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蹲下身，捡起一块沾着血迹的研究资料。
停车场的地面上散落着王博士的残骸，空气中弥漫着死亡能量的余波。
“这些疯子。”她翻看着手中的纸张，“为了研究死亡之力，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搭上。”
林毅正要离开，赵雪突然叫住他：“等等，你看这个。”
她指着资料上的一串数字：“这是一个坐标，应该是王博士的某个据点。”
林毅接过资料，眯起眼睛：“东郊废弃工业区，第七仓库。”
“要去看看吗？”赵雪站起身，“说不定能找到更多关于新秩序的情报。”
林毅点头：“走。”
两人驱车前往东郊。这片区域在末日游戏开始后就成了死地，到处都是被病毒感染的变异者。
腐烂的尸体堆积在街道上，散发着恶臭。
一辆黑色越野车在废墟中穿行，轮胎碾过地上的残肢断臂。
赵雪握着方向盘，不时瞥一眼导航。
“前面右转。”她说，“应该就是那栋红色的建筑。”
车子停在一座破旧的仓库前。铁门已经锈迹斑斑，墙面上爬满了暗红色的藤蔓。
那些藤蔓像是血管一样蠕动着，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这里不对劲。”赵雪皱眉，“这些植物，是变异后的寄生藤。
它们会吸食尸体的养分。”
林毅走到铁门前，死亡之力在指尖凝聚。寄生藤感受到威胁，迅速收缩，露出了门上的密码锁。
“让我来。”赵雪掏出一个黑色设备，接入密码锁，“这是从研究员身上搜到的解码器。”
几秒后，密码锁发出滴滴声，铁门缓缓打开。
一股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赵雪下意识捂住口鼻。
仓库内部漆黑一片。林毅抬手释放死亡之力，黑色能量在空中凝聚成球，散发出幽幽光芒。
“这里是......”赵雪的声音戛然而止。
死亡能量照亮了墙壁，密密麻麻的照片贴满了整面墙。
每张照片都记录着骇人的实验场景：被肢解的尸体，扭曲的器官，还有那些失败的实验体。
“这个王博士，比我想象的还要疯狂。”赵雪走近墙壁，仔细查看照片，“你看这些实验体的编号，至少有上千个。”
林毅的目光落在一张特殊的照片上。照片中是一个手术台，台上躺着一具尸体，胸口被剖开，露出漆黑的内脏。
“这些内脏......”林毅眯起眼睛，“和我的死亡之力很像。”
赵雪凑近看了看：“确实，这种黑色的纹路，就像是被死亡能量侵蚀过。”
她继续翻看其他照片：“这些失败品都有一个共同特征，体内的器官都被某种能量污染。
难道说......”
“他们在尝试人工制造死亡能力者。”林毅冷笑，“可惜，这种力量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驾驭的。”
仓库深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悄悄向声源靠近。
拐过一个转角，一扇厚重的铁门出现在眼前。
门上贴着警告标识：高危区域，未经许可禁止进入。
赵雪再次掏出解码器，但这次密码锁纹丝不动。
“这是生物识别锁。”她收起设备，“需要王博士的虹膜才能打开。”
林毅抬手按在铁门上：“不需要那么麻烦。”
死亡之力顺着他的手掌渗入门缝，金属表面迅速氧化腐蚀。
几秒后，整扇门轰然倒塌。
门后是一间实验室。各种仪器整齐摆放，显示屏上跳动着数据曲线。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培养舱，里面漂浮着一具人形生物。
“这是......”赵雪走近培养舱，瞳孔猛地收缩，“天啊，这不是王博士吗？”
培养舱里的确是王博士，但和死在停车场的那个完全不同。
这具身体更加年轻，皮肤上布满黑色纹路，像是树根般蔓延。
“克隆体？”赵雪检查着培养舱的数据面板，“不对，这些生命体征数据显示，这才是真正的王博士。”
林毅眯起眼睛：“所以停车场那个是假的？”
“应该说是替身。”赵雪快速浏览着实验记录，“王博士用某种技术复制了自己的意识，植入到改造过的实验体中。
这样即使替身死亡，他的意识也能回到这具本体。”
林毅冷笑：“倒是个谨慎的疯子。”
他伸手触碰培养舱，死亡之力渗透进去。王博士的身体突然抽搐，黑色纹路变得更加明显。
“等等！”赵雪拦住他，“你看他胸口。”
林毅定睛一看，王博士的心脏位置有一个诡异的符号，和停车场尸块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这个标记......”赵雪皱眉，“我在其他实验体身上也见过。”
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翻出一叠文件：“果然，这是新秩序的核心印记。
每个高级实验体都会被注入这种符号，用来控制他们的能力。”
林毅扫了眼文件：“所以这就是他们复制死亡之力的关键？”
“不完全是。”赵雪指着一张图表，“这个印记更像是一个容器，用来承载被复制的能量。
但真正的关键......”
她的话还没说完，培养舱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液体剧烈翻滚，王博士的身体开始扭动。
“他要醒了！”赵雪后退几步，“系统显示生命体征正在恢复。”
林毅站在原地没动：“正好，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他。”
培养舱的玻璃出现裂纹，黑色液体从缝隙中渗出。
王博士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呈现出诡异的漆黑色。
“林毅......”他的声音沙哑，“我就知道你会来。”
培养舱轰然炸裂，王博士赤裸着身体站在液体中。
黑色纹路在他皮肤上蠕动，像是活物般律动。
“你以为杀死我的替身就结束了吗？”王博士狞笑，“那只是开始。
我的每一个实验体，都带着我的意识碎片。只要有一个活着，我就永远不会消失。”
林毅释放死亡领域：“是吗？那我就把你的意识全部抹杀。”
“没用的。”王博士胸口的符号突然发光，“我们已经掌握了死亡之力的本质。
这具身体，就是最完美的证明！”
他猛地挥手，一股漆黑能量扫向林毅。那股力量和死亡之力极为相似，但又带着某种扭曲的气息。
林毅不闪不避，任由能量击中自己。死亡领域瞬间将其吞噬，化作进化的养分。
“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成果？”林毅嘲讽道，“不过是劣质的仿制品。”
王博士却笑得更加疯狂：“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暴露底牌？
看看这个！”
他双手结印，胸口的符号绽放出刺目光芒。整个实验室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无数黑色丝线从虚空中延伸出来。
“这是......”赵雪瞪大眼睛，“空间能力？”
“没错！”王博士大笑，“我们不仅复制了死亡之力，还融合了其他能力！
陈影的空间之力，徐铁山的重力掌控，全都被我们完美复制！”
黑色丝线交织成网，笼罩整个空间。林毅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波动，那是陈影的虚空穿梭能力。
“有意思。”林毅活动了下手腕，“看来你们确实做了不少研究。”
王博士得意道：“这还不是全部。新秩序的终极目标，是创造出真正的超级战士。
而你，不过是我们的一个实验样本！”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扭曲变形。黑色纹路疯狂蔓延，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等光芒散去，王博士已经变成了一个漆黑的人形怪物。
“来吧！”他的声音变得嘶哑，“让我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死亡掌控者！”
林毅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
“为什么你们这些科学疯子，总是喜欢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林毅摇头，“这就是你们永远无法真正掌控死亡之力的原因。”
死亡领域骤然扩张，空间在力量冲击下扭曲。
王博士制造的黑色丝网瞬间崩溃，化作点点碎片。
“不可能！”王博士怒吼，“我们明明已经完全复制了你的能力！”
林毅冷笑：“复制？你连死亡的真谛都不懂，还妄想复制这种力量？”
他抬手一挥，无数死亡丝线缠绕上王博士的身体。
后者疯狂挣扎，但那些诡异的黑色纹路却在死亡之力的侵蚀下迅速消退。
“不！我的力量......”王博士惊恐地看着自己正在崩溃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你只是在玩弄死亡的皮毛。”林毅一步步走近，“而我，才是真正的死亡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