一声,眼中满是忧郁。
“是隔阂吗?”
“本王怎么觉得,对于纳妾之事,她根本丝毫不在意呢……”
温颜的心思,他忽然之间就更加不懂了。
此刻,回到房间的温颜,一脸心疼地看着桃枝脸上的红掌印,小心翼翼给她擦着药。
“你怎么那么傻?有人打你都不知道躲吗?就在那里傻愣愣的等着。”温颜一边擦药,嘴里一边嘀咕着。
“而且你也真是的,以后别这么莽撞了,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桃枝依旧是愤愤不平,“再来一次,奴婢还是要打她!”
“奴婢只恨自己打的不够狠!没多扇她两巴掌!嘶……”
桃枝的狠话还没放两句呢,就牵扯到脸上的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温颜看着忍俊不禁,“瞧把你厉害的,知道疼了吧!好好的等着擦药!”
她在心中叹息,桃枝这性子,她又如何能真的责怪她呢?
更何况,那白茶也是真的该打。
桃枝见温颜笑了,心中却依旧担忧。
“王妃,若是王爷真要纳妾,您……您会怎么样……”
温颜看了她一眼,心中已然平静理智了许多。
“还能如何?男人要纳妾,妻子能阻拦吗?”
桃枝有一瞬间的诧异,“王妃,这样任由别人安排,可不像您的性子。”
温颜一笑,伸出手拍了拍她没受伤的半边脸。
“傻丫头,我们能左右的只有自己的决定,旁人的人生,我们是参与不了的。”
这番话桃枝没有明白,什么意思?
什么旁人的人生?
她担心温颜伤心,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但是王妃,奴婢总觉得,这件事不关王爷的事……”
温颜一愣,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
“怎么说?”
桃枝继续道:“奴婢觉得,王爷不是这样的人,他对王妃向来很好,从前在王府的时候,那么多娇艳的美妾他看都不看一眼,如今又怎么会在危难之际,看上一个区区白茶呢?”
该说不说,桃枝这番话忽然让温颜意识到,原来这个小丫头这么有脑子。
没错,温颜不是傻子,她和凌王相识这么久,对于凌王的为人还是了解的。
先不说他心中深爱着其他女人,就即便他真的看上了白茶,按照凌王的性格也是大大方方的,断然不会做这样苟且偷欢的事情。
所以,一切都只可能是白茶那个女人自导自演的。
那个女人的茶艺,自己一开始就是见识过的,只不过她这样迫不及待是温颜没想到的。
居然连铺垫都没有,就直入主题?
这才来基地几天,就要翻身做妾了。
未免有些太过迫不及待了。
明明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可是温颜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生气。
如果凌王真的要纳妾,或许她离开的脚步会加快吧。
……
基地的气氛,就这样僵持了一天。
三个主子之间闹起来了,下面的人一句话都不敢大声说,生怕惹怒了三个主子。
从前吃饭都是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欢欢笑笑。
可是如今,都是各吃各的,基地里也是安静的不像话。
温颜却已经在心中开始盘算着,自己离开这里独自生活的可能性。
她站在山头,望着脚下的洪水,按照远处大树的参考,这洪水起码还有三层楼的高度,退去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如果想要等到全部褪去,只怕不知道还要等到后年马月。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她现在离开的话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虽然她的空间里囤积大量的物资,但是她没有房子。
就在这越来越冷的时候,如果没有房子,只怕真的是要冻死了。
不远处,凌王看着温颜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并不知道温颜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孤傲中带着几分落寞。
他很想过去和她站在一起,哪怕是什么都不说,可这个时候,淑太妃又遣人来找他。
凌王只当是有什么要紧事,可是过去之后,居然又是让他纳妾的事。
“母妃说的纳妾的事,你到底考虑的怎么样了?白茶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又懂事又会疼人,你既然也都看了人家的身子,就爱别人家收了吧。”
凌王看着淑太妃那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样子,心中只觉得一阵苍凉。
他没有接这句话,而是忽然开口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
“母妃,你还记得大水刚刚来的时候吗?”
淑太妃一愣,“记得啊,你怎么忽然提这个,我和你说纳妾的事呢。”
凌王淡淡道:“如果没有温颜,我们都会死在那场大水里。”
淑太妃一愣。
嗓子里好似被人塞了棉花一般,怎么都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