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似乎也和常人不同,有顾虑是应该,可很少有人能因为心中的顾虑能把心里的感情埋藏这么多年,秘而不宣。
扪心自问她是做不到的,寻砚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怔了怔。
很快回视她的目光白皙清冷的面容上难得浮现出复杂的神色:“我不做没把握的事,况且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往后再继续这样下去对我来说也没什么。”
“只要……”
只要她好好的,继续鲜活明媚的生活在阳光之下,在拥有上辈子记忆之前他都没进一步表明自己的心意的打算。
现在拥有上辈子的记忆,他的那些心思更加上不得台面,拿不出手。
所以现在这样就很好。
闻言林微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随即笑叹:“你这人不但脑子从小到大和大家不同,其他事上也如此与众不同,既然你自己都不着急,那我们也懒得操这个心了。”
“说着操心,只怕你们背地里没少嘀咕要是我因为这个和念念把关系弄僵,你们该站哪头吧。”
寻砚失笑。
“你这话说得我还挺不好意思的。”
在对方了然的目光中,林微不好意思的转开视线,她肯定是和予念统一战线的啊。
所以作为两人的朋友她才不会因为一方有意,就干出那种故意撮合的事,今天问寻砚纯属个人好奇心作祟。
“什么挺不好意思的?”
周予念从房间出来发现两人还站在门口等她,随口问道。
林微摇了摇手上的奶茶挽上她的手臂:“我说喝了他排队买的奶茶挺不好意思的。”
“那下回再请回去。”
“那就就今天,看完表演我请你们吃宵夜。”
几人说着话从电梯出来,路过小区的幽静的小路时,寻砚突然停住脚步对着旁边被绿化覆盖的草坪冷喝:“谁?出来!”
说完将两个女生挡在身后,眉目肃然。
周予念两人也听到了草丛里传来的动静,虽然小区治安很好,可难免有人混进来。
两人对视一眼把包拿在手上,站在寻砚两侧朝西周张望,要真有不对也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真正的失望也不是泪流满面,而是不再主动不再谈心。”
“而你们,我的朋友真的让我看清了……人心。”
齐致远身体缓缓从草丛里升起,目光沉痛的看向如临大敌的三人:“看话剧这种事不和我说就罢了,居然还把我当成歹徒。”
看着这让人哭笑不得的家伙。
场面沉默,大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始作俑者也不需要大家的反应,对着月色继续抒发自己的情感:“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另外三人:……
终于周予念忍无可忍拿着自己的包扑头盖脸的朝对方打过去:“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怆然涕下,好好的搁这里装神弄鬼!”
“别把你包打坏了,我来。”
寻砚也积攒了不少怒气,抬脚对着齐致远的屁股飞去一脚,把人五体投地的踹倒在软和的草地上。
一阵鸡飞狗跳后,几人重新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往往外走,端的是俊男美女好贵优雅。
在大家虎视眈眈的目光中,齐致远拍打着自己身上沾染上的草屑主动解释:“你奶奶早段时间和我说让我今天晚上的话剧演出客串旁白,锻炼我的专业能力。”
“那你不先去话剧院排练,跑这边来做什么?还有你什么时候这么讨我奶奶喜欢了。”
“嘿嘿,也不看看我是谁,老少通吃!凡是见过我的无一不喜欢我。”
“至于排练,早就排练完啦,等下开场时再过一遍就是,我一个人在那边待着无聊就过来找你们呗。”
几人确实在群里提起过要在她家集合的事。
周予念默然:“那你藏得还挺深,居然都能忍住不在群里嘚瑟。”
“低调低调,承蒙老前辈看得起,在演出开始前可不得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这家伙眉飞色舞的模样,看得已经对他参与的主持活动产生心理阴影的周予念额头突突的跳。
忍不住低声和寻砚确认:“今天晚上应该会没什么事吧?”
主要是齐致远真的是一个在主持上十分邪乎的人,很显然寻砚也和她想到了一处,眉头微蹙:“我再问问小姑姑那边的情况。”
“不是?你们这是什么表情,这么不欢迎我的到来吗?啊?”齐致远对大家的反应感到十分不满。
他都跋山涉水过来找他们,结果这两个家伙都是什么表情!
愤怒的跑到林微身边:“微微,只有你不嫌弃我,我决定和你一起走。”
林微不明就里,所以表现得很友好:“结束后我们打算去吃宵夜。”
“那我也要去!”
“远呐,你要是中途辞演应该也没什么影响吧,我记得我奶奶说过遇到突发情况会有应急方案……”
有时候玄学的力量确实强大,有了那么多前车之鉴,让周予念不得不相信有的东西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毕竟他们在这之前谁也不知道,今晚带着行动的话剧表演齐致远也有参加,现在这家伙突然冒出来一切都有种原来如此起来的感觉。
要是同时得知警方有行动和齐致远的参与话剧演出两个消息,她是怎么也不会出这趟门的。
“你想都别想!今天非要你们见识见识我非凡的台词功底,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行行行,那我就先期待一下。”
周予念无奈的摇头,她也就随口那么一说,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
这时打电话回来的寻砚朝她摇摇头表示一切正常,一颗心也算落回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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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完全没必要这么冒险,就算把那丫头抓住难不成筝筝还能无罪释放不成?”
“对啊,我女儿是不能无罪释放,所以凭什么那个死丫头可以稳坐钓鱼台,把我们所有人玩弄于股掌间。”
“我今天就是要让她死!”
做清洁工打扮的陆母神色狰狞,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恨意,这段时间东躲西藏的日子,让她曾经保养得体的面容迅速苍老憔悴不堪。
而旁边和她说话的中年男人,要是黄姝嘉在这里一定会感到惊讶。
她早逝的小姨父还有这个男人要是同时和表姐陆筝筝站在一起,比之她小姨父,后者和陆筝筝才更像是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