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果然如您所料,那宁远侯虽然表面上恭恭敬敬将人给放了出去,暗地里却派人假扮成山匪强盗痛下杀手。”
虞岁安从屏风后,缓步走出来。
“人都抓到了吗?”
“人证,供词,属下均已拿到。”
虞岁安一脸赞赏的看着元竹。
“这些时日你盯着宁远侯的行动,也辛苦了,回去歇息吧,这几日便就不用来当值了。”
“多谢公主恩典。”
元竹离开后,虞岁安躺在床上便盘算着什么时候向皇帝来禀报这件事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一个合适的时机,有些烦,便索性不想了,日后见机行事,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沈微澜得知虞岁安方才上任,便将宁远侯最疼爱的小儿子打的血肉模糊,没个两三个月怕是都下不了床。
内心里一阵得意。
“凌公公,你去坤宁宫的库房里拿些上好的补药,亲去给宁远侯送去。”
凌公公眼睛滴溜圆的转了转,便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阿兰,你去命人将二皇子殿下传过来,本宫有话要同他说。”
“奴婢遵旨。”
吩咐完这些,沈微澜得意的坐在坤宁宫内,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眼神中满是算计。
“虞岁安,你拿到了兵权又如何,有资格上朝又如何,既然你不听本宫的话,那本宫定然让你从高处狠狠的跌落下去,再也爬不起来。”
远在公主府的虞岁安正在看着公文,突然间却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是谁又在背后算计本公主呢。”
元荷赶忙端了一碗姜汤进来。
“公主,什么权利不算计的,定然是您昨日穿的单薄,在院子里练剑,受了凉,快把这碗姜汤喝了,可别生了病。”
虞岁安接过姜汤,一饮而尽,顿时觉得整个人的身子都暖了起来。
………
凌公公领了沈微澜的命令后,便去了宁远侯府。
宁远侯一得知这个消息,便站在门外迎接。
内心里是止不住的诧异。
下意识便觉得是虞岁安向皇后告了状,皇后来训斥他的。
毕竟,这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虞岁安最受宠爱呢。
“凌公公。请。”
“孙侯爷。”
宁远侯看着跟在凌公公身后的侍从,每个人手中都捧着样珍稀药材,一时摸不透这皇后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知皇后娘娘命公公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这不皇后娘娘听说九公主在军中罚了令郎,还将令郎打的血肉模糊,心痛不已,觉着九公主此行有些不妥,令郎虽是有错,但也不至于重罚至此,这不,特命奴才送来这些个补药,望宁远侯莫要同九公主一般见识,毕竟九公主年轻气盛。”
“微臣多谢皇后娘娘。”
随后,宁远侯给凌公公塞了一包银子,恭恭敬敬将人送出府门。
宁远侯送走凌公公后,越想越觉着不对。
“侯爷,您在想什么,这般出神。”
“这九公主前脚便在军中重重罚了三郎,闹的京城人尽皆知,这皇后娘娘后脚便送来补品,看似是要我们别同九公主一般见识,可仔细想想,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宁远侯夫人叹了一口气,为宁远侯斟了一杯茶。
“侯爷既想不明白,那便不要想了,何苦为这样子的事烦恼,这京城谁人不知,九公主最是受宠,皇后娘娘兴许是怕这些个老臣为着这事在官场上为难九公主呢。”
宁远侯虽觉得他夫人说的有几分道理,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算了,我去看看三郎。”
………
坤宁宫内。
虞成锦一进门便自顾自的坐下来了。
“母后,您这么急匆匆的叫人传儿臣过来,可是有何要事吗?”
“宁远侯家的事,你可听说了?”
最近,他江南的心腹,又给他送来了一批美人,甚是合他的胃口,哪里还有闲心去关心这些个事。
“母后……这儿臣并未听说。”
沈微澜气急败坏,将手旁的茶盏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吓得一成锦一激灵。
“别以为你干的那点破事本宫不知道,本宫劝你趁早收敛些,否则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了,可没得你好果子吃。”
“母后,儿臣谨慎着呢,父皇不会知晓的。”
沈微澜被虞成锦气的胸口不停的起伏。
“你父皇有这么多个成年的儿子,都对着太子之位虎视眈眈,你如此不争气,难不成你将来要给那些贱人们生的儿子俯首称臣吗!”
虞成锦见沈微澜生了气,一脸的紧张,赶忙起身。
“母后,儿臣乃是父皇唯一的嫡子,这太子之位,顺理成章不就是儿臣的。”
说完话,虞成锦还怯生生的抬头瞅了瞅沈微澜。
沈微澜被他这番愚蠢的发言气的胸口疼。
“愚蠢!你父皇向来注重才能,并不注重嫡庶,更何况如今,那沈家军的兵权已经落在了虞岁安手中,你若是没什么实绩,你父皇又怎么会立你为太子。”
“自古礼法,立嫡立长,那大皇兄向来只知游山玩水,吟诗作画,父皇一向不重视他,那其他的人论背景,论身份又如何能同我相比。”
沈微澜气的头疼,可也没有法子。
同是她生的,怎么虞成锦比起虞岁安来,竟差上这么许多。
“本宫得到消息,那大皇子最近时常往九公主府去,焉知不是看虞岁安拿到了兵权,前去拉拢她的?”
听见此话,虞成锦内心确实是有些担忧起来。
“这……虞岁安也不至于如此蠢笨,放着我这个亲生的皇兄不帮,去帮其他人吧,那对她而言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沈微澜揉着自己的眉心。
“那虞岁安这几年来不知是发了什么神经,屡次同我们作对,坏了我们不少事,同咱们算得上是水火不容,你怎能保证,她会帮助你夺取皇位?”
沈微澜从坤宁宫主位上走下来,走到虞成锦身前,拉着虞成锦的胳膊。
“锦儿,母后是一心为着你好的,你可要争气些,只有咱们母子俩的尊贵和荣耀才是最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