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你坐,我去给你拿茶。”
贺霖承坐在沙发上,他略微看了看客厅,装修风格清新,沙发也是米白色的,摆了花瓶,鲜花还很新鲜,环境很干净,看着舒适。
沙发上还残留了一点狗毛。
云里去厨房在上方柜子里把茶饼拿出来。
在烧水壶里接了点水把水烧好。
打开包装盒,掰了一点,放在茶杯里等着水开。
烧水壶还要烧一会儿,云里怕贺霖承一个人无聊就出去和他聊天。
“还得等一会儿,我爸说这是普洱茶,我跟他学了点泡茶的手艺,等会儿你尝尝我泡得怎么样?”
云里现在说话明显比之前要疏离许多。
贺霖承轻轻笑,“我也不是很懂,能喝就行。”
云里端坐着突然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总感觉有些尴尬。
看出她的不自在贺霖承宽慰:“你不要有负担,我们就和以前一样相处。”
云里弯唇,“好。”
贺霖承看着云里,道:“云里,我刚刚说的是认真的。”
“我可以追你吗?”
他说出的话清润温和,不像江时聿那般强势,霸道,冷酷。
“学长,我把你当成是我特别特别好的朋友,相比恋人我更希望和你成为一辈子的朋友。”
“而且,我可能没有再去爱一个人的勇气了。”
“恐怕会让你失望。”
贺霖承依旧那样,说出的话让人很舒服,不会感到被冒犯。
“云里,这件事是我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的,我以前就对你挺有好感的,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
“你和我都是单身我认为可能是缘分使然。”
“你只需要给我这个机会,能不能让你喜欢上我,那就是我的本事了。”
云里起身去把火关了,开始冲茶,冲第三遍才把茶水倒进茶壶里。
她拿着杯子和茶壶出来,透明的茶壶里呈现红棕色的液体,是经过了长时间存放才会出现这样的颜色。
云里给他倒了一杯,放在他面前,“学长你尝尝。”
贺霖承接过吹了吹,轻轻喝了一口,仔细品鉴。
随后笑着点头,“好茶,口感醇厚,香气好浓啊!”
“你喜欢就好,还有很多,等会儿你都带走,就当作赔礼了。”
楼下,江时聿和局长坐在旁边的公共椅上,一人一狗显得有些凄凉。
江时聿懒懒的用手指轻轻疏理局长的毛发:“饿不饿?”
“饿了也得等会儿,等那小子下来了,再给你饭吃。”
局长嗷呜一声。
舒然和程洲从另一边走过来,刚好看见对面坐在椅子上的江时聿和局长。
“你怎么在这儿?”舒然问。
看着局长随后知道了什么幸灾乐祸道:“哦~被赶出来了,连带着局长都被赶了,活该。”
江时聿目光凉飕飕的瞥了她一眼,随后落在他们俩手牵手的画面上。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来挨边。”
舒然轻哼一声:“你以为我们想吗?只是看到你这么惨来笑话笑话。”
“我们走。”
舒然和程洲离开。
男人和老狗又寂寥了。
舒然有钥匙直接开了门,一边换鞋一边说:“好好,江时聿和局长在下面,别提有多可怜了,好样的,哈哈哈我要笑死了。”
舒然说着扭头就看见了正坐在沙发上的贺霖承和站起身来的云里。
气氛好像怪怪的。
“贺学长你怎么在这儿?”舒然眼珠子在俩人之间转来转去显然是误会了。
贺霖承起身,“刚刚陪云里去看了车,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
云里把已经装好的茶递给贺霖承,“学长,你拿回去慢慢喝。”
他拒绝,“这么好的茶你自己留着,你不用感到抱歉。”
云里坚持要送,“你拿着吧!我留着也不喝,我和然然都不喝茶,你要是不喝就没人喝了。”
贺霖承接过,“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云里送贺霖承到门口,关上门,转身,程洲和舒然并肩站在一起看她。
那眼神里透露着对八卦的渴望。
“还剩了点茶,你们喝吗?”云里不打算说。
舒然抱住她胳膊笑眯眯道:“好好,你和贺学长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你想多了。”
“那为什么江时聿会在下面?你们一定是碰撞出火花了。”
云里无奈极了,“局长弄坏了学长的衣服,刚好人家又陪我去看车,我当然要感谢人家啊!”
舒然可不信,“我明明看到贺霖承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儿。”
“哦,你看错了。”
“你说嘛说嘛!”
云里觉得这件事没准头就没必要说,“你真的想多了,局长接走了,你们可以去过二人世界了。”
舒然才不走,她势必要问出来,转头赶他,“你回去吧!今晚上我和好好睡。”
程洲也没说什么,走了。
楼下,江时聿见贺霖承下来,局长也看见了对准贺霖承就叫。
贺霖承扭头过去,局长继续狂吠,江时聿摸了摸它的头,它才停下来。
他站起身,步子迈得极其悠闲,神色吊儿郎当的,并没把他放在眼里。
“慢走。”一副主人姿态。
贺霖承回以轻轻的笑,看向局长,朝它招手,“拜拜。”
局长不开心的汪了一声。
贺霖承没走多久,程洲下来了。
看向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夜空的江时聿,他走过去,脚轻轻踹他鞋上。
“那个姓贺的好像不太一样。”
江时聿依旧是那散漫的样子,“是多只鼻子还是多双眼睛?有什么不一样?”
他就是这样,绝对自信,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狂妄冷傲。
程洲看着局长,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和舒然说得一样,软软的,长了一张软妹脸,和它爹一点也不像。
不对,有一点像,都把云里护得像护犊子似的。
程洲也没管他,走了。
江时聿待到局长饿得受不了了才离开。
回到家,江时聿给局长倒了点水,然后去给自己煮面。
来到冰箱面前,冰箱上的冰箱贴还是和八年前一模一样,江时聿打开冰箱拿了一颗番茄和鸡蛋出来。
露台的门开着,晚风吹了进来,露台上的吊兰和绿萝比以前更茂盛了,仙人球和多肉也长了不少,特别是多肉,长了好大一捧,颜色呈淡紫色,非常漂亮,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去掐,江时聿换了新的盆做了个架子放在上面。
幸福树也高大了许多,一切都在变化,但所有的装饰都没换,只是云里在这里存在的气息已经没有了。
煮好面,他放在餐桌上,把局长的碗拿来,一只很普通的铁盆,倒了许多狗粮进去。
“过来。”他朝局长招手,局长立马迫不及待过去,江时聿拉开凳子让它上桌吃饭。
他则在对面坐下,一人一狗就这样安静的吃饭。
狗粮和铁盆发出的碰撞,局长发出的哼声,筷子和碗的碰撞,吸面的声响,无一不在展现偌大屋子里的空洞,寂寥。
江时聿看局长吃得急,把它的水盆拿过来,轻声说:“慢点吃,干了喝点水。”
局长汪了一声回应。
吃完饭江时聿去洗碗,局长就跟在他后面。
局长感受到了他隐藏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