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沈家门口的江二看到被抱上救护车的女孩儿后,心里一咯噔。
挥挥手让影卫跟上救护车,自己忙拨通了江予行的电话。
盛华顿医院里,温宴一身白大褂,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往日嬉笑的俊脸上满是凝重。
阿予现在在S洲进展也不知道怎样了,沈妹妹如今怕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算算时间,也不过三天。
“温宴!”
远远的,沈祁年抱着怀里的女孩儿大步跑了过来。
身后跟着同样焦急的沈氏夫妇。
“交给我吧。”
带着刚刚影卫加急拎过来的一个老头,温宴进了抢救室。
……
S洲,万俟家。
杨观棋经过休整,身上的皮外伤也经过了处理,此刻正看着病床上男孩儿的手臂。
“杨先生,这孩子还有救吗?”
万俟荣站在一旁,刚毅粗犷的脸上带着愁容,仿佛衰老了几岁。
昨夜,虽捣毁了对方的实验室,可还是让人跑了。
还有这个孩子,居然被注射了零五。
这种让人深恶痛绝的毒素,早该在几十年前就消失了,何故会在如今现世?
他万俟荣虽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他最起码有着自己做事的原则,不会无故残害他人。
这个实验室背后的组织,简直就是灭绝人性!
杨观棋收回手,镜片下的眸子一片沉重,缓缓开口,“撑死只有二十天的时间。”
这黑线已经成型,若没有解药,只能等死了。
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江予行摩挲着腕上的皮筋,泼墨般的眸子盯着床上的男孩儿,不知在想什么。
“先生。”
突然,万俟荣走到江予行面前,原本挺直的腰微微弯曲,“求您救救这个孩子吧。”
褪去面具的男人一张昳丽的玉面,举手投足间,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这张脸,万俟荣认得,是华国帝都第一世家继承人,江家的公子。
他虽说是S洲一方势力的王,可这里的医疗毕竟太过落后,若是面前的男人能带小锦去华国,应该会有一线生机。
“若是先生能救救这个孩子,我愿意答应您一件事。”
万俟家的血脉如今越来越稀薄,他不愿意看到这个孩子被毒素折磨而死。
房间里,寂静的只能听到人的呼吸。
万俟荣微弯着腰,等待着面前男人的答复。
蓦的,一声响铃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江予行垂下眸子,鸦羽般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按下接听键。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沉冷淡漠的男人瞬间变了脸色。
握着手机的指尖用力到泛白,“让沈祁年接电话。”
一想到小姑娘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的样子,他的心好像被刀割了一样,疼的他无法呼吸。
压着心底的失控,沉静的交代了沈祁年一些事后,便挂断了电话。
“江一,立马安排飞机,去m国。”
“是,主子。”
“观棋,立马跟我走。”
江予行攥着手机,上扬的眼尾处有些发红。
刚走两步,想到什么后,扭过头,对着万俟荣说:“那个孩子我带走,一个月后我让人给你送回来。”
万俟荣本以为没了希望,听到男人的话,猛的抬头,顿时眼睛一热,
“好,好,谢谢您。”
说完,就忙让人准备,将万俟锦送上了江予行的飞机。
……
“祁年,你妹妹到底怎么了?!”
沈墨川搂着哭成泪人的萧梨,俊逸的脸上表情凝重。
若是他刚才听的不错,只只是中毒了。
而且早在二十几天前毒素就进入了只只的身体。
“父亲”,沈祁年漂亮的凤眸里一片愧疚和懊悔,“是您听到的那样。”
“只只这个月初时被人绑架,并被注射了零五。”
轰——
听到‘零五’两个字,沈墨川的身体晃了晃。
“只只怎、怎么会……”
萧梨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面色苍白。
她的宝贝女儿遭遇了这么多,身为一个母亲,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那双和沈南枝如出一辙的眼眸里蓄满泪水,泪珠顺着清丽的脸庞不自觉的滑落了下来,
“夫人。”
沈墨川扶着身体摇摇欲坠的萧梨,搂着她的肩膀,将人带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先不要着急,听祁年的意思,江家那小子正在国外给只只找解药。”
叮——
厚重的手术室门从里面被打开,温宴摘下口罩,眉眼间满是疲惫。
“只只怎么样了?”
“我和景老已经将毒素封住,但也只能多争取一天的时间,若是外没解药,怕是……”
先前的毒素抑制剂已经没了功效,零五的潜伏期已过,现如今只有解药才能救回沈妹妹的命了。
温宴闭了闭眼。
现在只能期望阿予在国外成功拿到零五试剂,研制出解药了……
“爸,妈,我现在要带只只去m国。”
“去那里找江予行,时间不多了,国内等不及了。”
沈祁年走到沈墨川和萧梨面前站定,“我一定会把妹妹好好的带回来。”
“祁年……”
萧梨哽咽着站起身,看着眼前的大儿子,“只只就交给你了。”
“好。”
楼顶,江家的飞机早就候在那里。
两人最后又看了一眼女儿,忍着心底的悲痛,直到飞机不见了踪影,才收回了视线。
“我们的女儿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嗯。”
湛蓝的天空,清澈而高远,天空中飘着一朵朵洁白如雪的云朵,被机翼划破,又重拢了起来。
去往m国的路上,江予行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云朵,薄唇轻动,
“只只,等我。”